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覺自己非常喜歡司馬閻,只是,這種情緒又會維持多久呢?
而司馬閻現在對她這麼好,又能維持多久?
當年,她的父親想必也是愛過母親的吧……
可是他終究還是拋棄了她,不是嗎?這些事情,讓凌舞月難以再相信愛情。
凌舞月不知道司馬閻是否體會到自己的心情,但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她,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心。
就在凌舞月正貼在司馬閻寬厚的胸膛上,听著他規律的心跳聲時,突然傳來細微「喀喳」的聲音。
司馬閻隨即一震,推開凌舞月。
「閻?」被推開的凌舞月錯愕的看著司馬閻,卻發現他神色凝重,直視街道對面所停放的一輛箱型車。
凌舞月跟隨他的視線看過去,卻不知道有什麼不對勁。「你怎麼了?」
她困惑的再度問一次,卻看見司馬閻拿出手機,對著電話那頭迅速說了些話。
等司馬閻掛掉電話後,對面箱型車附近突然出現一堆黑衣男子,打開車門將里面的人全拖了出來。
凌舞月嚇得驚呼一聲,拉住司馬閻的衣服。「要……要不要報警!!」
天啊!這是不是械斗?還是火並?為什麼那些人好像在揍人啊?
站在她身旁司馬閻,安撫似的握住她雙手。
「看來是幫派械斗。想不到這里治安這麼差……」
凌舞月眼楮盯著對面的情況,沒有看到司馬閻臉上的冷笑。
「我們快離開這吧!要是被波及到就慘了。」
凌舞月著急的開口,司馬閻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招來一輛計程車。
車子停下後,司馬閻打開車門,要凌舞月進去,並且向司機交代地點。
等他對司機交代完,才轉向凌舞月。「你先回家。」
「你不上車?!」凌舞月一听他的話,大驚失色。
「對。」
「可是這里很危險!」凌舞月見他不上車使要跨出車外,卻被司馬閻阻止。
「我明天去找你,不用替我擔心。」他的表情一如往常般溫柔。
「可是……」
「把她送到家,不要停下來知道嗎?」
司馬閻塞些鈔票給司機,並且將車門關上,不讓凌舞月有猶豫的機會。
一直到車子轉出巷道之前,坐在車子後座的凌舞月,依然不停往後看,臉上充斥著滿滿的擔心,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為止。
確定凌舞月已經離開現場,司馬閻這才走到對面。
他蹲在已經被保鏢們壓制在地上的八卦記者們面前,拿起相機察看,接著,把相機里的底片全部拉出來,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司馬閻站起來,淡淡的問︰「他們拍的底片,全部都在這里?」
保鏢們互相看了一眼,慚愧的低下頭。
司馬閻的神色陰沉。「有跑掉的?」
「是……」
這下,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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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收購?」
「是。」眼前一排秘書們,全都不知所措地自請處分。
拍到照片的雜志社堅持公布,而且揚言有極為勁爆的內容。
司馬閻修長的手指頂在太陽穴上,並且輕呼了口氣。
「他們開價多少?」他不信雜志社真的不賣。
這世界上沒有沒價錢的物品,只有不滿意價格的人。
「他們說……除非給五十萬。」
「幾張照片要五十萬?做夢。」
司馬閻面無表情卻不怒自威,秘書們更加膽戰心驚,連頭都不敢抬。
手指敲著桌面,發出規律的「叩、叩」聲,每一下敲在桌上,就有如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終于,敲擊桌面聲音停止。
「買不到照片,那也無所謂。」司馬閻的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但是就讓他們這樣大賺特賺,也不符合我的個性。」
在市場上,東西要賣得好,就是要夠「特殊」、「獨家」,尤其是新聞這種東西,更是此種貨品之最。
所以要讓雜志賣不出去,最簡便的辦法,就是破壞他們的獨家。
要新聞的話,那就由他這邊,來主動制造一點新聞給媒體!
第七章
「舞月。」
海心儀走到凌舞月的辦公桌旁,將一疊文件堆在她桌上後,才發現凌舞月兩眼無神的轉著筆,桌上的文件動都沒動。
「舞月?你怎麼了?」
「咦?」凌舞月回過神,眨眨眼楮。
「心儀?你什麼時候走到我旁邊來?」
「一分鐘前。這些老總要你下午趕出來。」
海心儀把經理的話交代完畢,看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後,才低子,在凌舞月的耳旁悄悄說︰
「你怎麼了?從早上開始就心不在焉,經理他看你好多次,小心點喔。」
「沒……沒什麼……」
凌舞月心煩的想專注于手上的工作,奈何腦子里全在擔心司馬閻。
昨天他到底怎麼了?那些人看起來這麼凶狠,司馬閻會不會被卷進去?
昨晚到家後,凌舞月打了好多次電話給他,但都沒有人接。
司馬閻說今天會聯絡自己,可是都中午了,連點消息也沒有。
「唉……」海心儀無奈的瞅她一眼。「你啊,先把工作做完吧?不然待會經理把你叫去訓話就慘了。」
「知道了。」
凌舞月勉強打起精神,將眼前的文件打入電腦,可是就在這時,皮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上面的號碼正是司馬閻的。
她往背後經理所在的方向偷看一眼,確定他沒在注意自己後,便拿著手機溜到廁所去。
「喂?閻?」凌舞月打開廁所的隔間躲進去,對著手機擔心的說。
「舞月嗎?」司馬閻的聲音很平靜,絲毫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太好了……這表示至少他沒有出什麼事……凌舞月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讓我擔心死了!為什麼不早點打電話給我?!我打電話給你也沒有人接,我還以為你……你……」
凌舞月越說,聲音就越顫抖,終至無聲。
「是我不好。」
司馬閻溫柔的安慰,讓凌舞月咬住嘴唇沒有回答。
「舞月,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電話那端的聲音突然變得慎重且拘謹,甚至微微透露了……些許緊張。
司馬閻這個人,也會有緊張的時候?
想到這,凌舞月本來難過的心情反而放松,她吸吸鼻子反問道︰「什麼話?」
沉默的時間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長。
直到凌舞月催促的再問一次。「閻?你想說什麼?」
「我……」司馬閻的話語斷斷續續。「我這一輩子還沒說過這些話,或許你會認為太過突兀……」
「閻?」凌舞月的細眉皺起,表達出她的困惑。
為什麼司馬閻要用這種禮貌過頭的態度說話叼?
「你願意……嫁給我嗎?」
電話那頭的司馬閻,坐在總裁沙發座椅上,說出這句話。
人總歸必須結婚生子,而凌舞月對他來說,便是個適合的對象。
司馬閻打從凌舞月走進他的心里開始,便始終認為,他們之間必定會走到這一步。那麼,就算現在是為了堵雜志之口而先做出求婚的決定,也只是提早這個決定的實行而已。
但是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居然泛起細細的顫抖,讓他難以自制的閉上眼,將手緊握成拳。原來再有權勢的男人,也會遇到無法預知和處理的事情。
「……」凌舞月坐在公司廁所的馬桶上,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沒幻想過求婚、結婚的情形,她也看過偶像劇,盡避知道那不是現實中的世界,而且以司馬閻這樣一窮二白,也不可能會多浪漫……
但是她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廁所里接受某個男人的求婚。
見凌舞月沒有答復,司馬閻的臉色漸漸凝重,但聲音依然平靜。
「太快了是嗎?沒關系,你無法答復我也是正常的。」
是很快……凌舞月的腦子依然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