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到的!」她再也忍不住吼道。
「這不可能!以前他或許游戲人間,更甚者說他花心,但自從遇到你之後,他的身邊就再也沒有別的女人,我想他對你如何,相信這些日子以來,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如果他不愛你,怎麼可能對你這麼呵護備至,在我看來,他幾乎是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你,怎麼可能還會跟別的女人有牽扯?你一定是看錯了。」閻凱信誓旦旦地幫澤川清彥說話。
「我沒有眼花到這種地步!我親眼看見他抱著一個女人不放!」她再也克制不住,斗大的眼淚隨著說出口的話掉落。
「別哭!」閻凱嚇一大跳,連忙抽取桌上的棉紙給她。
天啊!清彥你到底在做什麼?
「護照還我。」他哽咽地說道,手中的面紙很快地就整張濕透。
「最後一個問題,你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有向前去問那個女人是誰嗎?」
「沒有,我沒有去問他,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她越說越激動。
「你怎麼不問清楚呢?說不定他們會抱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啊!要不我現在打電話給他,你們好好談談,把誤會解釋清楚如何?」閻凱苦口婆心的勸道。
真是的,平常看她對清彥好象很不在乎,沒想到她的醋勁這麼大。
「有什麼好談的!談要怎麼跟我分手嗎?閻凱,你到底要不要把護照還給我,不還我,我自己再另外想辦法補辦,但我不會再回去清彥那里。」張蕙琦不想失了心,連最後一點自尊都留不住。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去拿護照給你。」他趕緊阻止她起身。
事到如今,他還能怎樣?干脆先讓蕙琦回台灣,再讓清彥後一步跟上,好好跟她解釋,總比讓她在日本境內到處亂躲好。
「還有兩件事,希望你能幫我。」她叫住了他。
「什麼事?」
「第一,請你借我衣服,穿著這身禮服去機場太引人注目了。」她打定注意,所有帶來日本的行李,她全不要了,他不願意再回去他那里了。
「可以,你到走廊右邊第一個房間里找衣服,那第二件事呢?」
「我希望你別趁我換衣服的空擋打電話給清彥,告訴他我在這里。」
「好,我不打。」反正打了也來不及吧。
「謝謝你。」張蕙琦點點頭,便往房間走去。
唉──他真的皮要繃緊一點,準備被揍了。閻凱忍不住搖頭嘆氣,莫可奈何地到書房去拿護照。
換下禮服,張蕙琦套上從衣出櫥里找到的休閑服,本來直接就走,卻發現一旁的穿衣鏡映照出一個哭的不像樣又穿得十分怪異的女人,索性轉進浴室到洗手台把妝全洗掉。
順著水流,他的淚又開始掉落,冰冷和著炙熱正刺激著她的心房,沒想到她小心防範的心,依舊還是落得傷痕累累。
她也不也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嗎?走吧!原來只是個過客的人,就該拿得起、放得下。她閉上眼楮告訴自己,再度睜開時,她的淚已停,抹去臉上的水漬淚跡,她揚起頭,跨步走出去。
閻凱早就在房里等著。「蕙琦,我想你身上帶的錢一定不夠,所以這些錢你先帶著,然後這是護照。」
「謝謝你,閻凱。」她伸手接過,忽然看見手腕上的玉鐲正隨著燈光的照射,散發著翠綠的光芒,跟她現在的情況,形成偌大的對比,這玉鐲根本不該屬于她。咬牙,象是下定決心般,她摘下玉鐲,連同禮服一並交給閻凱。
「這個就請你幫我還給清彥吧!」
「這玉鐲你應該帶著,那是靜江姨給你的。」他搖頭不肯接過。
「但這鐲子是要給澤川家長媳的,而我不是,請你幫我交還吧!」也不管他的反應,張蕙琦直接把東西放到他手上。
「好吧!東西放我這。」反正他有預感,這玉鐲會再回到她身邊的。
「那我走了。」她要學徐志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
蕙琦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告訴他一聲,就一個人跑掉?
焦急的澤川清彥在宴會里到處找,就是沒有看到人,要不是有人告訴他,見到她匆匆離開宴會,他可能會想只無頭蒼蠅似的繼續在會場轉。
沒想到他開著車,沖到家卻還是沒見到人。
她到底跑到哪去了?難不成被人綁架?
想到有這種可能,他整個人一驚,連忙打電話報警,卻得到一個未滿二十四小時不算失蹤的回應,氣得他差點摔電話。
不行,他千萬不能慌了手腳,一定要定下心來面對。他決定再打電話給閻凱,卻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氣得他快昏了,顧不得電話沒掛好,人就沖出去,發狂地在路上狂飆,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已經到達閻凱家。
「你來得可真快!」瞧他果然是火燒了。閻凱開門讓人進來。
澤川清彥冷著臉不講話,一拳直接招呼過去。
「啊!」閻凱還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打倒在地上。「該死的!你下手不能輕點嗎?」噢──他的肋骨斷了吧!天殺的,為什麼他的預感這麼準!
「該死的是你!為什麼要讓蕙琦走?為什麼不阻止她?!」他氣的大吼道。
「當時我要是能阻止的了才怪!為什麼你不先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讓蕙琦哭著來找我?」閻凱搞著肚子忍痛站了起來。
「我哪有做什麼?」他一直待在座位附近等她回來啊!難不成……他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蕙琦說,你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親密擁抱。」
「拜托!那根本就個天大的誤會,岩島先生帶著他的女兒過來找我寒暄,結果他女人一不小心去拐到腳,剛好我接住她而已!」該死的!早知道他打死也不參加這鬼宴會。澤川清彥快氣的沒力了。
「唉──我就知道一定是蕙琦誤會你。」閻凱趕緊附和。
「天殺的,如果你知道是誤會,為什麼不勸她留下來,或者通知我?」一想到這里,他的火氣就更大了。
「我有勸啊!但蕙琦的個性你有不是不知道,他如果決定什麼事,誰勸的動她?至于不通知你,當然也是她的要求。」
他頓了一下,看看清彥不搭話又繼續說道︰「其實我是想讓她先回台灣,你隨後跟上,再好好和她解釋清楚,順道跟她父母見面,談談婚事,這樣總比讓她一個人在日本到處躲,不讓你找到得好,這是護照和簽證,還有玉鐲,你快去找人吧!」他早就準備好了。
蕙琦真是傻的可以!居然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定了他的罪,還把玉鐲一並月兌下來,她到底在想什麼啊?澤川清彥又好氣又好笑地拿過東西起身,準備出發,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回頭說道︰「要是我去台灣找不到蕙琦的話,你自己看著辦!」
這個不信任他的笨蛋逃妻,要是被他抓到,他一定要揍她的一頓!
☆☆☆
晚上十一點二十三分,張蕙琦的飛機準時抵達台灣,出關後她頂著一張哭累的臉,根本不敢回家,尤其現在她身上的裝扮更是不適宜。
為此,她決定先打電話到靜萱家,看看她人在不在,先去她哪兒過過一夜,電話通了,可惜是答錄機的聲音,看來靜萱帶團出國還沒回來。
迫不得已,她只好打電話給另一個死黨,還在新婚階段的洪詩音。
「喂──」話筒里傳來好友細小的聲音,仿佛在睡夢中被吵醒。
「對不起,詩音,我是蕙琦,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可以讓我過去你那里住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