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人,他來的時候你不在,我叫他在管理室等等,但他說還有人在等他便回去了。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啊,長得這麼有魄力,又不失禮貌跟教養……」
避理伯伯笑容滿面的稱贊,凌舞月只是沮喪的點了下頭。
「嗯,謝謝你伯伯,我先上去了。」
他一下就回去了呀……
凌舞月抱著箱子,回到家後才整個拆開。
出現在她面前的,正是以前她曾經開玩笑的,跟司馬閻要過的古董玩具屋。
那個全球限量五十個、上面不標價錢、號稱無價的——
我有東西要送你。
凌舞月突然想起那天去見司馬閻時,他說的話。
原來指的就是這個。
「這東西很貴耶!就這樣包在紙箱里送過來,被偷了怎麼辦?還真是個公子哥兒。」凌舞月將玩具屋拿起來賞玩,嘴里卻喃喃抱怨。
盡避只是一個玩具,但做工精細完美,簡直就像個真正的房子。
「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啊……」連玩笑也當真,真是可笑。
凌舞月無聊的窺看房子內部,里面甚至還有家具。
她把一個個可以開啟的部分打開來又合上去,直到打開其中一個衣櫃,叮的一聲,金屬環狀物體滾了出來。
凌舞月用手蓋住不知想滾到哪去的物品,置放在手心上,才知道那是她的訂婚戒。
是因為司馬閻要履行送給人的東西,絕不收回的承諾嗎?
還是……
「笨……蛋!」
這句話,可不是罵司馬閻。
★★★
第二天下班後,凌舞月毫不猶豫的前往海景百貨。
也不知道司馬閻是否會在……望著那高達五十五層的大樓,凌舞月走進去後,避開了服務台人員,按照自己的記憶直接搭電梯上去。
到達最高層,凌舞月推開秘書室的大門,坐在辦公室里的人听到推門聲,全都轉頭朝向這里,露出驚訝的神情。
「凌小姐!」秘書從位子上站起,為難的開口。
「請問……您有什麼事?」
「我找司馬閻。」
「抱歉,司馬總裁在忙,請您回去。」秘書的拒絕,有禮貌卻毫無轉圜余地。
「我不能見他?」凌舞月皺眉。
「可以,但請先預約。」秘書笑容滿面的擋在她面前。「總裁最近的行程都滿了。」
從秘書的表情,凌舞月充分了解到一點,以前能夠這樣在司馬閻的辦公室自由來去;是因為她是總裁的未婚妻。
而如今的她跟司馬閻毫無關系,秘書自然將她視作一般客人。
「可是我……」凌舞月還想哀求,從總裁辦公室里傳出的命令,打斷兩個人的對話。
「請凌小姐進來。」
凌舞月身體一震,這是司馬閻的聲音。
「是。」秘書帶領著凌舞月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將門推開。
「請進去吧!凌小姐。」等凌舞月走進去,秘書將門關上,便退下去。
整個房間,只有她和司馬閻兩人。
凌舞月手足無措的站著,司馬閻卻毫不在意的坐在皮椅上翻閱文件。
良久的寂靜過後,司馬閻才從文件中抬起眼楮。
「有什麼事?突然這麼著急來找我,應該不是來這發呆吧?」
發現他看自己的神情毫無感情成分在內,凌舞月發覺自己受到打擊。
「我……我來跟你道謝。」她靠近一步,低聲說。
「道謝?」司馬閻擰起眉峰。「我不記得做過什麼,需要你來道謝。」
「你不是給了我父親三千萬?」
听到凌舞月的話,司馬閻的表情還是毫無變化。
「原來你是指那件事,不過那和你無關,是我自己要這麼做,所以你不需要跟我道謝。」
「可是……還有你昨天送來的東西……」
「答應給人的東西,絕不收回,這只是個人習慣。」
司馬閻冷淡的回答,打破凌舞月的一絲希望。
謗本不可能了。
打從她甩掉他的時候,兩人就沒有機會了,司馬閻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又怎麼會用手段讓她回心轉意?
自己把他的行為想做全是余情未了,實在是太丟人
「可是,我還是要謝謝你……還有,那三千萬我以後會慢慢還……」
「我說了,你可以不用還。」司馬閻的聲音隱約帶著不耐煩。
完了,他根本不想見到她!凌舞月搖搖欲墜,聲音顫抖的說︰
「對不起,打擾你了。」她往後退到門旁,想把紅木大門打開,卻手忙腳亂。
接著,她听到背後椅子被推開的聲音。
她可以感覺到司馬閻的氣息,越來越近。「我馬上就出去。」
凌舞月話才說完,司馬閻已經走到她的背後。
「你這樣太狡猾了吧?」他的聲音听起來苦悶而煩躁。「為什麼還來見我?討厭我的話,為什麼來找我?」
凌舞月轉過身,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司馬閻,已經去除剛剛有如大理石般冰冷的表情,變成她所熟識的司馬閻。
凌舞月仰頭看他,低聲說︰「那你呢?如果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什麼,也沒有收到你送來的東西,我就可以一輩子這樣過下去,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
兩人之間又再度沉默,直到司馬閻開口。
「那麼,你是因為我做了那些事,才回來找我?」
他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一如往常平淡,連表情都毫無波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凌舞月就是看得出——他在偽裝。
如果答案是「Yes」的話,以司馬閻這樣心高氣傲的個性,包準他們兩人這次是真的完了。
他怎麼會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是因為「愛他」之外的理由回來呢?
凌舞月盯著他俊美的臉,不想放過任何一絲變化。
「是……」
才一出口,司馬閻的臉就隱現寒氣。
凌舞月不讓他有機會推開自己,直接沖入他的懷里,用雙臂環住司馬閻厚實的身體。
「才怪!怎麼可能是?!」
司馬閻想要擁住她的手臂還帶著猶豫,但凌舞月管不了那麼多,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般,攀住他不放。
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讓凌舞月的聲音微帶哽咽。
「對不起,我一直在說謊,我喜歡你,最喜歡你了,不為什麼只為了你本身,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司馬閻僵住身體,任由凌舞月摟住自己。
他該推開她的。當初盡情接受自己柔情的人是她,決絕離開自己的也是她……
而現在再度出現在面前,抱著自己痛哭的也是她。
這是不是一種狡猾?對,這是……
司馬閻輕嘆一口氣,雙手揪住凌舞月的肩頭,想將她推離自己,但凌舞月卻完全不依從,手臂收的更加緊了。
「不要推開我……我求你……」
他終究還是心軟。
對于凌舞月,他始終沒能狠得下心。
如果他真能不理會她,就不會在她離開自己後,還默默的做那些事討她歡心。
好不容易得到,又怎麼能再反手推出去?
終于,司馬閻也反擁住她。
「我喜歡你……」在炙熱的嘴唇堵住她的之前,凌舞月依然喃喃的傾訴愛語。
★★★
「果然——我最討厭坐飛機了!」
看著窗外除了雲,什麼都沒有的景致,凌舞月噘著嘴抱怨。
「為什麼?」司馬閻拿著雜志翻閱,隨口問道。
「那些空中小姐都在看你。」凌舞月的話語里隱含濃濃的嫉妒,想不聞出來都難。
「飲料也都是先上你的,對你笑的時候,就是跟對我笑不一樣。」
司馬閻無奈的揉揉太陽穴。
「那是她們的工作,因為我是董事,自然會比較殷勤周到一點。」
兩人正前往法國,轉了好幾班飛機,目前正搭乘司馬集團也有投資的航空公司飛機。
撇開空中小姐對司馬閻特別殷勤這點不談,這家航空公司的頭等艙,坐起來還真是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