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瞪了大眼,看著手上通體翠綠的玉鐲,真的被她的速度嚇到。
這靜江姨也太大方了吧!她們不過才第一次見面耶!
「嗯!戴在你手上真漂亮。」她很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這樣一來,就算兒子求愛失敗,好歹也先讓老媽給訂下來了。
「靜江姨──」
「別說了,送我去坐電梯吧!」她故意忽視她欲開口的話,起身往門口走。
張蕙琦無可奈何地只好跟在她身後,別扭地送她走。
回頭走回辦公室,她腦中一直涌現靜江姨的話,不得不同意她說的很對。
這一星期以來,清彥的種種體貼表現,在在都讓她深深感覺到他的呵護,從不時會凝視她的一舉一動,到偶爾快擦槍走火的親密接觸,她很清楚清彥在隱忍著自己的而不踫她,她相信這不是因為契約的關系,而是他真的尊重她。
生活上,她是個很懶散的人,早晨都會賴床很久,但他從來都沒有表現出厭煩的樣子;有時煮菜不小心失敗,他仍舊笑嘻嘻的把它們全吃完,還會負責廚房的善後工作。
這樣珍視她的男人真的不多了,那麼她還在猶豫什麼呢?是啊!為什麼不接受他呢?明明自己的心都已經偏向他了,卻還在嘴硬。
她突然想起,曾在網絡上看到的一篇有關「撿石頭」的文章,她現在的行經不就和文章里的人一樣嗎?明明手里已經握住一顆漂亮的石頭,卻又不滿足的想尋找下一顆,這不是很好笑嗎?這麼一想,像一直緊緊打死的結突然找到了頭緒,她的心在瞬間豁然開朗。
天下之大,她竟然會在異國遇上喜歡的人,這不就是俗語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那她為什麼不好好把握?未來是個不確定的名詞,又有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搞不好發生世界末日地球爆炸,他們從此就消失在人間,什麼也沒有之後,她又怎能說要尋找一個平凡的人,來共組家庭這些廢話呢?
把握現在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虛度浪費的人才是傻瓜!
☆☆☆
她怎麼了?
澤川清彥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張蕙琦傻愣愣地坐在沙發上,桌上擺著茶具、二只茶杯,還有未喝完的茶。
有人來找她?不可能啊,她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誰回來找她?
不要胡思亂想,他干脆放下手邊的工作,做到她身邊。
「哈!有人在嗎?」他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他總是這樣!雖然動作像個調皮的男孩,但眼底的濃烈關心,卻是毫不保留的傾露。張蕙琦不發一語,深深地看進他的黑眸,忽然傾身抱住他,將頭埋進他的頸窩。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澤川清彥嚇一大跳,以為她發生什麼事,想拉開她的手看清楚,卻又怕弄疼她。
她搖搖頭,仍然趴在他身上,感受他的體溫,細細傾听他不疾不徐的心跳。那溫暖而安全的感覺,直直傳至她的心里,呼應著她先前的思索,她更堅定的想和他在一起,不再逃避。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說啊?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難得蕙琦自動擁抱他,澤川清彥卻無心理會,只急著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事。」想告訴他一堆心理的話,可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悶回肚子里。
「真的沒有嗎?」澤川清彥皺眉。
沒事才怪!平常什麼事都藏不住的人,現在又吞吞吐吐的,沒事才有鬼。
「就是沒有嘛!」她一把推開他,趕緊收拾桌上的茶具。
天啊!千萬別再問了。
「剛剛有人來過嗎?」好,他換個方式問。
「有啊,有位靜江姨來找你呢!」
「什麼?」媽怎麼來了?!澤川清彥大驚。
「對呀!靜江姨說剛好路過來看你啊!」他干嘛這麼大反應啊?她怪怪的看他一眼。
「她跟你說了什麼?」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狂搖。
一定是媽跟蕙琦說了什麼,她才會怪怪的。
「啊──停……我的頭被你搖昏了啦!」她伸手想格開他的手,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瘋啦!
「答應我!就算多少人反對,你都不準離開我!」他大聲的說道,激動的忘了一切,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頭一低,便吻住她的唇。
「嗯──」好痛!他到底是怎麼了嘛!張蕙琦不滿地猛拍他的胸膛。
澤川清彥顧不得一切,硬是施力壓住她的身軀,讓她無法動彈,唇齒並用的吮咬著她,舌頭還強勢地侵入口中與她糾纏。
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張蕙琦閉上眼楮,覺得眼前一片白光,世界仿佛在旋轉,什麼也不能想,原本掙扎的動作也慢下來。
澤川清彥察覺有異,連忙抬氣頭來,就見蕙琦整個人癱軟在他身上,他的理智全部回籠。
天啊!他做了什麼?
「蕙琦──深呼吸──」他讓她在沙發上躺好,輕撥她有些散亂的發絲,突然瞥見她手腕上的玉鐲,連忙握近一看。
「這是……」她怎麼有這手鐲,難道……進門到現在他的唇邊首次有了笑意。
「清彥,你到底是怎麼了?」張蕙琦終于回復過來,蹩眉望著他。
「對不起!」想到自己方才的反應,他不禁收起笑容,暗罵自己,居然沒有問清楚就先下定論,還對蕙琦……天啊!如果她為了這個要離開他怎麼辦?
「為什麼要道歉?」她還在試圖平息狂亂的心髒。
「我以為你要離開我。」
「所以你才會……」失控?她話沒說完就沒打斷。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他趕緊道歉又補上一句。
「我沒有生氣。」她半撐起身子,輕撫他的臉頰笑道。
她已經能體會他的緊張,這些日子想必他都處在緊繃狀態中吧!她真的好壞,折磨了他這麼久。
這舉動是代表她願意接受他嗎?他試著貼握她的手到唇邊親啄。「這手鐲是今天來找我的人給你的?」
「是啊!靜江姨給我的,我一直推拒,結果她趁我反應不及時,先套進我的手腕。」她半撐起身子。
「你知道她是誰嗎?」他眼底嘴角都浮現笑意。
本以為母親是來下馬威要趕走蕙琦的,沒想到她竟會將家傳玉鐲送她,這下蕙琦注定要當他們澤川家的媳婦了。
「靜江姨說,她是你的長輩!呃──」她一頓!馬上覺得怪怪的了,靜江姨是他的什麼長輩啊?哇咧──她好象太「白痴」了點!
「長輩?!炳──」澤川清彥一定,馬上哈哈大笑。
「笑什麼笑,笑死你好了!」她的臉一下子全漲紅,不依的捶打他的胸脯。
「別打了,你會痛的。」他一時停不下大笑,只能邊安撫阻止她無關痛癢的捶打。
「那你還笑!」她氣鼓鼓地噴道。「好好好,我不笑了。」他咳了咳,「你知道她是我的誰嗎?」「她是誰?」她順勢問道。心里卻有種微妙的預感,這個答案一定會讓她大驚。
「是我的母親。」他咧嘴一笑。
「什麼!」張蕙琦當場跳起來。
啊──她的臉全皺在一起,手捧著臉在心里悶叫。
「澤川靜江是我媽。」他就知道她會嚇到,但她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天啊!我剛剛應該沒有做什麼失態的事吧!到底我剛剛說了什麼……」她開始陷入自言自語中,無意識的來回在辦公室打轉。
「別緊張,我媽很喜歡你!」澤川清彥忍住再度大笑的沖動,起身讓她自然而然的投入他的懷中。
「你又知道了!」她睨了他一眼。
「我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