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天下最惡劣的男人,並非感情的騙子,而是自私、不顧孕婦感受的準爸爸。
「我……」橙明本想開口辯白,但一思及除了珊雅外,他不想多作解釋,就倔著不言。
「小海。」不忍好友被人圍剿,酆凝出聲叫喚。
海前撇撇嘴,就在這時,床上的人申吟出聲。
「小雅,你有听見我在叫你嗎?」橙明大喜地抓著珊雅冰冷的手,頻頻呼喚著。
「橙明……」是橙明,太好了。珊雅喜極而泣,一掃先前的無助,努力從濃霧之中掙扎清醒。
一見她的淚,橙明可緊張了,又開始拉著海蘭嘮叨,「你不是說沒事嗎?為什麼她哭了?」
海蘭煩得差點沒一腳踹開他。
眾人也開始出聲詢問著檢查中的海蘭。
「閉嘴。」怒吼兼怒視,才換得一室寧靜。海蘭拔下听診器後道︰「沒事,她可能一時還分不清夢境跟現實。」趕在眾人出聲前,她又道︰「她好得可以當孕婦範例樣本了。」她捺住性子說道。
丙真在她話落,睡美人也清醒了。
珊雅清醒的第一件事是確認寶寶安在否。
「放心,你們那寶貝‘勇’得很,此刻正在你肚子漫游著。」海蘭在橙明再三示意下,又補上一句,「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好好的休息幾天。」雖然她覺得沒有必要。
休息對這陣子工作過度的珊雅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但丫丫她……」她可不想領教丫丫的炮轟。
「我幫你說去。」發言人竟是出乎意料外的友諒。
「你……」珊雅眨眨眼。據她知道,友諒跟丫丫兩人可是標準的冤家,一見面就吵翻天,活像斗魚似的。
友諒明白珊雅的訝異。也不知為什麼,這幾天沒見到那胖丫頭,他竟好想念那和她抬杠的日子。
珊雅目前也沒心思多想,反正有人愛當炮灰,她何樂不為呢?「對了,我大哥及夜人、袖旋呢?」
聞其言的眾人均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那個希臘……呃,你大哥跟夜人他們目前有事不能來。」橙明眼神飽含怨恨,口氣卻很平和。
「很重要嗎?」因沒瞧見眾人怒火的眼神,珊雅又問道。
「當然。」橙明沉聲道。
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著。
此刻,夜人及袁術迪正把那被一時怒火沖昏神智的曾惠虹,移送法辦。
當橙明接住跌下樓的珊雅同時,酆凝早已一箭步地捉住那位行凶的恰查某、瘋女人。一時間,眾人均一副要把她碎尸萬段的模樣,就連袁術迪也不例外。
不過,夜人卻持不同的看法,「何必為這種人弄髒我們的手呢?」瞄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曾惠虹,他冷笑道。「目前,只要把她剛剛的行為,一五一十地告知外頭那票‘八卦派門人’,相信不用我們動手……」他言下之意,已十分明白了,「至于她,該送她去看看看守所的裝潢了。」
听聞他們的話後,曾惠虹那不可一世的表情瞬間消失,立即臉色刷白,她在行動前沒想過珊雅有那麼多靠山。
在面對媒體時,她還再三的喊冤,說是珊雅自個滾下去的,跟站在身後的她,沒有任何關系。
但媒體記者們,對她本就忍耐已久,如今有把柄在眾人手上,大家豈會放手不寫。
因一時的錯,卻付出一輩子的代價,似乎太可悲了。
※※※
珊雅心知眾人有事瞞她,但知道大家是為她好,也不點破,故意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突然地眼光一移,「糖兒,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口吻中滿是訝異。
宓糖兒有那麼一點虛弱地說︰「你總算發現我啦。」
「你不是……不是……怎麼……」珊雅盯著她看。
「拜托,你為了我受傷,我不來看看你,行嗎?」宓糖兒的聲有一點過分高亢,「不過,你既然沒事,那我也……天呀。」該死,只要心情一放松,那刻骨銘心的疼痛,又一陣一陣地向她席卷過來,看來娃兒等不及出來了。
「終于……」海蘭按按她的脈搏,又檢查了她一下,「酆凝,抱起你老婆往產房出發,快。」海蘭催促著突然呆住的酆凝。
「你是說糖兒她……」緊張外加興奮,令酆凝愣住了。
「對,你還不快一點,你老婆就要在此生了。」男人還真沒用,幸好上天讓女人生孩子,否則人類只怕早八百年就絕種了。海蘭搖頭地見抱起宓糖兒火速沖出去的酆凝,「家橙明,小心照顧珊雅。」吩咐完畢後,她也快步的走出病房。
不一會,大家全都離開了,病房內只剩下橙明及珊雅兩人。
他抓她住她的手,「小雅,你願意在我巡回表演後嫁給我嗎?」橙明赫然發現自己是屏息在聆听她的答案。
要不是一個手臂正吊著點滴,珊雅鐵定會跳起來,「你是說真的?我並不……」
他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口,「停,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真的不願意結婚嗎?」橙明嚴肅地說,「不願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庭?」他威脅、利誘參半著。
「我……當然想。」她小聲地低頭承認。當了一輩子的私生女,她當然不希望讓她的下一代也受人另眼看待。「但你是認真的嗎?不是一時沖動?我可以接受你的不婚主義,但我卻無法忍受你婚後的後悔及不願。」珊雅說出心底的恐懼,感情有時需要完全坦白。
「老實說,對婚姻我不但是新手,還是一個自尊心強的新手。」橙明自嘲,「不是有人說婚姻是靠兩人共同經營的嗎?你願意跟我經營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但,橙明,我們不是一直認為那張紙不重要嗎?我們不一定要結婚,也能過家的生活呀。」低著頭,珊雅撫模著小骯。
基本上,橙明對「婚姻」兩字還是有那麼一點恐懼,雖說他此時已能接受小寶貝了。「但你大哥他……」
珊雅閃過一絲苦澀,「橙明,我對你的要求只有承認寶寶的存在,對于結不結婚我倒不是很在意。」一思及不少友人都趕在孩子入學前才辦入籍,有無那道手續似乎不是那麼重要。一想到此,她心情好了起來。
橙明聞言,心情就不怎麼Happy了。
本來小雅如此說時,他應該感到很輕松,但不知為何竟感到很生氣。
兩名各有所思的男女,並無發現門外站了一群人。
「這個珊雅為何那麼替他著想?身為女人有哪個不希望披上白紗?」朱必芽激動地怒斥著。
「你也是嗎?」友諒不是滋味地睨著她問道。
氣極的朱必芽沒細思的回答,「沒錯,要是此刻有人跟我求婚,我一定馬上答應。」語畢,她為這句話後悔了半死。
「真的?」友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那麼如你所願,朱必芽小姐,請你嫁給我。」語畢,他立即吻上她吃驚張大的唇,久久不忍放開。
「拜托,主角不是你們兩個人。」袖旋翻了一下白眼。難不成西洋人都是這麼直接?
兩另外三人士鑫、夜人、袁術迪均沉著一張臉。
「你認為這樣的結局好嗎?」夜人眼中含怒,低聲問道。
「太便宜他了,雖說妹妹無法登上族譜,但也是雪萊家人,豈可跟人沒名沒分的生活一輩子?」袁術迪是家庭觀念很強的人,他認為相戀的最終目的就是步上紅毯。
士鑫食指跟拇指「啪」了一下,「袁術迪,我有一計不知你同不同意?可整整那混小子,也能令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開玩笑,軍師可不是被叫假的,不整整那不知好歹的混球,他就不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