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愛情攻防戰他是贏得不費吹灰之力,等等!他剛剛想了什麼?黑澤彥的眉頭一皺。
「愛情」他怎麼會用這個字眼!那是騙小孩的玩意兒不是嗎?男女之間存在的不過是性的吸引力,「愛情」這個名詞不過是好听點的說法。對,一定是這樣的,等到他卸下石膏滿足自己的之後,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他在心里告訴自己。
真的嗎?光一個吻你就欲罷不能了,再踫過她,你真的可以滿足嗎?心底無端冒出另一道聲音。
敲門聲響,登時將兩人的思緒拉回,進房的是張秘書。
「總裁早。」
「我先出去了。」帶著郁悶的心情,白雪冬識相地起身離開,順道躲避那雙不時困擾她的炙熱眼神。
你真的舍得回去嗎?方才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她不自覺地晃進廚房,順手從茶壺里倒水喝。
驀地,一雙熾熱的眼浮上心頭,是黑澤彥的眼楮。輕貼胸口她可以感覺到心底激起一陣悸動,這異樣的情緒是不舍嗎?
她發現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總是這樣,每次只要不經意地想到他就會這樣。她蹙眉,完全不懂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奇怪,這是從小到大都不曾有過的現象,一堆疑問在她腦中盤旋不去卻沒有人可以問。
咦……沒有人,不會啊!她有迎春她們啊!想到好朋友她轉愁為笑。是啊,怎麼都沒想到有她們可以問。
回過神來,想舉步去打電話,這才發現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將茶壺裝水放到瓦斯爐上燒。
「啊……」她低聲叫道。「我什麼時候學會開瓦斯爐子?」她不解地望著爐上的幾個旋扭,像個好奇的小孩伸手過去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原來是這樣用啊!」她興奮地說著,隨即想到另一件事。
「啊!那現在怎麼辦?要關掉去打電話?還是在這里等水開?」
沒有考慮很久,她決定先解決自己的疑問比較要緊,反正水一時間應該沒這麼快燒開。
什麼事都想得很單純的白雪冬興匆匆的跑到客廳去打電話,卻忘了她根本不熟悉瓦斯爐的火力、還有一遇事就會慌了手腳的個性。
坐到沙發上,她順手扶著腦中躍進的號碼。
「喂……我何碧秋,你哪位?」
「是我。」話筒傳來熟悉的女聲,白雪冬才知道剛撥的是她的電話。
「雪冬,怎麼有空打來?」正忙著做事的何碧秋,一听見那怯生生的聲音,馬上猜到是誰。
「我……」她才說一個字就被打斷。
「等一下,算算時間,都過半個月了,你回家了沒?」她突然想道。
「沒……還沒有。」
「咦……不簡單哦!你家那些門神都沒發現,你還在同一個城市里嗎?」她什麼時候變聰明了,竟然沒露出馬腳。她揚眉想著。
「沒有。這些天來,我只出去過二次,都是陪澤彥去醫院做檢查。」她老實的回答。
「是嗎?那過了這麼久,你被吃了沒?」不過才多久的光景,她就叫起名字來,可見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好玩的。何碧秋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切入重點。
「什麼被吃?我怎麼可以拿來吃?你有沒有問錯啊?」她不懂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位黑澤彥先生有沒有踫你啊?」她忘了雪冬本來就是個被過度保護的女孩,男女之間的事又怎麼會懂。
「有啊!我常常扶著他下床走動,他當然有踫到我。」她的語氣十分認真。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這幾天他有沒有假借一些名義,拉拉你的小手、親親你的小嘴兒,或者更進一步的模遍你的全身。」
「啊你怎麼知道!」她很是驚訝。
「不會吧!你真的讓人吃干抹淨了?」還真給她料中,那黑澤彥果然不畏身上的傷口還是動手了,這證明男人啊……真是下半身動物。
「沒……沒有啦!他只有親過我啦!」這一句,她懂了,羞得臉上紅雲滿布。
「哦……」原來只上了二壘,不過黑澤彥總歸還是出手了不是嗎?想必雪冬失身的日子亦不遠了。
「碧秋,你不要拖這麼長的音啦!」她小聲地抗議,其實羞赧地直想掛電話。
「好,言歸正傳,」她馬上收音,反正來日方長,要笑,等會兒掛上電話再笑。「你打來找我是純聊天,還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我是有件事想問你……」想到要問的事,她不免吞吞吐吐。
「說吧!」「就是……那個……我……」
「雪冬,給你三秒鐘說重點!」她喝道。
「我覺得自己好奇怪!」這一嚇,她想都沒想就冒出這句。
「為什麼奇怪?」
「說……說出來你不能笑我哦!」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碧秋听了她心里的疑惑之後,一定會取笑她。
「好,我不會笑的。」才怪!
「就是……我最近老是會心跳加快、呼吸困難。」
「心跳加快?呼吸困難?你生病了?」要是這樣,事情就大條了。
「應該不是,因為一下子又好了。」
「一下子就好?是因為吃藥的關系嗎?」
「沒有,我沒有吃藥。」
「那……等等,」何碧秋的腦中突然晃進一個想法。「你剛剛說的癥狀都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
「呃……都是在澤彥盯著我看的時候。」她低調的答道。
「你確定都是在他看你的時候才會發生?」她的聲音摻入一絲笑意。
「還有我突然想到他的時候也會!」她很老實的將前因後果都說清楚。
听到這里,何碧秋已經隱忍不住爆笑出聲。
「碧秋,你笑什麼啊?這有什麼好笑的?」她不依地叫道。
「我」
她已經笑到說不出活來。她同情黑澤彥,真的很同情他,什麼人不喜歡,竟然會喜歡上神經很粗的白雪冬!
「碧秋,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她月兌口說著不具威脅的話。
「呵……咳……我不笑了。」咳了幾下,她才勉強止住笑意,正經八百的說道︰「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想問我,你是怎麼了,對吧?」
「嗯!」她嘟著嘴發出單音。
「OK!那本山人可以告訴你,你沒有病,只是被黑澤彥吸引而已,或者說你喜歡上黑澤彥,才會有那些反應。」
「什麼?」她張大嘴。
「沒听清楚嗎?我可以再說清楚一點,你所謂的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全都是因為你喜歡上黑澤彥,這樣懂嗎?」
「……」白雪冬驚得說不出話來。
「雪冬,我給你解答了,如果沒事,我要去忙了,拜。」沒听到回答,她丟下幾句話便掛上電話。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通知其他人,她們家的雪冬有人要了,還有她也該考慮是不是要出國避風頭,畢竟雪冬的事,她算是始作涌者,要是白家人來找她算帳,她不死得難看才怪!
話筒傳來嘟嘟聲,白雪冬下意識地掛上電話,腦筋還處在震驚狀態,耳邊回響著碧秋方才說的話。她喜歡黑澤彥,她喜歡黑澤彥,她喜歡黑澤彥……
「明天要求各部門經理交上一份下半年度預算報告,還有……」黑澤彥在臥室里交代公事,講到一半驟然頓住。
「張秘書,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他的眉頭一皺。
「味道?」原本忙著記錄的張秘書連忙仔細聞著。
「這味道好像……瓦斯味!」兩人一同大叫。
「該死的女人又在做什麼好事了!」他大罵,下床的動作沒敢停。「張秘書,你先去看看,我隨後就到!」「是!」他不敢怠慢,飛也似的沖到廚房卻沒看到半個人影,視線一掃看到瓦斯爐正開啟著,上面放著茶壺底下卻沒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