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適桓頭大的在她們面前踱方步,然後,他突然在其中一個新娘面前停下,並且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新娘一記,而後揭下喜帕。果然,展默一張清柔婉約的臉蛋出現在眾人面前。
莫仲擎驚訝地笑了。「適桓,你是怎麼辦到的?」
樓適桓摟著嬌妻道︰「很簡單,因為身上有檀香。」
另一個冒牌新娘也揭下紅巾,嘟起櫻桃小口道︰「不好玩!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原來是莫琊!
樓適桓了然一笑,「我明白了,原來這些鬼點子都是嫂子主謀的。」
「‘主謀’?真難听耶!」
樓適桓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將門開得老大,做了個請的手勢,面帶笑容地道︰
「好啦!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和要休息了,不送!」
言下之意,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展默搖搖頭。「我還有個對子,對完才算通過考驗。」
樓適桓大驚失色,「!你該不會也玩上癮了吧?」
她嬌笑︰「有何不可?听好羅
樓適桓邪氣一笑,這一次對得很快︰「八目共賞,賞花賞月賞‘默’。」
眾人發出了大笑,于是,很識趣的走人了,留下一對痴心男女,兩對目光相顧流盼,
充滿著數不盡的濃情蜜意……
第十章
樓適桓的婚禮結束後,東方戟夫婦即告辭返回臨安。離開建康之時,莫琊非常的意氣風發因為她從來就沒發現「鬧洞房」竟然這麼好玩!呵呵!她回臨安後,一定要天天燒香拜佛,祈禱他們之中馬上有人再接再厲,心甘情願踏入溫柔的陷阱!
臨行之前,莫琊十分鄭重的送給樓適桓夫婦一份厚禮特大號的蛐蛐兒一對!
「祝福你們像這對蛐蛐兒夫婦一般恩愛!這對蛐蛐兒可是我的寶貝,記得把他們養在花園里,等你們的小寶寶長大了,才挖得到蛐蛐兒玩,懂了吧?」
莫琊千叮嚀萬囑咐,這才隨著東方戟回家去也。
東方朔看著這對又黑又壯的蛐蛐兒,嘖嘖有聲地道︰「她還真舍得送人!這可是她養大的呢!真夠義氣。」
樓適桓揚眉,喚來一個家叮
「阿保!」
「少爺!」
「把這對蛐蛐兒小心安置到後花園去放生,如果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沒听見蛐蛐兒的叫聲,我就唯你是問!」
阿保嚇了一跳。這玩意兒有這麼貴重嗎?只是兩只蛐蛐兒嘛!不過,既然少爺交代,那當然不能打馬虎眼羅!
「是,少爺!」阿保小心翼翼的捧住盒子,走到後花園去了。
好像太凶了一點……
摟適桓看阿保那戰戰兢兢的表情,暗自想道。
東方朔打斷了他的沉思,道︰「適桓,你不在房里陪,把我們全叫出來做什麼?該不會只是無聊的想打打屁吧?」
樓適桓笑道︰「當然不是!我不得不犧牲我寶貴的時間,就是為了提醒你們一件事。」
莫沖擎挑眉。「什麼事?」
樓適桓把手搭在莫仲擎肩上,瞧著地道︰「不要告訴我,你們全忘記了。」
東方朔的表情一點也不愧疚。「非常抱歉,最近生活糜爛,很久沒動腦筋想事情了。」
喬馭有些了梧,但沒有說出口。如果時間能倒流,他希望自己從來沒答應參與過!
令狐軫道︰「到底是什麼?」
樓適桓很挫敗的低嘆︰「原來你們全忘了!」他無力地道︰「就是我們約定的那碼子事一人找一個麻煩。」
現在換莫仲擎反搭著樓適桓的肩膀,似笑非笑地道︰「此時此刻,我十分同意馭當時的說法──我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咦?」樓適桓吃驚道。「莫非你們想反悔?」
沒有人敢點頭不過,肚子里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樓適桓在心底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在想什麼,我可清楚得很!不過,我已經「示範」過了,總不能叫我做白工吧!?」
東方朔打破沉默,非常嚴肅的說︰「我想,」沉思片刻後,語氣驟轉︰「這跟我們不相干,我建議,把這事忘了如何?」
樓適桓叫道︰「當然相干!不僅相干,而且還大大相干,非常相干之至!你們要我示範,我已經示範過了,現在理所當然輪到你們了!」
「好好……我們並沒有說要反悔呀!別激動!」莫仲擎道。
令狐軫部皺眉,「所謂的找麻煩,難道是要像你這般,最後……」
樓適桓笑說︰「其實,兄弟我正有此意。不過,一切順其自然吧!結婚是件好事情,夫唱婦隨,多麼逍遙寫意」
他正不遺余力吹捧結婚的好處,令狐軫已經快受不了了。
「我到外頭走走,不必等我回來吃中飯了。」令狐軫對喬馭道。
喬馭看了看樓通桓春風滿面的笑容,會意的點點頭。「我明白,你去吧!」
莫仲擎笑看著令狐軫離去的背影,心中想道︰兄弟,自我保重吧!雖然咱們都知道適桓的主意很瘋狂,但是誰叫咱們當初答應得這麼爽快呢?我們同樣都不是那種會在答應之後,又反悔的人,所以──自求多福了!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吧!我也要好好想個高明一點的藉口,趁機開溜!
他看向東方朔與喬馭,他們也正看著彼此,心中都在打著大同小異的心思。
不約而同的,三個人微微地笑了。
樓適桓的計謀會不會成功呢?
拭目以待吧!
第十一章
靈月沐浴餅後,盤腿坐在床榻上閉目打坐。
門板上陡然響起的剝啄聲讓她嚇了一跳。她跳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便急急跑去開門。
打開門,門外正是樓適桓。
「樓公子」
他似笑非笑的眠了一眼她玉雕似的小腳,靈月驀地漲紅了雙頰。
「你連問也不問一聲就開門,萬一是匪徒怎麼辦?」
「我是出家人,應該……不會有事。」
樓適桓一笑,「他們眼中看到的不是一個小尼姑,而是一個小泵娘。」
「出家人──已無性別之分。」
「那太好了!」他拿出一套淡藍色的衣袍,遞到她手中。「我正愁不知該如何說服你換上這件衣袍呢!」
「無性別之分」這句話很自然地被曲解成「宜男宜女」。
「靈月……不能穿如此華美的衣服。」
「這是男裝。」
「男裝亦然。」
「你一襲緇衣,出去太顯眼,必須換裝。」
她大驚道︰「樓公子,現在已屆戌時,不宜外出。」
「你若不跟我出去,如何找尋你師父的袈裟?」
靈月遲疑的咬咬下唇。
「去不去?」樓適桓笑問。
猶豫了一下,她點了點頭,進屋內換裝。
片刻後,靈月儼然成了個粉裝玉琢的小鮑子。即使她一身男裝,仍舊掩不去她清麗的容貌,就連一般女子也不及她的十分之」。
樓適桓盡其所能的忽略她的花容月貌,強壓下心中異樣的騷動,替她扶正了帽子,隨口問道︰「你怕不怕高?」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心中竄升。他想做什麼?
「一點點」
「很不幸的,即使你真的害怕,我們還是得從窗子出去。」他拉開窗子,往下探了探。
她當場嚇白了臉。
「可是──上有大門呀!」
「你不會希望被掌櫃的認出來吧?」
事實上是,走大門太明目張膽,若是被其他四人給當場逮到,那可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來吧!如果害怕就閉著眼楮,一下子就著地了。」
「可……可是我不敢跳!」
靈月已經開始後退了。天!這里是二樓耶!跳下去難保不會扭傷。
樓適桓再次失笑。「別怕!如果你摔死了,我會請你師父把袈裟的事忘掉,免得你連死了都不安心。」
「謝謝。」
「不客氣。我忘了請教你師父的法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