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說,既然要者要娶夫人,他就有能力處理好這些問題,你別以為口出惡言就可以逃過制裁。」星語雖然嘴角含笑,但眼中已升起兩簇怒焰了。
真蜜感激地朝星語一笑。
麥冬青在衡量眼前的狀況後,心生一計,她故意佯裝認命的虛弱模樣,企圖使眼前兩人放下警戒心。
「夫人,我看她可能沒辦法反杭了,你先回家去洗掉這一身血污吧。」星語惡心地看著真蜜那身比被淋了一桶血還夸張的模樣。
「看來我用的太多了。」真蜜瞧自己這一身,真有點惡心。
「不是太多,而是多很多。拜托,也不甩這麼夸張嘛。」星語因眼前進行的如她計畫般順利,也沒多費心去注意眼露寒光的麥冬青,逕自跟真蜜打屁著。
「我想留著那些也沒用,就干脆一次用完嘍。」真蜜聳聳肩道。
原來,真蜜自從知道有人想殺她時,就計畫用自己當餌去引那隱在暗處的人出現。無奈佘瑯君抵死不肯,自大地認為他的保護滴水不漏。而知道他們的真正身分後,她也曾跟築優提過,但築優一句「不想陪她玩游戲。」令她恨得牙癢癢的,所幸星語倒是興趣濃厚。
因此,在自己又差點死在大玻璃下之後,真蜜知道對方出現已是遲早的事。正要想辦法支開阿君及築優時,那位有心人先她一步,而接下來她就一切將計就計了。
「是,快去洗一洗吧,否則兩位暴君回來,我倆可有得解釋了。」星語此刻心中好得意。
真蜜因背對著麥冬青看不到她突然的舉動,而正對著真蜜的星語卻看到了。
「小心呀。」星語尖叫的同時已準備將真蜜推向一旁,心中不斷責怪自己得意忘形。
「不!」真蜜發現事情失控了上兒刻拔腿就跑。
但麥冬青一心只想要真蜜死,全然不管自身的傷,匕首就往真蜜的背那麼一劃,只是受傷的她力道稍嫌不足,所以只是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啊──」真蜜感到一道灼熱在背後散開,她回頭一望,見到那匕首又往她劃了過來,本能抬手一擋。
事情就發生在零點壹杪之間,星語已伸手要擒住施暴的麥冬青,而麥冬青正準備再度劃下致命的一刀。
真蜜伸出手臂準備一擋,突然一道白光從真蜜的手掌散了出來,直直擊向麥冬青。只見麥冬青一臉錯愕的被這道白光擊中,她整個身子向後飛去,直到撞到牆壁才跌坐了下來。
「砰──」一個重物落地聲,打破了寧靜的時刻。
「嘔唔。」麥冬青口吐出一口鮮血,靠坐在貼牆處。
「夫人,你……你何時學會這一招的?」星譜目瞪口呆地看著麥冬青和真蜜。
真蜜自己也嚇著了,用錯愕的眼光打量著手掌,「別問我。」她茫然地說道。莫非是阿君他……
「這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個有如悶雷般的聲音,在她倆身後響起。
兩位正處于一頭霧水的小女人,震驚地回頭一看。
「哦──不。」星語沒想到她會那麼倒楣,才剛做了壞事就馬上被人逮到了。
在被星語療傷後,真蜜此刻正在佘瑯君的浴室中,用毛巾擦拭一身的假血漿。「真希望我等會出去後,星語已把築優擺子了。」她心知肚明那是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如此幻想著。
至于那位罪魁禍首──麥冬青則被築優封在水晶中,動彈不得。
而築優那位大酷哥,此時好命得很。心虛的星語怕死他的責難,又是奉荼,又是捶肩、捶腿的。但築優真會就如此放她一馬才怪。
「說,你到底跟夫人在干麼?」築優慢條斯理地問著。
星語這時挺後悔沒跟真蜜一樣開溜。「如果,我說麥冬青是自己撞傷,你信還是不信?」見到築優面更冷了,星語只好如待宰的羔羊,老實招了。
听完後,築優真不知該贊她們勇氣可嘉、福星高照,還是斥她倆有勇無諜,抑或該笑麥冬青的倒楣呢?最後,「笨蛋,你們考慮過要是計畫失敗該怎麼辦?」築優一想到她們竟用如此粗糙的計畫就忍不住發火。
「又沒有失敗,我們……」星語本來還挺得意的,直到感到築優的冷眼,才小聲嘟嚷到噤聲。
「沒失敗?哈,那麼夫人身上的傷是打哪來的?」築優一想到佘瑯君知道夫人受傷時的凶樣,他又頭痛了。
「你不要罵她了,這全都是我的主意。」真蜜一面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面走向客廳來。
築優聞言,用一副她很沒大腦的表情看她。
真蜜不介意,平和道︰「我只是不想活在恐懼中,而面對它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不是嗎?」她坐在椅上望著他。
「對,你說的很對,但你就不怕她殺死你嗎?」築優已開始後悔答應守護她,也考慮拒絕「沁」一職。
真蜜聲聲肩,「我才不怕呢,」見築優臉色大變,又道︰「阿君不可能會讓我發生這種事,我又有何懼呢?」她哪是不怕,只是她太信任阿君對她的守護能力。
而這句話讓在門外那位噴火情郎,瞬間熄火了。
築優搖了搖頭,「夫人,那麼你建議我,該如何跟要者報告這件事呢?」他發現他好像要跟頭痛成為「最佳拍檔」。
「你不要告訴他不就行了,你說麥冬青是你捉到的不就好了?」真蜜怕死阿君那張棺材臉了。
而築優還沒回答,一記冷嘲的諷刺已傳來了。「我認為我什麼都知道。」只見佘瑯君雙手環胸瞪著她,那嘴角的冷笑令人發寒。而星語更是躲在築優的背後,不敢出來。
佘瑯君盯著幾乎快把頭低到地上的真蜜,好氣又好笑,他對築優道︰「小子,把你那個女人帶回去好好管教,而那位‘貴客’──」他那冷酷的眸光直射向麥冬青,冷笑道,「送到‘無之丘’」去。」
聞言,他們三個靈幻王國子民,臉上均白如紙。
「無之丘」──顧名思義,就是空無一物的空間,在那里沒有白夭、晚上,沒有四季,沒有一草一木,授有動物……反正在那空曠之地,只有你一人。那種孤寂足以使一個人發瘋,那也是靈幻王國最殘酷的刑場。
「不,我不要,讓我死,讓我死。」麥冬青一直到現在才感到害怕,她在佘瑯君的眼中看到痛恨、殘酷,以及絕不寬貸的冷凝氣焰。她似乎要為自己做過那些事,付出百倍、千借的代價。不,她瘋狂地掙扎。
對麥冬青的哀嚎,星語及築優只覺得她自作自受,全無一絲同情。畢竟,她屢犯王國的戒律,傷及人類。
「小子,送她到達後,順便轉告霜綺迷,恩怨就此一筆勾消,否則,別怪我不念情面。」佘瑯君冷冷地說道。
「是。」築優一手牽著有些嚇壞的星語,一手提著麥冬青就這樣快速遠離「戰區」。
佘瑯君見真蜜有些擔心地看著築優消失的背影。「你在看什麼?」他的口吻有一丁點泛酸。
「阿君,築優會不會傷害到星語呀?她只是幫我的忙而已。」真蜜真的覺得很對不起星語。
「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吧。」佘瑯君原本已有些降溫的怒火,經她再次提起,又開始沸騰翻滾了。
「你……在生氣,你要罵我嗎?」真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怯怯問道。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你說呢?」佘瑯君朝她笑了一笑。
啊,在劫難逃了。嗚……真蜜悲慘認命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