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濃烈酒精的輔佐下,她演得愈來愈得心應手。
「真心?」她露出甜甜的笑容,恁是可人,「好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句話,狄恩,你是認真的嗎?」
「我是認真的,我愛你!」
扶桑咯咯發笑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吻我啊!」
狄恩二話不說,以他的唇狠狠地堵住她的小嘴。扶桑的皓腕環上了狄恩,拉近彼此的距離。
對不起!對不起!扶桑羞愧得只想死去,在心中不斷地說︰對不起,狄恩,我不該利用你的,可是,我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只能用這種方法,讓西澤爾對我死心……
「桑桑!」西澤爾走了回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他憤怒地將酒杯往地下一砸,頓時,周圍的交談聲全停了,音樂也停止了。
狄恩回過頭來,正大迎上西澤爾憤怒的拳頭。
「砰!」狄恩被打倒在地,在西澤爾第二拳下來之前,他迅速閃了開來。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能再接近她!」西澤爾大吼。
狄恩吼了回去︰「這句話才是我該說的!扶桑愛的人是我!」
西澤爾冷笑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有我在,扶桑都不可能會愛上你!」
狄恩被惹火了,忍住想干架的沖動,他道︰「你不過是她排遣寂寞的工具,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西澤爾不想再听下去了,否則他怕控制不住地把這小子拆成碎片!他將始終作壁上觀的扶桑拉入懷中,冷冷地道︰「我們回房去。」
「慢著!」狄恩拉住扶桑的另一只手,道,「扶桑,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到我家去吧!」
西澤爾怒不可遏,手刀一揚,硬是拍開狄恩那只礙眼的手。只見狄恩像被電到一般迅速松手。
「啊!」扶桑一驚,忙問,「狄恩,你沒事吧?」
狄恩因為扶桑的關心而心頭大暖。
「沒事。」
西澤爾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走!回房去!」他強硬地拉住扶桑走出宴會場。
扶桑不自覺地朝狄恩看了一眼,希望他的手沒事,但看在西澤爾眼里,簡直醋火漫天!
「西澤爾……」他抓得她好痛!
「如果你再多看他一眼,我就當眾要了你!」西澤爾恐嚇她。
西澤爾真的被她激怒了。他不是白痴,狄恩篤定的證據肯定讓他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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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跟著西澤爾回房,他重重地把她扔到床上,用腳下踢上門,然後落了鎖。他月兌掉外套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表情森冷道︰「我有很多疑問,你最好一個一個對我解釋清楚!」
扶桑瑟縮在床上,發抖地開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依我看,你要解釋的地方很多!」他坐在床沿,強迫她看著他,此時此刻,他已瀕臨爆炸的臨界點,「他吻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在你拒絕過他之後,為什麼他還聲稱你愛他?還有,為什麼他說我是你排遣寂寞的工具?回答我?」
天!這就是西澤爾發怒的模樣嗎?他的模樣好可怕,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猴子,恨不得吞噬掉整個世界!
扶桑閉起眼楮,不敢看向他憤怒的眼眸。
西澤爾重重地喘息,咬牙向道︰「你愛他嗎?」
「……我不知道。」
「那麼你愛我嗎?」他的音調變沉,變得更危險。
「我——」我愛你!但是我不能說啊!
「快說!」
「……不……不愛……」
房間內的空氣陡然降溫,室內有十秒的岑寂。然後,西澤爾爆發了——
「撒謊!」他痛徹心扉地咆哮。
扶桑被他撕心裂肺的痛喊逼出了眼淚。老天,她居然這樣子傷害她心愛的男人!
「你撒謊、撒謊!撒謊!」西澤爾抓住她縴弱的肩膀用力搖撼,「你騙我的,對不對?說?」
「沒有沒有!」扶桑啜泣,「我就是這麼壞!其實我父母很疼我,我只是在裝可憐,博取同情!我對感情從來沒有認真過,膩了一個換一個!我救了你,只是為了勾引、魅惑你,利用你來填滿我寂寞的夜晚!但是,我自始至終就沒有愛過你!我不要被婚姻束縛,我厭倦你了,你最好回去你妹妹身邊,我們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再也不要相見!「
「你玩弄我?」西澤爾心痛如絞、仿佛在淌血,「原來那小子說的是真的,你真把我當成排遣寂寞的工具,滿足你的需求?」
「西澤爾……」他痛苦的模樣令她心疼,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安慰他都不能。
「既然如此,」他粗魯地壓倒她,與她美麗的小臉相隔寸許,溫熱的呼吸彼此交融,「我滿足你了嗎?我很訝異,如果你們那麼相愛,為什麼不曾……」西澤爾頓了下,冷冷一笑,「算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
面對他殘忍的言詞,她什麼也不能反駁,就讓他恨她吧!只要他好好地活著,她可以讓他記恨一輩子!
扶桑淚流滿腮的模樣沒能讓他軟下心腸,他的侵略益發狂野!甚至嫌惡地撕開彼此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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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他做了什麼!
當西澤爾從極度憤怒中清醒,看見她蒼白的臉頰,他的心揪疼了。
「對不起……對不起……」扶桑的全身布滿他粗野的痕跡,他抱緊懷中縴弱的玉人兒,心中充滿無限的歉疚。
他為什麼要這樣傷她?雖然她玩弄了他之後又要拋棄他,但仍舊改變不了他深愛她的事實。
轉念一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讓她愛上他,只要有機會,他絕不放手!
床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為了避免吵醒扶桑,他迅速接過電話往客廳走。
「喂?」
「是波爾金先生嗎?」
「我就是。」
「我是保爾•賽爾寧,我曾請服務生代為轉告,我有相當高的意願想收購你手中那兩幅達文西的畫。」
「我現在沒有心情談買賣。」
「波爾金先生,我可以付給你比黑市更高的價格,如果你有附帶條件,我們可以談談,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都願意做。」
賽爾寧這句話提醒了西澤爾。如果他能取得偽造證件,他就可以和扶桑結婚了。
「好,我們見個面。」
賽爾寧欣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明天中午在聖安基羅堡我的私人會客室——」
「我明天沒有時間。」他要陪著扶桑,「如果要談,我現在就和你談,你最好盡快找到你信任的古畫鑒定師,我會把畫帶到大廳去。」
「現在?可是現在是凌晨一點鐘了……」
「你可以考慮考慮,要買的人很多,我沒有閑功夫跟你耗。」
「好好好,我有空!我立刻去聯絡我的鑒定師,要他立刻過來一趟。」
「三點,我等你到三點。我討厭不準時的顧客。」
「我知道了。三點鐘,我和鑒定師會在大廳等你。」
終曲
扶桑從噩夢中驚醒——
她夢見西澤爾死了!
房內靜悄悄,沒有絲毫聲響。他不在。
驀地,她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她此刻回去,他一定會因她的絕情而死心,然後回去屬于他的世界——
總之,她不能讓夢中的情景成真!
扶桑打定了主意,拿來背包把錢包、護照丟了進去,拿了件可以御寒的大衣,就急急往外沖,突然又折了回來,把所有的現鈔都倒出來,壓在西澤爾送她的綠寶石盒子下。
她不知他的錢是否夠用,但是這些錢應該夠他支付半個月的房錢。反倒她無所謂,只要有信用卡就夠了。
然後,她提筆在便條紙上寫了一句話——
回你的十六世紀去吧!
扶桑背起背包匆匆下樓,沒想到在經過大廳時,正巧看見西澤爾與兩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從大廳一角站起來,走向樓梯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