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柳大哥吻你的時候。」
「不討厭,有點期待,人昏昏沉沉的。」「那我可以說你對柳大哥有獨特的感情了,而柳大哥至今還對你守禮,可見他也喜歡你,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裴儂李果斷地說。
「儂李姊,我跟柳大哥才相識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且之前我還大半時間臥病在床,甚至一點戀愛的感覺都沒有,就要成親了,我該放心嗎?」紫葳更加困惑了。
顯然柳大哥不懂女孩心思,並且還很霸道及強硬呢!不過,自從玲瓏去世後,紫葳還是頭一位在他心中佔有如此重分量的女人,而這丫頭還直鑽牛角尖,真笨。
不過,陷人愛河中的人都是一樣的,自己以前還不是常如此,把御風耍得團團轉。
「這樣吧,給你兩個選擇,要嘛就乖乖地等柳大哥回來娶你,不然就一輩子不要見他。」裴儂李嚴肅且正經道,「如果你選擇後者,我能幫你找到一處隱密的場所。」見紫葳臉色轉白,她兩次催促,「如何?」「我‥‥我要留下來。」裴儂李大大地松下那口緊繃的氣,說實在的,她還真怕紫葳選擇後者呢!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裴儂李鼓勵她,「你何不帶著『頑皮」到絕情湖去散步。」「御風哥不會讓我去的。」紫葳興致缺缺。
本來起承一走,別館中就屬她的身分最大,因名分已定,更何況柳家的傳媳信物--「紫華玉鐲」此刻正戴在她手上,她的行動根本不受任何入限制。
誰知,好死不死的,在市集上遇到一位登徒子向前調戲,她一怒之下,修理了他一頓。
那本來沒什麼,壞就壞在那登徒子是伊府的獨子;所以回來後,梅御風就三令五申地禁止她外出。
「放心,絕情湖離此不遠,且又有別館的侍衛在巡視。」裴儂李自然也知道上次發生的事,「而你可是虎虓莊的夫人!不是嗎?」紫葳這才一展笑顏,「對,誰敢跟當家主母唱反調?」她淘氣地說道,就出房門了。
本來小奴也想跟去,裴儂李示意她,讓紫葳獨處靜一靜。
走到了前廳.紫葳看到梅御風在跟幾位執事說話,她在離他們數步遠時停下來,不知如何打斷他們的交談,突然其中一位執事示意梅御風,紫葳在常梅御風轉過身道︰「有事嗎?」「我想到絕情湖散步。」紫葳愉快地說。
梅御風揚起一遭眉,「你是在告訴我,還是在問我?」心想,他的頭又要開始痛了。
「我是在問你。柳大哥要你負責別館的事,不是嗎?」紫葳一臉天真無辜地說直。
「是的。」梅御風不冷不熱地回答,「我認為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出門可不是明智之舉喔!」「我才不是一個人。」紫葳指向跟在她腳下的小狽,「「頑皮」會跟我一起的。」梅御風看了看那只小狽,不屑道︰「它一點保護作用都沒有。」「絕情湖不是都有侍衛在巡視嗎?」梅御風點頭。
「那就對了。」她下結論,「我會發生什麼事呢?」只要跟你扯上關系,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梅御風心想著。
「御風哥,拜托啦。」紫葳撒嬌道。
「唉!你想去就去吧,不過最多一個時辰就要回來。」他終于答應了,「但要做任何事以前,先想想我的脖子。」他苦著一張臉道。
「御風哥,謝謝你,別擔心。」紫葳走向大門時,又回過頭道︰「頑皮,走啦!我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上次她要去逛市集也是這麼說的。」梅御風咕噥道。
這一天的天氣很好,是個萬里無雲、陽光普照、微風輕拂、鳥兒高歌的好日子。
紫葳愉快地行走在這樹林小徑上,有好一陣子她忘了許多惱人的事,只是單純地享受著美好的天氣。
可是,就在她快到湖畔時,她愉快的情緒被一陣奇特的感覺給打斷了,仿佛有人正在監視著她,頸背上的寒毛也根根地直立豎起,背脊上竄過一道寒流,她整個人一僵,不動聲色地繼續前進,一會兒後,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我八成有點神經衰弱。」紫葳自語著,松了一口氣後,招呼著「頑皮」走出樹林,來到陽光普照的湖岸邊。
一來到湖邊,紫葳看到波光粼粼,清澈如鏡的湖面,就拋開剛才不安的感覺。
「每次來到這都一樣感動。」
說句實話,在台灣到哪去找一處零污染、清可見底、魚兒水中游、自然無人工的小河或湖泊呢?
紫葳如同以往地月兌了鞋、襪,松開了發辮,也不在乎弄髒了白衣衫,瀟灑、帥性地坐在湖岸上,背靠在一株柳樹的樹干上,雙足泡人水中,清涼舒爽的感覺行遍全身。
這其是人間極樂!她贊嘆著。
紫葳閉著眼楮享受這怡人的感覺時,她的腦袋瓜子並沒有休息,浮著不少問題。
她能再回到二十世紀嗎?如果不能,生活在這與自小所接受的文化、觀念不同的時代里,要如何才能保有自我又不會因太異常而遭人排斥?又如果可以回去,她舍得割下這里的一切毫無牽掛地離開嗎?尤其‥‥是擄獲她的心的柳起承。
事實上,她口中雖說不願嫁,可是在這段日子的相處,她對起承除了兄妹之情外,還有那一絲愛的情愫。
只是紫葳絞盡腦汁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娶她?在這,她只是一位身無分文的孤女,既無權也無勢,以古代人講求門當戶對而言,是劃不來的,這也是她對這段姻緣十分排斥的主因。
哢擦!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時,本因玩累蜷窩在紫葳身旁的「頑皮」,因此豎起耳朵,站了起來,全身毛發直豎,低吠著。
有異樣!紫葳馬上張開眼楮,從冥想中回神,小心地想取重播在一旁的繡花鞋。
「咻!」一道黑影尾隨著聲響而來。
「誰?」紫葳厲聲道,手掌因不小心被那支箭劃破,血滴落在雪白的鞋上。
「汪,汪‥‥汪‥‥」狂吠因月復部中了一支流箭而中斷,頑皮隨即哀嚎倒下。
「頑皮--」紫葳尖叫著,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奔向頑皮身旁,伸出一只顫抖的手,而另一支無情的箭又迎向她而來。
「你這縮頭縮尾的雜種。」紫葳的怒火上場,「有本事就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麼。」她憤怒地站起來,左右張望著。
一道陰影正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她。
紫葳一查覺,馬上回頭,但因來人背對太陽,太陽光又刺得她雙眼無法睜開,只能感覺到來者是一團高大的人形黑影。
「你是‥‥噢──」紫葳正想開口問對方的身分時,卻被來者那出其不意的舉動──迎面一拳──給擊昏了。
就在她昏倒在地後,另一位嬌小縴細的人影也從樹後走了出來。
「高公子,完事了嗎?」一個略嫌尖銳及興奮的女聲響起。
「完成了。」瞄了一眼昏倒在地的人兒,「仰仰呀,你確定她不是妖精?」高尚有點緊張兮兮地說道。
鐘滿嬌對他的懦弱甚感厭惡,不過念在他還有些利用的價值,于是‥‥「高公子,怎麼啦,你一個堂堂六尺之軀的大男人會怕一個弱女子嗎?」她語氣中有著輕蔑。
「哼!誰說我怕了。」高尚逞強地說,仍有些猶豫,「可是一般人哪有黑、紅相間的頭發,要說地不是妖精,柳大當家的哪會一遇到她就被迷得團團轉。」因看不慣鐘滿嬌趾高氣揚,忍不住酸她一下。
鐘滿嬌氣得腸子打結,她最恨紫葳的就是這一點。她花了近一年的時間,強迫推銷及用盡鎊種勾引、誘惑之能事,才好不容易使柳起承肯上她的床,而這位丫頭片子竟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使柳起承為她痴迷,教她怎麼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