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陳育杰,是這場園游會主辦人的兒子。你呢?」他掛起和善的微笑生怕唐突佳人。其實打從她進園游會開始,就引起他的注意了,正想向前攀談就看她差點跌倒,只是慢了一步沒救到佳人。
「我叫白雪冬。」她回以笑容,禮尚往來報出自己的名字,對陌生人的措訕完全沒戒心。
「白小姐,你是來參加今天的園游會嗎?」話一出口,陳有杰就知道自己問了個很白痴的問題。
這個小鮑園都讓父親包子,她不是來園游會,還能做什麼?笨蛋!他在心里暗罵自己。
「是啊!因為我喜歡小動物。」對于他的問題,白雪冬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反而是遠處的狗叫聲比較吸引她的注意。
「那正好,目前還有許多流浪狗,有待像你這樣善良的女孩子收養!」他馬上進一步說道。
「我是很想養啊!可是家人不準我養。」她的表情有些沮喪。
「為什麼?是沒有地方養嗎?」佳人蹙眉的模樣,他看得痴迷。
「不是。是因為家里已經養太多了。」哥哥們還不準她再帶小狽、小貓回去,所以她現在只能參加或捐款贊助一些流浪動物之家的活動。
「原來如此,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
「沒……沒有啦!」白雪冬被他那怪怪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育杰,你在干什麼?還不過來幫忙!」不遠處突然傳來叫喚聲。
「有人在叫你了耶……」她著實松了口氣。
「我知道。」看到不少人圍著父親要辦理領養手續,他知道自己該過去幫忙,卻又不想離開她。
「育杰,你還在摩蹭什麼!」陳偉明氣急敗壞的吼道。
「呃……陳先生,我想你還是過去吧!我看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她怯怯地說道。
「好吧!白小姐,等我有空再來陪你。」他給她個抱歉微笑才走開。
她揮手向他道別,注意力隨之被此起彼落的狗叫聲吸引,往攤位走去,忘了這段小插曲。
到了攤位的白雪冬,一會兒伸出手指運弄關在籠子里的小狽,一會兒又抹著它們的毛發,玩得不亦樂乎。
或許她身上所散發的祥和氣質,幾乎所有的狗都會趴在籠子邊讓她,還有幾只會調皮地舌忝舐她的指尖,逗得她發出悅耳的笑聲。
「汪!」底下傳來的狗叫聲,引起她的注意。
「嗨……狗狗你在叫我嗎?」她蹲子,跟籠子里的牧羊犬打招呼。
「汪!」仿佛听懂她的話一般,它對著她叫一聲。
「哇……你真听得懂我的話嗎?」白雪冬的大眼閃著驚奇。
「汪汪!」又像回應她的話般,它又叫了二聲。
「你好聰明哦!」她的笑聲溢出嘴邊,小手拍撫它的頭。
「汪汪!」受到贊美,它更是興奮地用腳掌猛撲鐵籠,那力氣大得撼動上層的鐵籠。
「狗狗乖……不可以哦!」籠子被震得吱吱響,她連忙柔聲安撫。
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反而讓它興奮過頭吹個不停,動作更激烈,白雪各當場慌了手腳,怕它會將上面籠子震落,她想也不想便將門栓打開。
這一開,牧羊犬馬上沖了出去,讓她呆住,等回過神來時,情況已經失去控制,它開始到處亂竄,一下子追著大人跑,一下子又對小孩吠。
「狗狗……不可以!」她大叫,趕緊起身追過去。「汪汪!」沒想到它更是卯起來讓她追。
「小心!」糟了!白雪冬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悲劇就發生。
狽狗龐大的身體在沒有煞車的情況下,將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撞倒。
「啊!」她捂著嘴大叫,超過去時正好听到那人口中冒出髒話。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被撞得頭昏眼花,黑澤彥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覺胸前有重物壓著。「先生,你沒事吧?」
白雪冬滿懷歉意地蹲在他身邊問道。
「你沒長眼楮嗎?」他咬牙說道,終于知道是什麼鬼東西拉倒他了。
「我……」她有些傻住。
「笨蛋,你發什麼采!還不快點趕它下去!」「哦!狽狗,快下來!」她又被嚇一跳,怯怯地叫牧羊犬離開他的身體,而牧羊犬很是無事地看她一眼,才走到一旁懺悔。
「它是你的狗?」黑澤彥馬上坐起身,也才有機會看清楚說話的女人長什麼模樣。
原來是個全身上下沒幾兩肉的女人,不!說女人還太抬舉了,她根本是個半大不小的女孩,只有一張臉尚稱清秀。他惡劣地在心里評斷。
「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不小心把它放出來,才會讓它……呃……」白雪冬嚇白一張小臉,結結巴巴地說道。雖然也曾被家人訓過,但多半語帶寵溺,從沒有人這樣大聲罵過她。
「夠了。」受夠她喋喋不休的贅言,他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她嚇得馬上噤聲。
懶得再跟她廢話,他動手拍拍身上的草屑,準備起身,忽地一陣刺殘由右腳聲送神經,令他又坐回地上。
「Shit!」他的腳扭傷了。
「先……先生……」她怯怯地伸手想扶他。
「別踫我!」該死的!他可以感覺一陣火氣正直線上揚,臉色更形冷峻。
「天啊……黑先生,你沒事吧?」被騷動吸引過來的陳偉明,見到貴客倒在地上,連忙沖過來扶他。
「誰教你踫我的。」黑澤彥冷聲斥道。
「對……對不起!」被他的利眼一掃,陳偉明反射性地縮手。
黑澤彥冷哼一聲,刻意忽視腳上的疼痛,自行站起。
「白小姐,發生什麼事?你沒事吧!」尾隨在父親身後趕到的陳育杰,問話的對象卻是白雪冬。
「陳先生,我沒事,有事的是這位先生。」她低頭不敢迎現黑澤彥投來的斥資目光。
「到底發生什麼事?育杰,你認識這位小姐?」陳偉明拿出主辦人的威嚴,試圖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爸,白小姐是我才認識的朋友,剛好來參加園游會的。」見父親的神色不對,陳育杰連忙答道。
「那麼23號是誰放出來的?」他指著蹲坐在一旁的牧羊犬。
「對不起,是我。」白雪冬懷著懺悔的心請勇敢承認。
「白小姐,是誰要你放它出來四處搗亂的?」她竟然傷了他的金主。
「對不起。」都是她的錯。
「爸,我想白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佳人被罵,陳育杰無法坐視不管。
「你閉嘴!」陳偉明喝道,「白小姐,現在它傷了人,你說該怎麼賠償我們的損失?」
「我……」沒踫過這種事,白雪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兩眼盈滿水光硬是含在眼眶不敢落下。
「你說啊!」他的聲音更大。
「夠了!」黑澤彥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出聲喝阻,就當是不想听一他們在廢話吧!「黑先生……」這一吼,陳偉明原本高漲的氣焰,登時消失無蹤。
黑澤彥月兌了他們一眼,便咬牙舉步離開。
「先生,你要不要去看醫生?」注意到他走路的模樣,白雪冬連忙追過去。
「滾!」他沒回頭。
「可是你的腳……」很痛吧!她還來不及說完就被打斷。
「滾!不要讓我再說一次。」這女人煩不煩啊!他回頭瞪她。
「先……」被嚇到的她只能愣愣地看他一拐一拐地走遠。
那天,那個男人走後,她果然還是逃不過被罵的命運,陳偉明先是把她訓了一頓,等到大哥白志文來接她時,他又向大哥告狀,害得她回家之後,再度被念,還被禁足一個月。若不是她每天苦張臉、癟著嘴哀求他們縮短刑期,恐怕她現在還在家里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