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禍水,尤其是與一群王老五生活在一起時,更是會出大亂子。
「我們大家都要養她!」
「相澤——」圭司已經要抓狂了。
「你不覺得這個姑娘配得起咱們老大嗎?」
「嘎?」
原來這小子有意幫老大牽紅線。
「她應該當咱們水寨里的大夫人!」
辯司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他該怎麼說,才能讓這二愣子明白帶一個女人回水寨的下場?
轉眼間,所有山口組的船艦一艘不漏的完全被煉了起來。
「放火!」高山信之一個令下,快船上紛紛將火把投上船。
此時,東南風刮得正猛,只見十多艘船艦大火沖天,將日本海域都給照亮了。被煉
起來的船只無一幸免,逐漸被火舌吞噬,船上的山口組成員紛紛跳水以求自保。
「走人啦!」
像來時一樣突兀的,十多艘快船連同大型海盜船隱進濃霧里,消失無蹤。
星史郎白著臉,握著護欄的手指關節緊得泛白。親眼目睹海盜擄走影凝而來不及救援,山口組的海上巡防隊全軍覆沒在眼前,令他面罩寒霜,凝視著逐漸轉弱的火光。
他回來了!
不會錯的,海盜中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水戰。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山口組的海軍徹底瓦解。確實高明!
我們勢必再見,晚羽徹!
★★★
「哇……」水寨里的海盜們圍成一睹人牆,爭相目睹這個玲瓏柔美的人兒。
「相澤,這中國姑娘真是你抱回來的啊?」羽田眼楮像著了魔似的,直盯著暫時暈過去的可人兒。
「是啊!」
「要死了,相澤,你上哪里撿到這種美人?」池上不勝欣羨的道。
相澤不高興的道︰「縱使你很羨慕,也用不著咒我死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我的口頭禪。」被詛咒也不見得會死嘛!傍他罵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
海老名曖昧的笑道︰「喲,愣小子開竅了,想娶媳婦兒啦!」
相澤結巴著道︰「我、我是覺得這娘們配得起咱們老大,所、所以才把她帶回來水寨里的!」
經由相澤這麼一說,大伙兒點起頭來,對著女孩兒評頭論足起來。
「你說得很對,咱們老大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英俊,普通的姑娘還真是配不起呀!」德川點著頭道。
「瞧瞧這個姑娘,腰就是腰,腿就是腿,尤其是她那標致的五官,跟咱們老大站在一起,簡直像一對璧人似的。說不定咱們水寨,很快就要辦喜事啦!」大伙兒亂烘烘的笑成一團,將昏睡的影凝給吵醒了。
頭有點疼,她睜開一雙翦水滴溜的美眸,環室一掃。只覺觸目所及都是男人,而且這個地方是——岩洞?!
她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什麼地方?」
因為她醒來而突然安靜下來的海盜們,再度嘈雜起來。
「她在講什麼外國話?」
「當然是中國話!」
「有沒有人听得懂她在說啥?」
「沒有。」
「沒有?那該怎麼和她溝通?難不成用比的啊?」
「‘你說什麼’要怎麼比?你比給我看!比得出來,我輸你一瓶清酒!」
「難道咱們水寨里沒有一個人會說漢語嗎?」
「誰說沒有?」
「是誰?」
「就咱們老大啊!」相澤得意的說。
大家猛然會意過來。
「那你還不快去叫!」
「為什麼要我去?」
「因為這個人選是你提的!」大家異口同聲回答。
他是招誰惹誰啦?
第四章
當影凝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不是她與喬馭第一次見面了;去年東方朔為了找人,特地請樓適桓與她聯絡。(軒子快報︰關于宋影凝與喬馭的第一次見面,請看倌翻閱《整人小辣子》,軒子我就不浪費篇幅多加贅述啦!)當時喬馭也在場。
就是他那身與眾不同,如亡命之徒的調調令她印象深刻,她幾乎可以感受到在他身上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去。他略帶滄桑的氣質是在他年少的歲月中淬煉出來的,這使得他熤耀如星的眸子更為深幽。
再次遇見她,喬馭向來古井無波的眸中未曾激起半點漣漪。
見喬馭冷冷地看著她,影凝連忙道︰「呃,我叫宋影凝,你可能不記得我……」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他打斷她道。他向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自我介紹的那一套可以省了。
她被他冷峻的言辭嚇了一跳,不過,當務之急確實是要把這事情弄清楚,但是——
她挫敗的垂下肩膀,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里……我明明記得自己昏倒在船艙里,可是醒來之後人就在岩洞了……」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那麼就是有人違反戒律,強搶民船。
「我會查清楚。」
喬馭環室一掃,眾人忍不住屏息,都覺得喬馭仿佛是在盯著自己。雖然听不懂他們的對話,不過,大概看得出來喬馭想追究什麼事。
面對一屋子靜悄悄的人,喬馭打破沉默開口︰「圭司。」
辯司嚇了一大跳。不會吧?難道老大有第六感,知道這件事與他有關嗎?
「是。」事到如今,大禍臨頭已躲不過了。
「帶兩個弟兄去清出一間房讓宋姑娘休息。」
黑岩島不會有訪客,所以沒有特別設置客房,而空房大多用來當貯藏室用。
辯司松了一口氣,帶著人手去忙了,並示意影凝跟他走。
喬馭看向高山信之,道︰「到書房來。」
他要知道與山口組巡防隊交戰的經過,還有,他也要知道帶一個外人回來是誰的主意。
「知道了。」
★★★
如果帶回一個中國姑娘的事沒人提,搞不好漸漸就不會被問起。大伙兒兄弟一場,你不說、我不說,任憑老大有多麼神機妙算,應該也算不出個所以然……
以上純屬圭司單方面的想法。
事實上,當老大召見他時,圭司就知道自己實在太低估老大那精明的頭腦,看樣子,此番相澤壞了戒律,搶民船的事情已經查出一點端倪,懷疑到他頭上來了。
辯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戰戰兢兢地踏進書房。
「有什麼吩咐,老大?」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喬馭的眼楮沒離開過桌上的海域圖。
「沒、沒什麼可向老大報告的……」
與喬馭沖撞上的時候,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保持鎮定,可是——
天哪!實在有夠難!要在向來冷凝的老大面前比他更冷靜,這簡直和「班門弄斧」沒什麼不同。想到這里,他額頭都冒冷汗了。
喬馭抬起頭,那雙冷澈的黑眸直直的盯著他,看得他心里直發虛。
他慌亂的樣子,連三歲小孩都猜得出他心里有鬼。青蛙被蛇給盯上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圭司咽了口口水。如果他再不吐實,老大那雙厲眸肯定會把他的腦袋燒穿一個洞!
想到這里,圭司便益發驚惶,接著,他的嘴巴自動閉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老大,我知道帶一個外人到水寨里來是不對的,我警告過了……」圭司忙咬住下唇,住了口。
好險!幸虧他及時醒悟,否則便禍從口出。他絕不能出賣自己的好兄弟!
喬馭不帶任何溫度地揚起唇色,「原來還有共犯?還是——該說是主謀?」
完了!就知道老大那精明的腦袋絕不會漏掉任何可疑的線索。看吧!他才開口說了兩三句話,馬上就被拆穿了。
事到如今,他招架不住了,必要的時候,只好背黑鍋了。
「去忙吧!」沒有必要再逼問下去了,他可以猜出謎底。
「啊?」圭司沒想到他居然能全身而退,原本以為處分最輕也要罰個勞役什麼的,沒想到老大卻輕易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