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狂野地在她的嬌驅上探索,熟悉的情潮在他血液中奔騰,下月復傳來的灼熱呼之欲出……他覆上了她柔弱無骨的嬌軀,托起她的縴腰貼向他的中心。
允泛突然瑟縮了下,驚惶地看著忽必烈盈滿深情與的眸子。他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那樣的眼神與上次的侵略完全不同,沒有報復的戾氣,更沒有絲毫輕佻侮幔,他就是那樣深深地凝視她,無言地擺布她的心弦。
他愛憐地輕撫她的俏顏,低語︰「給我,好嗎?我真的好想要你。」
允泛難堪地別開臉。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是她的身體,還是其他?
「泛兒?」
「我……可以向皇上要求一件事嗎?」
所有與他上床的嬪妃好像都會講這句話,不外乎是要求金銀珠寶,不然就是想讓娘家憑恃著裙帶關系得權得勢;有時,他很懷疑自己是否在付錢召妓。
而今天這句話竟也從允泛口中說出,他倒是相當好奇她會作何要求。
「你說。」
「我……可以把……身子給你,可是……我希望皇上讓我去為我的家人報仇。」
「就這樣?」忽必烈側身支著下巴,看著她笑了。其實,他早已打算這麼做了。
「還有……報完仇之後,請準我辭官。」了卻這樁心事之後,她再也沒有什麼好眷戀的了,橫豎她這輩子不會嫁人,失去清白也無所謂。
忽必烈的笑容凍結在唇邊。她要離開他!這個想法注他失控地揪緊她如凝脂般的肩膀,粗暴地吼︰「你要離開我?!」
「一旦札蘭達伏誅,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瓜葛了。」事情不就是這樣嗎?她不懂他在氣什麼。
「什麼叫沒有瓜葛?你是我的人,不是嗎?休想我會放你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忽必烈被她徹底激怒了!「除了我,你還有其他男人嗎?說!你有其他男人嗎?」
女人難道就一定要像菟絲花一樣依附男人而活嗎?女人的歸宿不一定是嫁為人婦,而且……她把清白的身子給了他,她還能說要嫁給別人嗎?
「我有我該去的地方。」她要回教堂去,和愛德琳修女一樣,把心奉獻給上帝!雖然她不夠格成為一名修女,但是,至少她可以成為一個虔誠的十字教教徒。「你該留在我的懷中,那才是你的棲息之所。」他生氣地抱緊她,在她耳邊道「我要封你為妃!」
允泛一怔,然後笑了,這實在很好笑;因為這一點也不像是施行「種族歧視」的皇帝會對一個漢女所說的話。但是,她的心為什麼隱隱作痛呢?
「我不會成為蒙古人的妻妾。我只是個漢女,不作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舂秋大夢。皇上要對我為妃,莫非你愛上允泛了?」
忽必烈冷冷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回答︰「不,朕不愛你。」他拒絕她的感情勒索。
「允泛也不愛皇上,所以我們之間存在的只有交易,皇上,你同意嗎?」
「該死!」忽必烈暴怒地抓住她,狠狠地吻著她的唇。「你該死……」
沒有人敢這樣糟蹋他的真心!只有季允泛!只因他是蒙古人,她對他就只有恨──他要怎麼做?他要怎麼做才能融化她冰封的心?
允泛承受著他狂熱的吻,痛得黛眉輕蹙。她感覺得到他勃發的怒火,他想馴服她,使她屬于他;但是在那足以玉石俱焚的烈火中,她察覺到他封緘在怒火中的激情。
他瘋狂地吻蓍她,緊緊地將她圈在懷里,似要藉著這樣的肌膚之親撫平他的情傷。
他的大手撫遍她縴柔的嬌軀,以他的唇,在她的頸畔與胸前烙下她矕屬于他的印記。
她的心不屬于他!但是他所付出的情,卻再也收不回來。
忽必烈的心仿佛被利刃劃過,只能任由它血流如注,無法愈合……為什麼?!身為蒙古人不是他的錯啊!他從來沒有輕視過漢人或南人,分界只是奉了先祖遺訓,並不是為了要歧視其他種族!身為一國之君,無法茲意妄為,有許多事情必須考慮再三,他不是不讓她報仇,而是當時時候未到。她為什麼就不能試著了解他?
忽必烈分開她修長的雙腿,低吼一聲,挺身沖進她體內。一股允泛未曾經歷過的疼痛令她禁不住咬緊下唇,逸出痛楚的申吟。
忽必烈俯身堵住了她的唇,沒有像多情的戀人般想辦法減輕她的痛楚,反而加快了速度沖刺。
她體會不了他心如刀割的感覺,就讓她的身體來承受他的怒氣吧!
「為什麼?!」他痛苦地在她身邊低吼。
什麼不愛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允泛痛得捶打他的肩膀,她的申吟全被他的唇壓了下來,他抓住她的手腕,不許她抗拒或逃避。她張大眸子看著他,她看見的已不是他盈滿怒火的眼眸,而是冷到連火氣都不帶的眼眸。他存心使她痛苦,就像他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一樣。
疼痛漸漸地被一陣難以言喻的快感所取代,使她必須咬緊下唇,才能制止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嬌吟。忽必烈在她的體內沖刺,燃起了一道熊熊烈火,似痛楚,卻又歡愉,盡避他對她粗暴,但是佔有她時……他依然有一絲絲眷戀,還有幾乎察覺不到的自我壓抑。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對他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甜蜜折磨有了反應?她拚命想抗拒,但是……她沒有辦法抗拒暗藏在彼此之間的不明情愫。他可以玩弄她的軀體,因為她不曾為他動心,然而……她不確定自己的心是否也為他所掠奪?
進入她、佔有了她的感覺是那麼美好,忽必烈幾乎想申吟出聲;他想吻遍她凝脂般的織柔嬌軀。他的侵略,在他毫無防備之下,變成了千絲萬縷的柔情。
不!他不能沉迷!
忽必烈咬牙掙月兌了愛戀的情愫,當允泛那陣疼痛已趨于緩和的時候,他迅速抽身而退。
允泛虛月兌地看著他……結束了?
忽泌烈冷冷地笑道︰「還沒完呢!」
他俐落地將她翻過身去,在她來不及反抗之前,他的手指與她交纏,一個挺進,他從她的身後闖了進去。
「啊……」允泛痛得咬破了唇,血絲從她唇邊滑下,滴在枕巾里。
見到枕巾上的血漬,忽必烈怔了下。接著,一股深深的懊悔在心中漾開。他停止了殘忍的折磨,離開她的體內,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臉,啞聲輕喚︰「泛兒……」
允泛閉緊眼楮,還未從劇痛中平復下來。
「泛兒……」他想說些道歉的話,但是說不出口,他是一國之君,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事、物道過歉,他不知如何啟口。
允泛乏力地睜開眼眸,微弱地道︰「算是……我欠你的……」
她痛苦,他也不好過,而他……終究得不到她的心。
忽必烈看著她,以拇指拭去她唇邊的血絲,終于,他沉沉地開口︰「朕會信守承諾,明天由唐非陪你南下,朕會賜你一道令牌,你可以放手丟辦札蘭達。還有……朕準你辭官,從此之後,你自由了。」
他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放她走而已。
允泛綻出一朵微笑道︰「謝謝。」
她的笑容使他的心直墜谷底。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歡顏,竟是在他批準她離開的時候。
忽必烈微慍地摟她入懷,粗聲道︰「你的要求實現了,現在,你給我好好睡一覺!」
「嗯……」她的確好累好累,她需要小睡片刻。閉上眼楮,允泛沒多久便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