「等會兒吃完飯後到宮里走一趟。」這是命令而不是邀請。
「有必要嗎。」
「你應該知道我和皇室的關系。」他從不喜歡別人拿他跟皇後的關系做文章,但是身為他的妻子,她必須知道這事實。
曲禹彤點點頭。
「皇後人很好,你見過她的,不記得了嗎?」他相信她已不記得。果然,她搖搖頭。
「我爹娘也會在那兒,他們特地從太原趕過來。」
「我這就去準備。」她說著站起身。
「不急,用完早膳再說。」
「我吃飽了。」
長孫紹齊吃驚的看著她離開,但他沒有將驚訝表現在臉上。才講幾句話她就吃飽了,看他的娘子除了話不多外,還替他省糧食。
曲禹彤並不是急著進宮,她樂得不去。她只是不想在那兒繼續談話,因為她發現她真的听不進他的每一句話,還有,他是劉超毅和小瑤之後能讓她發笑的人。而她不過才與他相處一會兒而已。她不喜歡這種情形。
穿過重重森嚴的皇宮侍衛,長孫紹齊與曲禹彤終于來到後宮。在曲禹彤看來,這個地方簡直是座迷宮。請人通報後他們走進皇後的宮。長孫紹齊的爹娘已經在座。
「皇後,爹、娘。」長孫紹齊帶頭問候,算是給曲禺彤一點暗示。
參見皇後,爹、娘。」曲禹彤微微福了福。
「免禮。」里後樂得合不攏嘴。
長孫紹齊的爹娘看曲禹彤這個媳婦是愈看愈喜歡,難怪我兒子會等不及將她娶進門。
長孫紹齊的母親拍拍身邊的兒媳,「禺彤,過來這邊坐,讓娘看看你。」
曲禹彤依言坐下,看起來她的公婆都不是難相處的人,不過長孫皇後卻是會外精明。
「大哥、大嫂,紹齊終于娶妻,你們可高興了。」皇後洋溢著笑容道。
「是阿!盼了好幾年終于等到這一天,算沒讓我們失望。」
長孫夫人握住曲禹彤的手拍了拍,她指的是曲禹彤沒讓她覺得失望。
紹兒還會讓我們失望嗎?」長孫無忌對兒子的眼光有信心。
「你們絕想不到紹齊對禹彤可是一見鐘情。」
「難怪這麼多的郡主、閨秀你都不娶。」長孫無忌取笑兒子。
雖然內心有些懷疑長孫紹齊安排這樁親事的真正原因,但皇後不敢將她的疑慮表現出來,以免大哥和大嫂擔心。
早就曾听駱風說過長孫紹齊的動機,但再次听皇後親口詳訴,曲禹彤還是不敢相信,像長孫紹齊這樣有容貌、有才智有家勢、有聲名的人,真會因為一面之緣就著人提親?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長孫紹齊,沒想到他也正好在看她,兩人的眼神就這麼對上了。
像是互相較勁似的,誰都不願先將視線移開,但曲禹彤是輸了,因為她不想把她真正的本性表露出來,以免成為將來的阻礙,因此,她移開視線、低下頭。
這看在長輩的眼里,卻以為她是害羞呢!
皇後打開放在桌上的紅絹,取出一只白里透紅的手鐲,執起曲禹彤的左手,將玉鐲套進她的手腕。
「這是關外特產的白玉,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她的手提起來不似一般千金小姐柔弱,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的?
「謝謝皇後。」曲禹彤沒有作態的推辭。
「跟著紹齊叫我姑母就好。大嫂,你不是也有東西要給禹彤嗎?」
「是。」長孫夫人拿出一個長型錦盒。打開來,里面是一對龍鳳造型的發答。龍形的呈藍色,鳳形的呈鵝黃色,都是世間難得的美玉。
「禹彤,這對發簪送給你,至于長孫家的傳家信物,就等你給咱們長孫家添了丁後再交給你。別怪為娘的小氣,這規矩
也不是我訂的。」
「謝謝。」為長孫家添丁?曲禹彤微微臉紅,她還沒想到那麼久遠的事。
「好了,禮也送了,就讓紹兒帶禹彤在皇官里到處逛逛吧!也讓我跟你娘和皇後敘敘舊。」長孫無忌看出了曲禹彤的尷尬,替她解圍。
「是,爹。」長孫紹齊接過他娘手的錦盒,起身說,「走p巴!」
曲禹彤跟著起身,「皇後,爹、娘,禹彤告退。」
苞著長孫紹齊,曲禹彤見識到了皇宮的豪華。
「累了嗎?到那邊坐坐。」長孫紹齊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涼亭說。
曲禹彤無言的點點頭。
兩人坐下來後,長孫紹齊從錦盒里取出蔓色的龍形發簪,替曲禹彤插入她的發髻。
曲禹彤吃驚的看著他,這是一個親密的動作呀!
她都是這樣看人的嗎?長孫紹齊感到心悸了一下,她的眼神看起來多麼的無邪,令人無法相信她就是幾樁命案的主導人。
「戴著它,娘看見了會很高興的。」這會兒他才察覺到他娘子的身上沒有任何飾物,一件都沒有。
禹彤長這麼大,第一次讓發飾留在她頭上。
「這只發簪很適合你。」至少使她一張雪白的臉上有一點生氣。
「謝謝。」
面對她,長孫紹齊已經分不清他是出自于關心,還是要卸下曲禹彤的戒心而有這些體貼的舉動,他甚至不知道他也可以這麼溫柔。
第四章
長孫紹齊和曲禹彤在皇宮里待了一整天,還與皇後及長孫夫婦一起用晚膳,皇後順道為長孫夫婦送行,他們倆明天就回太原。
長孫紹齊一回到將軍府,就埋首于公務,當個禁軍統領並不象皇上說的那樣輕松,一直到二更天,他才回到篙院。
今晚曲禹彤沒像昨夜那樣痴痴的等,長孫紹齊回到房里時,她已經睡了。
褪下厚重的外衣,吹熄燭火,長孫紹齊掀起被躺到床上。
曲禹彤正好面向著他,讓他有機會靜靜的欣賞她的睡容,習武之人的警覺性高。她感到灼熱的目光正看著她。要不是已將呼吸調整好,恐怕早被他發現她是醒著的。
長孫紹齊愈看愈對曲禹彤著迷,美人在懷又是自己的妻子,怎不令人心動呢?于是他吻向她的眉心,接著是鼻子,他不相信他若繼續吻下去她還會不醒。
丙然,曲禹彤睜開了雙眼,看著孫紹齊向自己的唇,溫柔的帶著絲絲情意。昨日的洞方花燭夜,不過是延後一晚而已。
時近十五,月亮已過半圓,暈黃的月光照得滿室溫柔奇麗。
因為要早朝,長孫紹齊應該起床了,不過今天他例外多躺了一會兒,他舍不得離開這溫柔鄉。
曲禹彤背對著他側躺,露出白酉的肩膀,借著些微微的曙光,長孫紹齊欣賞眼前一片美景卻發現有理疵———道疤從右肩往下延伸,長孫紹齊伸手去觸模,卻沒有感覺。想必是很久以前的傷痕。
他替她拉好被子,起身準備上朝。拿起疊在一旁的衣服他看到一支蕭躺在一旁,沒想到他娘子的「興趣」還真與眾不同。
曲禹彤其實早就醒了,一直到長孫紹齊出了房間,她才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但是沒多久她又醒了,因為有人敲門。
天色已經大亮,時候應該不早了吧。
「誰?」曲禹彤邊空衣裳邊問。
「夫人。奴脾是小晴。」門外傳來回答。
「進來。」她輕柔的說。
小晴輕手輕腳的開了門進來。「有什麼事嗎?」曲禹彤邊梳頭邊問。
「將軍出門前吩咐奴婢晚點兒過來,看看夫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奴婢以後就負責服侍夫人。」
「我不需要人服侍,你去忙你的事。」她感謝他的好意,但是她不喜歡有個跟班。
「可是……這是將軍的吩咐。」小晴一臉為難的樣子。
「這樣吧!如果有事我會找你幫忙,其他時間你就不必跟著我了,好嗎?」
小晴開心的點點頭,如此一來也不算違背將軍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