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不沖突,住我這里,我明天親自開車送妳去敦課。」他不肯放人,仍環抱著她的腰。「妳不是一個人住嗎?那公寓冷冷清清,為什麼不留下來和我作伴?」
「不是不肯,而是……我擔心我在這里會妨礙你工作,」她抬頭對他笑。「報紙上說你是接受台灣創世紀基金會的邀請,為孤兒院的小朋友創作音樂劇,我一直好喜歡你的作品,我相信所有樂迷也和我一樣期待……」
凌岳突然笑了,笑得壞壞的,好似專門勾引純真少女的壞胚子。
「如果妳肯留下來,我為妳演奏我作的新曲子。」他在誘惑她。
凌岳的現場爸琴演奏!而且彈奏的還是新曲!
花蕊的眼兒大亮,這個條件簡直太吸引人,她心中陷入天人交戰。
「記不記得妳昨晚彈的那首曲子?那是我為音樂劇作的序曲,今早我把第二樂章也完成了,想不想听?」
他笑得自負又得意,知道這足以讓她改變決定。
花蕊果然心癢難耐。天啊!罷出爐的第二樂章哪!如果她留下來,她就是第一個听眾……
她又嘆氣,又跺腳,因他提出的條件而陷入兩難,煩惱得要命。
她的模樣太可愛,凌岳幾乎克制不住,想把她帶上床再要她一次。
「噢!這真是太不公平了!這教我怎麼選擇?」他明知道這條件有多誘人,他怎麼可以這樣賄賂她!
「很簡單,妳只要說『好』。」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眸里滿是寵溺。
在這樣的眼神下,花蕊如何能抗拒?
「……好。」她拿他沒轍,投降了。
她的表情令他低低的笑了。
他猛地打橫抱起她,花蕊發出一聲驚叫,慌亂中抱緊他的頸子。
「凌岳,你要做什麼?」不是要彈琴嗎?怎麼又回房間去?
「來吧!在我彈琴之前,妳得先喂飽我……」他低吟著,將她壓倒在床上,再一次溫柔地佔有她。
餐廳里,等不到人的凌崴拉長了臉,不爽的用刀叉戳戳戳,把沙拉里的白煮蛋分尸。
「厚∼∼大哥到底在搞什麼啦!有夠慢!」他最討厭等人了,從沒有人敢教他等,只有大哥是例外--因為他不敢對大哥發火。
今天是大偉生日,為了犒賞他們這個苦命又沒有女人緣的經紀人,凌氏兄弟空出周五的晚上,在知名西餐廳里為他慶生。
「我們會不會跑錯餐廳了?」大偉開始不安起來。
凌崴瞪他。「拜托!我昨晚有打電話跟他確認過了,就是這家餐廳沒錯!」竟敢懷疑他的辦事能力?
「凌岳最近在忙什麼?怎麼都沒看見他的人?」大偉雖然是凌岳與凌崴的經紀人,但他跟著凌崴的時間比較多。凌岳向來自律,他從來就不擔心,可是凌岳足足有半個月不曾和他們聯絡,這情況讓他再也不能不管。
「我哪知道啊!就連演奏會那天,他也不等我出來就先走了,真無情。」凌崴抱怨完,又叫來服務生。「給我一杯沛綠雅。」
大偉拿出PDA察看凌岳的行程表,突然倒抽一口氣。
「老天!」他猛地按住胸口,像是無法承受這個打擊。
「怎麼?」凌崴被他的動作嚇一跳。
「這個月底他得交出兒童音樂劇第一幕的六首曲子!」大偉臉色煞白。「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要是這段時間他都在混,那我們就等著被創世紀告到死!」
大偉模樣激動,凌崴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很有先見之明的幫你準備好了。」凌崴從口袋里掏出一堆名片,從里面挑出幾張丟到桌面。「喏!這里是全台灣知名律師的名片,男女老少,任君挑選……」
大偉看著那堆名片,嘴角抽搐。
「你要是有時問去收集名片,干嘛不多花點時間練琴?」
「我這是在末雨綢繆啊!你看,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大偉無力地癱在椅子上。嗚嗚∼∼認識這對兄弟,是他三生不幸!
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
「怎麼了?壽星怎麼不開心?」
大偉從椅子上跳起來,一看是凌岳,立刻激動地抱住他。「謝天謝地啊!凌岳,你總算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凌岳一掌把他的臉推開,懶懶消遣他。「大偉,怎麼一陣子不見,你的性向變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他拿著他的PDA湊到凌岳面前。「你看!這個月月底你得交出六首曲子,今天都已經是十八號了,你卻連顆豆芽菜都還沒孵出來!」
凌岳瞥了PDA一眼。「急什麼?還有十二天。」
大偉哇哇叫。「我怎能不急?創世紀的後台有多硬,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月底你交不出曲子,以後我們就別想在台灣混下去……」
凌岳听大偉絮絮叨叨,不由得失笑。他還是那麼喜歡窮緊張!
「放心!我答應過的事一定辦到。」他徑自拉開椅子入座,還把服務生叫來點餐,模樣悠閑。「我要一客迷迭香小羊排,一杯Bordeaux紅酒……對了,你們的招牌甜點是什麼?」
「栗子舒芙蕾和鮮檸慕絲。」
「那就各來一份。」闔上菜單,凌岳又交代一句,「甜點我要打包。」他要帶回去給花蕊品嘗。
「好的。」服務生取回菜單,恭敬退下。
「大哥,你幾時開始喜歡吃甜點了?」大哥很反常喔∼∼
凌岳橫弟弟一眼。「我是要送人。」
「是誰、是誰?你要送誰?」凌崴把臉伸到他面前,興奮追問。難道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凌岳推開他的臉。「沒你的事,吃你的沙拉!」
今天是大偉生日,他不想喧賓奪主,小蕊的事不急,他打算另外再找時間告訴他們。
凌崴悻悻地坐回原位。厚∼∼大哥很愛裝神秘喔!
「凌岳,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曲子怎麼樣?寫得順不順?要是有什麼困難要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大偉滿腦子還是工作。
「大偉,你不要那麼緊張,」凌岳啜著剛送上來的紅酒,笑容慵懶。「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我一定會讓你知道。」
「那就好……」大偉一面咕噥,一面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凌岳。「哪!這是從美國Fantasy劇院寄來的信,指名要給你的。」
凌岳放下酒杯,拆了信,將內容看過一遍。
「Fantasy劇院?不就是紐約百老匯最大的劇院嗎?」凌崴笑嘻嘻。「大哥,他們是不是要買你的音樂劇版權?」
「你說對了,他們是想買版權。」凌岳看完信,神情淡漠。
「那多棒!你的音樂劇要是能登上百老匯,那可真是舉世聞名了!快給我看,他們出多少錢?」凌崴搶過信件,看見上面寫的數字,眼珠瞪得老大。「哇∼∼權利金給得這麼高?!」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天價啊!
大偉湊過去看,那上面的數字果然令他樂得暈陶陶。「信給我,我明天就和對方聯絡,合約應該還有很多細節要談--」
「不用了。」凌岳一句話,讓大偉和凌崴呆愣。「我不打算和他們簽約。」
「為什麼?!」大偉傻眼。
凌崴更是激動。「大哥,你秀逗了?這麼好的機會耶{∼∼音樂劇能登上百老匯是多少人的夢想啊!你、你你……你干嘛想不開?」
凌岳冷冷說道。i「我不和不懂音樂的人合作。」
Fantasy劇院的大老板--查理?派瑞,是個俗不可耐的商人。他把音樂劇視為一種商品販賣,為了迎合群眾口味,他甚至會要求劇作家修改劇本,完全無視于作者本身的原創性,一切以利益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