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不再是發乎情,止乎禮的親吻,而是狂熱的、煽情的,他挑開她的櫻唇,舌滑入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共舞‥‥紫葳整個人昏昏沉沉,陌生的情緒令她好生害怕,「不‥‥我怕‥‥我‥‥」生平第一次,她因害怕、不知所措而掉下豆大的淚水。
她的淚引起起承的自責,他真活像是專門欺負良家婦女的大混蛋。
「紫葳,不哭,乖。」他是不會說抱歉的。
早在救起她的那一天起,她已標上「柳起承的人」的烙印了,更別說他早已看過她的身子,依禮依私德,他都要跟她纏在一起了。
不過,他也知道依紫葳的性子,對那些閑言閑語只會一笑置之,根本不會在乎的;這也是他一直沒用這理由,勉強要她答應婚事的原因。
在她終于止住那盈盈淚水時,起承道︰「紫葳,你願不願意嫁給大哥呢?」紫葳一時不知如何答覆他,要是在這一吻之前,她可以十分爽快地說︰「不願意。」可是,這一吻之後,她‥‥對她的猶豫,起承更有信心了,輕聲催促,「紫葳,看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答案呢?」「我‥‥柳大哥,你為什麼想娶我?」「我‥‥大哥喜歡你呀!」起承仔細地遣詞用句。
「不,我不能。」紫葳聞言,失望地回答。
「為什麼?」他說錯了什麼嗎?
「大哥,我不可能嫁給不在乎我的人。」她理直氣壯地道。
「我什麼時候說不在乎你了?」起承差點沒腦中風,女人真是難懂呀!他分明已表白他的愛意了--雖是比較含蓄的方式,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整天把愛呀愛呀掛在嘴上。
紫葳也不甘示弱地跟著大吼道︰「你那麼大聲干麼!本來嘛!喜歡只是一時而已,誰可保證長久。」起承此時真的是無語問蒼天,「這見鬼的是什麼謬論。」他已氣得快捉狂了。
「我又沒說錯。柳大哥現在因喜歡我而對我疼惜有加,以後‥‥等柳大哥愛上了別人,我是不是要滾到一邊去?」「我不會的。」他保證地說。
「嘴說一陣風,這話你不知跟多少人說過了。」「你是不是在暗示什麼?」起承直到此刻,才想起他來紫葳房中的目的。
「什麼?」紫葳一時搞不清楚他的問題。
「我是說,你是不是有事應該告訴我?」他再次提醒。呃!懂了。不知是哪位好事鬼去告密,原來他進屋是為了這件事呀!紫葳心想著。
「紫葳。」起承看她愣愣地再次叫著她。
「沒有呀,哪有什麼事。」此刻她的眼楮亮得可疑。
起承真的很想告訴她,她現在還真像只狐狸。
「放心,她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了。」他嘆口氣道。
「你趕走她啦!」紫葳訝異地眨眨眼。
「嗯!當初邀她前來,一是為了促成她跟封兄的事,二是為了她手上那塊牧場,誰知‥‥」起承有些悔不當初地說道。
紫葳心里是很高興,可是也加重了她的壓力。
起承一甩頭,「不談這事了,你不會生氣吧?」她不語,只是聳聳肩。
屋內靜了好一會,只有窗外偶爾的鳥鳴聲打破沉寂。
「柳大哥,我想回家。」紫葳幽幽地說。
起承並沒有回答,只是不斷輕撫著她的背;紫葳開始哭了,起承只是摟著她,既沒出聲也沒阻止。
紫葳心中有許多積壓的委屈、害怕、恐慌、茫然,只有淚水方能一一宣泄,時間就在她哭泣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良久之後她的啜泣才稍見平緩。
「你的衣服都被我哭濕了。」她窩在起承懷中,一面抽噎,一面哽咽著小聲說。
起承看著那濕透了的衣襟,幽幽地長嘆口氣,有好長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動也沒出聲,令起承以為她哭累睡著了。
他不介意,他甚至願意這樣抱她一生一世,只要她需要。
一直以來,紫葳從不在人面前展現出一絲哀愁,總像個無憂的仙子般,只是常看她一人眺望遠處發呆,他知道她想家,可是,他卻自私地不想送她回去。
而如今她總算哭出來了,他也放心了。
「紫葳。」他試探性地小聲叫著。
「嗯!」
這一回答,還令起承嚇了一跳。
「留在大哥這,不好嗎?」
「很好呀,可是我總不能讓你養我一輩子;再說,我家人現在不知道會有多著急呢!」「如果大哥有辦法送你回去,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呢?」起承此刻拿出商人本色談起條件。
「什麼?!」紫葳瞬然一驚,把頭抬起跟他對望。
看到她那充滿期待的眼神,起承忍不住潑一下冷水。「並不一定可以送你回去,不過。可以試試。」他不太有把握地說。
「怎麼說,大哥,你認識什麼奇人嗎?」紫葳追問道。
「是我大師兄。」
忽然房外有一陣殺風景的拍擊聲,紫葳氣死那個不識相的敲門人,而起承有趣地看她那頗有想把來人千刀萬剮的神情。
繼承心驚膽跳地看著一臉怒容的紫葳,心想,他何時招惹到這位小租宗了?報告的話一時竟說不出口。
還是起承好心,打破他兩人對視的僵局,「繼承,你來干麼?不會是來找紫葳比眼力的吧?!」「不‥‥呃!是軔珣,軔珣有飛鴿傳書來,在這。」繼承結結巴巴地說完。
起承接過那張紙條一看,忽地眼楮一閃,臉色大變。
「繼承,通知卜義、米其、御風到書房等我。」一回頭,原來鐵青的臉色稍緩,對紫葳低聲道︰「我有事你先進去吧,等會再來找你。」紫葳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柔順點點頭,目送他飛快地離去。
書房內
「起承,我大舅子在信中寫些什麼?」梅御風率先沉不住氣地問。
「他要我撥十來名精英給他。」起承皺眉看著那張小小的紙條道。
「為什麼?」又是梅御風問的,不過,這已是眾人的心聲。
「他在信中沒寫原因,不過,依他那高傲的個性,一定是遇到什麼重大事故。」起承猜測道。
「大哥,那該怎麼辦?」繼承道,裴軔珣也算是他親戚,他內心也同樣地焦急。
「御風,你就留下來;繼承,你領一些人先去杭州的西湖別館等著;米其,你把這封信送到太湖幫的分舵,代轉交給我大師兄‥‥」接下來起承下了一大串命令。
不久,眾人全都依令去辦事了,起承才依言來到了「觀潮軒」,此時他正站在門外,仔細斟酌要如何開口。
「咦!柳大哥,你怎麼不進來?」紫葳看到他站在門外,打開房門時問道。
起承沉思了好久,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柳大哥,你有事嗎?」她不解地問。
「明天我要下杭州一趟。」起承月兌口而出。
紫葳愣了一下,又問︰「幾天?為什麼?」「大概十來天吧,那里臨時出了點事,我要去看看,你乖乖地留在別館中,有事御風會幫你的。」「我要去。」她簡單卻堅決地說。
「不行。」起承也是相同的堅決。
就這樣,兩雙頑固及堅決的眼眸,開始對抗著。
突然,起承一聲招呼也沒打,一把扣住紫葳的肩膀,將她拉高靠在他身上,嘴巴壓向她的唇。
一開始,紫葳因愣住了而反應不過來,但在起承那個纏綿至極、煽情至極的吻之下,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把手伸到他的脖子上,而他的手也悄然滑至她的腰了。
她感到一陣輕顫直達腳底,整個人一下子都酥軟無力,要不是起承還擁著她,只怕現在她早已化成一灘泥融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