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韓千音不禁嘆了口氣。為了抓這個恐嚇犯,她可是犧牲色相啊……
「妳沒受傷吧?」韓千旭關心的問道。
「放心,這樣的程度還傷不了我。不過……那女人殺進來時,平常在電影中威風凜凜的天王章謹和,還嚇得尖叫一聲,跑得比誰都快咧!你能想象他居然會這麼膽小嗎?哇哈哈哈!」韓千音想到今天的情形,忍不住大笑起來。
韓千旭無奈的瞪了妹妹一眼,但韓千音依舊繼續嘰哩呱啦。
「唉,在當他的保鑣之前,我是多麼期待啊!沒想到他本人跟電影的形象完全不一樣,平常裝得一副斯文樣,可一踫到美女,就成了哈巴狗……」
「好了好了,妳少說幾句。」韓千旭伸手打斷了她。「每次踫到這種帥哥委托的工作,妳都搶著接。可是接完後,在那邊喊夢想破滅的也都是妳。老妹,工作就是工作,拜托妳少放一些無聊的夢想吧!」
「哼,有夢最美,你知不知道啊,韓大少!」
韓千音對他做了個鬼臉,接著翻身離開沙發,踱到韓千旭的桌旁。
「怎樣,最近有什麼『好』工作可以介紹給我嗎?」
韓千旭指指桌上厚厚的一迭,還不忘賞她一個衛生眼。
「那迭是『確定』、『一定』要接的case。」他瞪著她,「再一次」強調這些工作的重要性。
在韓氏保全中,安排了許多組保全人員,各組擅長的領域皆有不同,而平常所接的案子,都先由韓千旭確認接手與否,再分派給底下的保全人員。
但韓千音並不屬于任何一個小組,基本上,她是成天打游擊,有想做的工作就做,沒有想要的就跑出去逍遙快活。
拿過那一迭厚厚的文件,韓千音盤腿坐在沙發上,打發時間似的開始翻閱。
她百無聊賴的翻著,嘴里則念念有辭在打分數。
「唔,這個太老……這個太小……這個鼻子不好看,好像蓮霧……這個長太胖啦……」
韓千旭听得臉上青筋爆跳,別人在工作,韓大小姐卻在選美?!
正當韓千旭考慮是否要把韓千音揪起來,狠狠的踢出辦公室時,韓千音卻突然安靜下來了。
她盯著張照片直發呆,整個人有些傻楞楞的。
這張照片……僅僅拍出男子的頭臉,通常再好看的人,大頭照還是會有幾分遜色,正所謂「遠看像朵花,近看像喇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是這張照片中的男人,面孔卻生得極為俊美,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眉宇氣質清孤冷傲,相當出色。
韓千音緊盯著那張照片,當她注意到他微抿的薄唇,以及深邃的眼眸時,心中竟然涌起一種熟悉的感覺。
奇怪,她是不是曾經見過這個人?
韓千音翻開照片下方的檔案,想要看看男人的名字。
「白競澐?白競澐……」
韓千音喃喃反復地念著這個名字,但對這三個字還是毫無印象。
而察覺妹妹舉止異常的韓千旭,也好奇地用眼神審視她。
「千音?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韓千音站起身,拿著照片和資料走到韓千旭桌旁。
「哥,這個人是誰?」
韓千旭一眼望見照片上俊帥的美男時,他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他家小妹的「美男癖」,到底要何時才能痊愈啊……
「上面不是寫了嗎?這家伙叫白競澐。」
韓千旭稍稍翻了下資料,便馬上想起這份委托的大致內容。
「白競澐是白氏企業的新任老板,從一個月前開始,便受到不知名人士的恐嚇、跟蹤和暴力行為。
先是有人用球棒砸爛他的車,再來是用噴漆把白氏企業的玻璃門全部噴得亂七八糟,最近則是在居所的花圃中發現疑似爆裂物的東西,但據說白競澐本人對這些舉動其實並不在意,所以對方索性從白競澐身上下手,開始想直接傷害他本人。」
「什麼?」韓千音听得花容失色。「竟然有人下得了手?真有人狠得下心傷害白競澐這麼傾國傾城的臉蛋?」
面對有如花痴般的妹妹,韓千旭已經嘆氣到不想再嘆。
「韓小音,男人的臉是不能用『傾國傾城』來形容的……」
「我說可以就可以!」韓千音朝他哼了一聲。「反正他的臉傾倒我了!」
要傾倒妳很容易吧?韓千旭在心中暗暗說道。
從以前到現在,韓千音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傾倒」過,可她哪次成功過啦?
唉唉,到底誰才是他家韓小音的有緣人呢?
韓千旭從韓千音手中拿過白競澐的資料,以他的眼光來說,他承認,白競澐的確俊美無雙、氣質高雅,比那個肉腳天王章謹和更勝一籌,也難怪韓千音看得移不開眼。唉,他不去當藝人真可惜啊!
韓千旭沉吟了會兒,又翻了翻檔案,這才注意到資料上頭的一張便利貼。
「嗯?」韓千旭撕下便利貼閱讀著。
「哥,這個委托工作就交給我來辦吧!」
韓千音雙眼閃閃發亮,恨不得爬上辦公桌抓住她哥搖啊搖……
「等等、等等……」韓千旭皺起眉制止她野獸般的行徑。
「這個委托不是白競澐本人提出的。」
「咦?」韓千音眨眨眼。「那是誰……」
「是他母親提出的……白競澐本人並不知道這個委托的存在。」
第三章
「說起來,白家跟我們家也算是有不錯的交情。」
韓千旭一臉回憶往事的模樣。
「不知道妳還記不記得,白家夫婦跟我們爸媽以前算挺熟的,還常常來我們家作客呢!」
听到韓千旭的話,韓千音也努力地回想往事,但怎麼也想不起爸媽的朋友中,有這麼一對白家夫婦。
韓千旭看韓千音的神情,知道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便咧嘴一笑。
「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因為妳那時候還小嘛!記得有一次爸媽帶著妳去白家作客,結果回來時妳居然受傷了。」
他伸手撥開韓千音額前的瀏海,露出一片光潔的額頭,還有一個約莫一、兩公分長的疤痕。
這個疤原先並沒有這麼小,當年韓千音剛拆繃帶時,額上的縫線痕跡相當地明顯,韓爸韓媽長吁短嘆了好久,生怕女兒就此破相。
後來索性替她留了瀏海將疤痕蓋住,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韓千音听到韓千旭這麼一說,也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傷疤。
「這個疤,是我在白家受傷留下的?」老實說,她自己連這個傷疤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都已經不記得了。
而且這些年來她天天用瀏海蓋著,要不是韓千旭提起,她根本忘了頭上有疤這件事情。
「是啊!不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我那時沒跟著去白家,結果你們一回到家,就看到妳頭上綁著繃帶。」
韓千旭一邊回想一邊說道︰「後來,我們兩家的事業都越做越大,所以互相拜訪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听說白伯父前幾年去世了,最後一次聯絡,便是在白伯父的葬禮上……」
原來他們兩家是舊識……韓千音拿起白競澐的照片低聲沉吟著,既然如此,他們說不定曾經見過面。
「這次白競澐受到狙擊,他本人認為並不算什麼,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白伯母卻相當擔心,所以私底下委托我們,想派人去保護他。不過,這種委托其實滿麻煩的,因為被保護的人本身不知情,我們派出的保鑣,便很難光明正大的靠近他,變成一定要在暗地里進行……」
韓千旭重重嘆了一口氣。
「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行動勢必會有疏漏。」
「暗地?」韓千音眨眨眼楮,漆黑的眼珠子轉啊轉的,接著便大笑道。「不用啊,我們何必要暗地里去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