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月兌了他一眼,「對啊!我正計劃要銷毀以前的戀愛日記,讓你永遠不知道我的秘密情人。」
「不好玩——你學壞了!」他竟然埋怨起來,「你以前都會想辦法消除我的疑心,像怕我誤會般拼命的解釋。」
紗璃有些想笑。「那樣只會讓你裝委屈裝得更起勁而已。」
「呀!被你看穿了嗎?」他無賴地一笑,連辯解都省了。
紗璃將本子放回書架上後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他嘻嘻一笑,「我猜的,距離你上次回來已經有三個星期,我想,你一定會回來看看,或許順手打掃一下什麼的。」
「哦?」她有些意外,「你的直覺滿準的呢!」
「我比較喜歡你說我們‘心有靈犀’。」他拉著她在床沿坐下,「好了,我今天要給你一個驚喜。」
「你常常都在給我‘驚喜’。」而且,是很類似惡作劇的那種。
「這次真的不同,相信我。」他興致勃勃地道︰「你把眼楮閉起來。」
「到底是什麼驚喜?」神秘兮兮的。
「你先別管,把眼楮閉起來就是了,快點!」
這個頑童!她就是拗不過他。「好吧!」她不得不閉上眼楮。
「不能偷看喔!」他一面說著,一面從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模出一只海藍色的
盒子,打開來放在她的眼前。「好了,你可以睜開了。」
她緩緩睜開眼楮,立刻被眼前耀眼的光芒所震懾住。她怔怔地望向南宮濤,
「小濤……這是……」
那是一只鑽戒,無暇的車工完美的呈現出鑽石的璀璨。
「給你的。」他的笑容比鑽石更為炫目,他執起她的手將那枚黯淡失色,價值一百五十元台幣的銀戒取下,為她換上鑽戒。「我听說女人都喜歡鑽石,所以特地買來賄賂你。」
「賄賂?」她有些失望。
為什麼不是因為喜歡她而送呢?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參加了十幾次歌唱比賽,卻未能獲獎的孩子,最後評審團只勉強頒給她「特別鼓勵獎」一樣。
「對,賄賂。」他笑眼彎彎,「賄賂你繼續當我的老婆。」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又被他捉弄了!紗璃有種想笑的沖動,但是不知怎地,眼前卻突然迷蒙起來,連他的笑容都看不清楚。
「紗璃?」他錯愕著,沒想到她竟然會哭。
她撲進他的懷里,緊緊勾住他的頸項,啜泣得無法成言。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但她明白——他送給她的戒指意義重大,而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美好時刻。
每過完一天,就離分手的日子越近,他們結婚還不到半年的光景,她卻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天知道她有多擔心那一天的來臨,她怕自己無法笑著目送他的背影遠去。
如今,他的一句話將三年為期的合約式婚姻解除了,也解除了她的擔憂與不安,從今以後,他們還要一起走下去,度過無數個三年。
「親愛的,我希望你不是因為下半輩子要跟我綁在一起,所以難過得哭了。」
他打趣地說著。
她吸吸鼻子瞪著他說︰「你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停一停你的冷笑話嗎?」
「抱歉,是我不解風情。如果按照一般的連續劇公式,以及我們平時相處的模式來說,現在你應該要狠狠的吻我一番,以示感激。」他忍著笑嘟起嘴,「哪!我的人在這里,而且,我們又都坐在床上,想怎麼處置就悉听尊便了。」
「我想怎樣都可以嗎?那好,」她月兌下鑽戒拿在手上問︰「我想知道你怎麼會有錢買鑽戒?」
這與他的預想差了十萬八千里——沒有擁抱、沒有吻、沒有熱情的銷魂一場。南宮濤垮下俊臉,所有美好的幻想像玻璃一樣在瞬間僻啪破裂。他倒在床上,一副快暈過去的模樣,「你能不能一秒鐘不要去想那個殺風景的問題?」
「不能!我現在滿腦子只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她很干脆的回絕,並推推他,
「快說,你哪來這麼多錢?」
「那顆鑽石很小,沒花多少錢。」
「這顆很小的鑽石起碼有半克拉,淨度極高,而且,它的切割面呈現八箭八心,是頂級車工的鑽戒,」她不知從哪里模出一只放大鏡,鉅細靡遺地看個徹底。「保證書是同Tiffany開立的,所以,我估計它的價格大約是在二十五萬到二十八萬元之間。」
南宮濤的下巴掉了下來。真是神乎其技耶!紗璃簡直可以去當珠寶鑒定師了。
看見他詫異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對了。「說吧!不要跟我打馬虎眼。」
「好吧、好吧!」這下不招也不行了,「我答應接下CalvinKlein冬裝的走秀,今天已經跟他們簽約了。」
紗璃傻眼,「什麼?!」
充滿節奏感的音樂在CalvinKlein冬裝發表會場里回蕩著,敞開的大門川流不息地涌進CalvinKlein的擁護者,其中絕大多數是一手挽著先生,一手挽著名牌皮件的貴婦人,以金錢堆砌派頭的紳士名媛也不少,時尚界的知名人士抱著取經或評比的態度前來,再來是作秀似的明星、名模,然後就是一窩蜂報導流行資訊的記者媒體。
「小濤的處女秀想必很有看頭。」北堂千雪一手挽著外型如惡魔般出色的東方崩雲進入會場,巧笑嫣然。
為了出席服裝發表會,兩人當然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北堂千雪的白色單肩連身真絲禮服與東方崩雲的黑色西服搭配得相得益彰。他們的出現吸引了不少注目的眼光,紛紛揣測著是哪一對名流夫婦。
「當然很有看頭,」東方崩雲端著服務生送上來的香擯,似笑非笑地道︰
「繼CalvinKlein的女兒遭綁架後,這是第二波的恐怖行動,歹徒甚至張狂的放話要血染冬季新裝,這肯定是全球時尚新聞的頭條。」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拜那歹徒之賜,小濤也不會點頭簽下合約,擔任CK的主秀。」她可是擦亮了照子等著看好戲呢!
「千雪,你忘了提他假公濟私的行止了。」東方崩雲淡笑地提醒著。
「你是指他把走秀酬勞拿去買Tiffany鑽戒送給老婆的事?」北里千雪忍不住笑了,「那不是很好嗎?那家伙終于也學會怎麼討女人歡心了。」
「你們不要當我不存在似的講我的閑話好嗎?我的耳朵可沒聾。」南宮濤不滿的聲音透過超微型通訊耳機清清楚楚的傳進北堂千雪和東方崩雲,以及遠在四方羅剎總部的西本樽月的耳里。
北堂千雪輕笑一聲,「我這是在贊許你呀!兄弟。」
「不必,請閉上尊口。」他煩躁的聲音毫無掩飾的傳進同伴的耳里。天哪!他已經被CK的專屬造型師弄得快要抓狂了!
東方崩雲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顯而易見的,你並不喜歡這個工作。」
盡避南宮濤壓低了聲音,但咬牙切齒的口吻早已分毫不差地傳達了他的不悅,
「我是‘恨透’了這個工作!懊死,他們居然想幫我上眼影!」
幸災樂禍的笑聲同時從三個人嘴里沖出來。
「看到我有這種下場,你們很得意是嗎?」他訕訕地說。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我真想打電話要你的老婆過來看看你上妝的樣子。」
北堂千雪笑得眼淚直流。
「我就是不要她以身涉險,才沒告訴她今天是CK的冬裝秀。」南宮濤撂下狠話,「你敢叫她來的話,我一定要你後悔莫及!」
「哦——人家好害怕喔!」她毫無誠意的驚呼讓南宮濤更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