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同時發現到,吉顧一直徘徊在紫葳的身邊,另外還有一位姓高的敗家子,他細心地記下那些人,打算找機會給他們一個「忠告」。
「你又在皺眉頭了,還在想昨晚的事嗎?」繼承走到他身旁,遞了杯香茗給他。
接過那杯香茗,起承先啜了一大口,「沒有。」在看到繼承挑眉詢問時,又道︰「只是那些紈褲子弟老是在紫葳身旁打轉。」語氣雖淡,那眼神卻能使人知道他有多生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繼承佯裝不知,平靜地道。
起承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大哥,要是,喜歡人家就要表示,免得小嫂子被人搶走,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繼承有意刺激他地說。
「說得可真容易。」起承沒好氣地說。
就在兩人一面交談,一面欣賞沿岸風光時,在他倆背後有一雙包含著算計的目光,正注視著他倆及前頭的紫葳。
「柳起承,你為了耶臭婊子,竟然如此待我,我不會輕饒你的,我會要那婊子付出代價的。」「楊紫葳,怪只怪在你不應該跟我爭。」而在欣賞沿岸的美麗風光的紫葳,並不知自己已成為人家的箭靶了。
第五章
今天,潮汐別館顯得特別嘈雜、熱鬧非凡,因為所有前來作客的人們全都要回家了;不同的是,他們全都抱著無限希望前來,如今卻個個抱著破碎的心回家。
整座別館上至起承,下至僕佣全都上場送客了,不過.楊大小姐紫葳姑娘可好命得很,一個人在花園中玩得可樂呢!
本來她也打算去前頭送客,只是起承不準。
而起承所持的理由有二︰
一、他擔心那些小姐、夫人們會誤以為紫葳是去示威的,而對紫葳冷嘲熱諷,所以--不準。
二、他無法忍受任何男的、公的、雄的,老盯著紫葳看兼流口水。因此--也是不準。
就基于以上的兩個原因,她就在大家忙得天昏地暗的同時,閑閑地陪她的小狽頑皮玩。
說到這只小狽狗,紫葳可得意了。
就在游賞大運河回來的途中,她早就因玩累了,蜷窩在起承的懷中睡著;而她之所以不是坐在轎中,卻是睡在起承的懷中,那是因為她暈轎啦!
唉!這在唐代根本是一件人人從未听聞的事,可是呢?就真真實實地發生在她身上。
在紫葳吐得七葷八素時,心疼不已的起承連忙把地抱到懷中呵護、安撫著,而此舉教邦些衛道人士均發出不贊同的竊語。
不過,最讓眾家千金、閨女捶胸頓足的是──一群人在經過市集時,遇到一位手持竹籃叫賣的小孩。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起承命人去查探,才得知原來那小男孩是在賣小狽。
他家的母狗因一口氣生了七、八只小狽,他的父親不願飼養,就命他拿去賣掉或處理掉。
就在這時,紫葳清醒了,張開眼就看見竹籃里那只毛茸茸的黑色小東西。
當起承看到她眼中閃著奇特光芒時,心中警鐘立刻大響。
丙真,她就纏著他要那只瘦巴巴的小狽了。
本來起承因紫葳很少對他有所要求,所以她一旦要什麼東西他一定會同意的,可是,那只小狽實在太瘦小了,好像養不活似的,他怕萬一狗死了紫葳會哭的,于是勸她放棄。
怎奈紫葳就是要定了那只小狽,就開始撒嬌兼耍賴了。
最後,她當然如願了,把那只小狽帶回家。
事後,起承說因為當時那只小狽期盼的眼神跟紫葳好像,好像,他才投降的。
反正不管如何,紫葳都很開心地對他獻上一吻--習慣了嘛!
而這一‘親’不得了,眾家千金一律心碎及暈倒;已婚的夫人們全部暗罵她的不知羞恥,私底下卻挺佩服她的大膽;而男的全一致希望親吻的對像是自己,不是起承。
就因這件‘攜事,紫葳成了眾人眼中未來的柳夫人。
而紫葳因這件事還大傷腦筋了好幾天,因無論她如何解釋,大家都不相信她,只是愈描愈黑罷了,不然就是被人當作囂張,到最後。她都懶得開口了。
反正當事人之一──起承都不緊張地去澄清了,她那麼費力干麼呀?
可是如果紫葳夠誠實的話,她會承認自己很喜歡被眾人當成起承的女人那種感覺。
至于原因,她自己也不大清楚,也不願去多想。
然而,就在紫葳一面想著事情.一面跟頑皮玩時,那位城府極深的鐘滿嬌出現了。
「嘖,嘖,低下的人就是低下的人,一點禮貌也不懂。」她輕蔑地說。
「抱歉,你剛說什麼?」本來打算扭頭離開的紫葳,在听到她的話後,不禁回頭。
「你的確該道歉,你沒有向我行禮,難道你不知道我的身分嗎?」鐘滿嬌故意說得曖昧不清。
「我何必要跟你行禮。」紫葳據傲地說,「身分?!你也只不過是位客人罷了。」她特意在客人兩字拉長音。
鐘滿嬌得意紫葳如此輕易就中了她所設的陷阱,正想向前時,一陣低吠阻止了她,她看著張牙舞爪的小狽,問道︰「它不會咬人吧?」表情是害怕半帶著厭惡。
「很不幸,不會。」紫葳口氣很不好地回答。
「你說這話太過分了吧?妹子。」鐘滿嬌責怪道。
「別妹子、妹子的亂叫,我父母可只有我一個獨生女而已。」紫葳冷冷地說道。
鐘滿嬌被她這一搶白,有幾分尷尬,不過,還是故作鎮靜,佯裝好心,虛情假意地道。
「難道起承沒告訴你,我們之間的事嗎?」「告訴我什麼?」紫葳抱起一直想撲向鐘滿嬌的小狽。
「或許我不該告訴你,這對你太不公平了。」鐘滿嬌一副同情者的得意姿態。
「如果你想說什麼,就痛痛快快地說吧!否則就不要說。」紫葳不冷不熱地說。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跟柳莊主本來是一對戀人,他還有打算娶我,可是,因柳家兩老嫌我是寡婦。就要柳莊主先娶了正室才肯讓我入門,所以‥‥」「是嗎?」紫葳淡淡地說,倒是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鐘滿嬌雖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不過,還是照原來的計畫,繼續說下去,「我只是對你有些不祝」她用憐憫的眼光看著紫葳,「畢竟柳莊主不能用愛我的心去愛你,他只是為了娶我進門才娶你的。」「你的意思是柳大哥想要娶我,只是因為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母豬?」「原來你懂呀!」鐘滿嬌心中高唱勝利之歌,不過,她仍佯裝一副同情的模樣。
紫葳冷眼觀看著她志得意滿的表情,心想,她未免也太好笑了,這種空泛的謊言也說得出口,真把自己當白痴呀!
起承本來在前面送著客人,忽然接到卜義的通知,告知鐘滿嬌去找紫葳示威一事,他沒想到鐘滿嬌如此不死心,他倆的事早在一年前就已清清楚楚地說明白了,本以為她是見過世面的人,已懂得輕重,想不到‥‥他氣得立刻命人叫鐘滿嬌滾出潮汐別館,連忙來到觀潮軒,看看紫葳是否有被她影響到。
來到了紫葳的房外,就听到里面一陣好玩的對話。
「小奴,你在干什麼呀?」這句話當然是出自紫葳的口中。
「刺繡。」
「我當然知道刺繡,我是問你,繡這鴛鴦枕頭有什麼用處。」紫葳一副「被她打敗」的口氣。
「當然是給小姐當嫁妝呀!你跟當家的快成親了,我不替你準備一些嫁妝,到時會被別人看笑話的--哇!小姐,你沒事吧?」小奴突然轉為驚慌失措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