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說這個?」他耐著性子問道。
「因為……」巧芸的腦海浮現陳讓的身影,不過這時候講出來似乎和氣氛不太合。「沒事啦!」
「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告訴我,我很願意傾听。」他臉上堆滿了真摯。
巧芸于是說出口︰「就……陳讓啊!他愛管我,叫我少吃冰。」
「連吃的東西他也要管嗎?」
「或許他只是希望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啦!」巧芸開始有些惶惶不安。
齊浩克試探性地再問︰「真的嗎?在你心里,陳讓是處處為你想的好人嗎?」
「不是……不是啦!才沒有這回事!」她拿著可樂用力搖頭,搖掉她的矛盾猶豫,她為什麼要承認,這個不打電話、也不再需要她了的人,是個好人?
齊浩克借機將杯子推進她口邊︰「那就好了,不要再想東想西。天氣這麼熱,喝點冰的沒關系,再說這不是你最懷念的飲料嗎?」
「也對。」巧芸想起了媽媽,湊進了口,咕嚕咕嚕地喝起了可樂。
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樂真的太冰,還是自己坐雲霄飛車坐到暈了,巧芸漸漸開始覺得身體不太對勁,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
「你還要不要玩……」
「浩克,我不喝可樂了,我想喝茶。」
「怎麼了嗎?」
「喝茶……可以醒腦、可以……我的頭好暈。」
巧芸覺得不太對勁了,天旋地轉,她蹺課出來,身邊沒有陳家和邵家的人保護著,她只能對齊浩克求救,縱然她現在心底泛起一個人,一個總是喝著茶的人。
「我帶你回家好了。」浩克一把環住巧芸的腰,她沒有力氣抵擋。
「帶我回邵家。」她含糊說著。
「不,回齊家。」齊浩克勾起危險的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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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府邸,巧芸全身癱軟地躺在一張大床上。
床好軟、好舒服,世界好紊亂、上下都在轉,好想好好睡一覺……但是不行!
她怎麼會被帶到這兒?還有……她身邊竟然也躺著一個人?
「巧芸,與其嫁給陳讓,不讓嫁給我,我保證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都可以。」
齊浩克的聲音,就在她臉龐響起。
「你……什麼意思……」
「你愛去游樂園,我找人天天陪你去,你不愛念書,我幫你休學。」
「為什麼……」巧芸昏昏沉沉,但讓努力思考。
「只要齊、邵兩家合作,聯手維持雙方勢力,我可以讓你隨心所欲。」齊浩克給了她答案。
巧芸雖然愛玩,但只是皮,不是笨,相反的她聰明得很。他她想起陳讓的話︰「只要你夠本事,就有理由拒絕這場婚姻。」
所以相較于齊浩克,陳讓並不是為了利益而娶她,他希望她好好念書、希望她可以學著照顧自己。
巧芸勉強想要撐起身體,卻真的使不上力氣︰「浩克,你接近我……難道就是為了這個?」
她後悔了,為什麼陳讓教過她的,她現在才想起來?
浩克再勾起一抹邪笑︰「當然不是,我很欣賞你、喜歡你啊!」
他一樣說著甜言蜜語,這些陳讓從不說的話,此時卻感動不了巧芸。齊浩克灌下迷湯,巧芸卻漸漸越喝越醒,發現自己真的漸漸失了力氣。
「你、你剛剛給我喝的可樂,加了什麼?」現在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她曾那樣埋怨陳讓不曾向她說句好听的蜜語甜言,現在對照起來,多諷刺啊!
齊浩克突然翻上了她的身。「巧芸,我的手段或許不對,但我真的希望我們兩家能夠聯手,一起壯大,陳家佔據第一的位置已經太久,你不覺得應該為自己家族做點事嗎?」
「我呸!」巧芸好想用力地吐口口水到這個已經欺近她身的男人,卻已經無法控制身體。
「自己有本事的話,就不用怕別人欺負,誰像你整天想著這些……卑劣的手段……」巧芸越說越無力,除了昏沉,她覺得這些話好熟悉。
是陳讓!他跟她說過這些話。
齊浩克雙眼染上了一層濃霧,他卑鄙?他齊家的事業自從陳邵兩家聯手之後,道上的勢力似乎只有第一和第二,看不見第三了,他能坐視不管?
「只要你說聲好,我們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不然……我只有用我的方法,讓你爸爸答應。」
「你該死!」渾身無力的她,賭上最後一次機會,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將隨身藏在身上的小刀抽起。
從小玩刀從未失手過的她,盡力一揮刺向齊浩克,但巧芸輸給了迷藥,齊浩克揚手,一把奪下蝴蝶刀。
「糟了……怎麼辦……」巧芸流下了眼淚。
她怎麼會讓自己落入這種圈套、怎麼可以賠上自己美好的未來?
她好後悔,後悔沒有听陳讓的話,好好照顧自己。
她好彷徨,好無助,一個人身陷齊家,連喊聲救命都沒力氣,難道她今晚真的就此改變一生命運……
此時在陳家,老管家氣喘吁吁地跑到陳讓房外。
「三少爺,不好了,邵家來電。」
听到邵家,陳讓立即放下手邊所有事。
「發生什麼事?」他察覺管家的神色不對。
「邵爺來電說,邵家司機在學校接不到邵小姐,過了晚餐時間後,依然沒有回家……」
「然後?」陳讓立刻站起來。「難道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人?」
離晚餐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陳讓听見管家怯怯地道︰「是。」
「混賬!為什麼現在才說?」陳讓動怒了,一樣只為了巧芸。
老管家本以為邵小姐只是又貪玩了,不想為了這點小事打擾忙碌的少爺,雖然三少爺交代過,巧芸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回報。
現在來不及了,陳讓罕見地甩上門,親自叫來陳家所有人去找。
他知道這個時候最不能亂了陣腳的是自己,盡避他心中不斷默喊︰「巧芸,你到底在哪里?這麼晚,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這句巧芸最想听見的話,現在她卻不在身邊。
他用所有的意志力,強壓下心頭紊亂,巧芸是他的未婚妻、是他的女人、是他一輩子要照顧呵護的女人,她現在,在哪里?
他馬上拿起手機,親自打到巧芸的同學家去。
陳讓早已打點好巧芸四周的好友,巧芸在學校發生的任何一件事他都要掌握,他听著同學們支支吾吾地提起,從慶生派對那天認識一位什麼浩克的先生後,巧芸就好像談戀愛了。
談戀愛?
陳讓的臉色像打上死結一樣,恐怖地讓人退避三舍。
「他們兩個去了哪里?」他幾乎用吼的,陳家,沒有一個人不打寒顫。
「游樂園?」三個字出口,伴隨的只有陳讓猙獰的面孔。
這丫頭真的不知道……她能談情說愛的對象,只有他一人?
她真的不明白,他對這場婚約的重視,勝過任何事情?
陳讓緊握拳頭,他知道齊浩克是誰,更知道他接近巧芸,為的是什麼。
他離開奪門而出,直往游樂園去。不過又急又怒的他,卻在游樂園中遍尋不著巧芸的蹤跡,就在此時,陳讓接起一通神秘的電話。
「在齊家?」他的臉色明顯一變,「是大姐嗎?你人在哪?這些年我們一直找你……喂?」陳讓神色訝然,這通電話只告訴他巧芸身在何處後,馬上就掛斷,陳讓顧不得其他,馬上到停車場駕車沖進齊家。
而接到消息的陳封,也領著人一起跟上,坐上陳讓的車。
「你來做什麼?」陳讓的聲音冷得讓人發寒。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些?」
「我自己女人的事,我自己解決。」陳讓急轉方向盤,臉上只有鐵青色。
「你到底想到哪去了?從頭到尾我只當巧芸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