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在你面前說了不少。」他冷哼。
「蘇威,我听醫生說,吉娜的美貌再也回復不了了。」為此,她內疚不已。
「我說過,那是她咎由自取,沒人要她動我的人。」
「蘇威,這事你就不能再……」無法勸服他,讓拉瑪激動起來,這一激動,連帶引起她的手腳劇烈顫抖。
「母親,你的手怎麼了?」他緊盯著她突如其來的反應。
「我沒事,油田才是我要說的……」她冷汗直冒、心跳加速,緊握著雙手想壓抑顫抖卻于事無補,只覺得快喘不過氣來。
他微眯起眼。
「我、我累了,我先休息一下好了!晚點再跟你談。」不行,她得去做件事才行。拉瑪微顫地起身離開。
「慢著。」他冷不防地抓住她的手。
這一抓嚇了她一跳,連帶使得手提包掉落,東西灑落一地。
「這是什麼?」蘇威冷聲撿起一只透明小袋,那里頭裝著白色的粉末。
「沒什麼。」拉瑪緊張地搶過,一古腦兒地蹲在地上想拾起東西,卻怎麼也弄不好。
她欲蓋彌彰的態度讓蘇威確定,那白色粉末應是海洛英。
「母親,這是阿克圖給的?」他心火高漲。原來真的沒什麼協議,而是母親被阿克圖給控制住了。
「不、不是的……」毒癮發作讓她寒毛直豎,仿佛身處在零下低溫般渾身發抖。
「阿魯。」蘇威朝門口喊人。
「是。」他立刻閃進門里。
「去找亞邁,還有幾個人手過來。」亞邁是這座宮殿專屬的醫師。
「是。」
不行了,她得趕快施打才行。拉瑪緊抓著皮包,一心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蘇威擋住她的去路,強行將她壓在沙發上。
「放開我,蘇威!」她掙扎。
不到一分鐘,好幾名奴僕魚貫而入,將拉瑪團團壓住,亞邁接到主子的指示,開始動手檢查夫人的情況。
從頭到尾蘇威都沒有離開,一直看著母親不斷掙扎,直到昏厥休克。親情的疏離讓他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只不過母親終究在他的保護之下,這筆帳,他不能不算。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不見了!」小曼手撫著後腦勺,突然開門沖進來。
「你說什麼?」蘇威神色一凜。
「小姐、小姐不見了。」她氣喘吁吁。
「為什麼會不見?」他心下一沉。
「我、我本來在跟小姐說話,可是突然覺得頭好痛,等我醒來,小姐就不見了,我到處找遍了都找不到。還有,我發現有好多人被打昏了。」在主子的逼視下,小曼迅速地將狀況說一遍。
「小姐被帶走多久了?」
「從我被打昏到現在,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她看著手表暗暗計算。
「阿魯,跟我來。」蘇威的銀眸蒙上濃重殺氣。
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將人帶走,很好!非常好!
第九章
「人呢?」吉娜蒙著臉開門,走進一間昏暗的小房。
斑大的男僕聞言,立即退開,安海兒就平躺在床上,雙眸緊閉。
「很好。」吉娜贊許地點頭。
為避免拉瑪改變主意,吉娜早就吩咐手下扮成拉瑪的奴僕,趁她跟蘇威談話時,先一步將人抓來,自己則到麥地那等候消息。
「把她弄醒。」她喝令。
「是。」男僕馬上拿起一旁的水盆,潑向安海兒的臉。
「咳咳……」水珠流入鼻間,嗆醒了安海兒,她睜開眼,撐起身子,覺得頭好痛,再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女。
她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吉娜出聲道。
「你……」好耳熟的聲音!安海兒蹙眉撫著頭。
她想起來了,她記得突然有幾名男子竄進房里,將小曼打暈,然後用一塊白布蓋住她的口鼻,一股惡心的味道迷昏了她,再來就到了這里。
那小曼呢?她怎麼了?
「你不會這麼容易就忘了我吧?」吉娜動手掀開面紗,露出丑陋的傷疤。
「是你!你的臉怎麼會……」她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很丑是吧?這可是蘇威的杰作呢!」吉娜自嘲。
「蘇威……」安海兒想起小曼曾說過當時的狀況,沒想到蘇威當真下手這麼重!
「因為我動了你,所以我的臉毀了,你一定很開心吧?」吉娜說得咬牙切齒,越看她那張清純無瑕的臉,就越礙眼。
「怎麼會!?我不…」安海兒才開口,就被甩了一巴掌。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綁來嗎?」這一掌不過是開始,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安海兒搖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這人向來是有仇必報,蘇威既然毀了我,我就毀了他最珍視的東西。」她冷冷的笑聲配上那張臉,更顯得可怖。
早在她被毀容時,她就對蘇威產生強烈的恨意,不管拉瑪說什麼,她早就不想跟蘇威有任何關系,但她要報復!她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後悔!
她听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們進來。」她朝門口召喚,好幾名男子立刻走了進來。
瞪著他們,安海兒頭皮發麻,不祥的預感更加重。
逃!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你想跑去哪!」她才起身,吉娜就將她推回床鋪。
「你們還杵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給我上!」她喝道,她要親眼看她承受痛苦的模樣。
「不要!」安海兒發出尖叫。
「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她揚起張狂的笑。
「不要!」安海兒揮動手臂,拚命的阻擋那些惡心至極的手臂。
蘇威!她在心里大聲呼救。
「你很敢!」房門轟然大開,蘇威領著手下走了進來。
不待他下令,阿魯已經動手除去那些打算侵犯安海兒的男人,手段快、狠、準,全程不到三分鐘。
他怎麼會……吉娜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景況,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知道,你犯下的最大錯誤是什麼嗎?」蘇威語調很輕,卻比發怒更令人發毛。
吉娜啞然無聲。
「這是你第二次動我的人了,上回給你的教訓似乎還不夠。」蘇威步步逼近。
他瞥了一眼海兒,除了衣袖被扯開外,倒是沒什麼傷痕,他慶幸自己及時趕到,否則這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夠。
「你、你想做什麼?」吉娜倒退好幾步。
「你的印象應該更深刻才對。」他輕笑。
「不!」她想起被鞭打的滋味,嚇得連連搖頭。
「你想以眼還眼!?很可惜,你學我學得不夠徹底。」蘇威示意要人將她架住。
「放開我!」吉娜死命的掙扎。
蘇威走到床邊,伸手去抱躲在角落的人兒。
「海兒,沒事了。」他輕聲低語。
「蘇威!」她聞聲,眼淚掉了下來,撲過去緊緊攀住他的肩膀。
「沒事了。」他拍撫著她的肩膀將她抱起,臨走之前他丟下一句──
「讓這位小姐也嘗嘗看被眾人強壓的滋味。」
「不!」這回換吉娜發出尖拔的呼救。
「阿魯。」他將海兒小心地抱進車里。
「是。」
「給我帶人挑了蘇族,算是我送給阿克圖的禮物。」
「是。」
在赤果的月光下,蘇威的銀眸更顯冷酷。
車子一路開著,精神整個松懈,安海兒的淚掉個不停。
明白她所受的驚嚇,蘇威任由她發泄。
回到住處,他抱著她回他專用的房間,踩過長毛地毯,步進浴室。
奴僕早已在偌大的浴池備好熱水,蒸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