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又響起十年前,她臨走前對他說的話。
永遠陪著我、永遠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收留我、永遠不離開我……
原本,需要陪伴的人是她,結果,竟然是她拋棄他,一聲不響離開,給了他最快樂的日子,又將他推進孤獨的地獄里。
杜靖煬閉起眼,只想平復胸口激蕩的心緒,每每一想起她,他就恨不得殺了自己,恨不得從未遇見她,恨不得當時沒有收留她……
叮咚。
門鈴聲打斷他的思緒,杜靖煬生平頭一次感激有人來拜訪他,不管是誰都好,他現在無法獨處,只要一個人,就會讓他想起她,無可自拔地想起她….
連看都沒看一下來者是誰,他匆匆打開門。
「嗨!」
他怔住,眼前是抹他想念許久、想見又不敢見、想恨又恨不了的倩影,此刻,他希望任何人陪在他身邊,只除了她。
「靖,你不認得我了?」
沈洛心身穿一襲果背的長禮服,襯出她窈窕的身段,俏臉的彩妝濃淡適宜,一頭長發梳攏了起來,打扮宛若剛離開一場盛大的宴會。
「我不想見你。」好半晌,他才能吐出這幾個字。
沈洛心的臉上飛快掠過一抹黯然,低語︰「我知道你還沒原諒我,這幾年你一直在躲我,還要雷不準透露你的行蹤,對不對?」
今晚,要不是她威脅要在眾人面前講雷小時候的饃事,他也不可能告訴她他的住處。
杜靖煬撇過臉,直至今日,他還是舍不得見到她失望的模樣,她的傷心難過都會令他難受。
杜靖煬,別再被她蠱惑,別再被她影響,她只是想利用你,她從來也沒愛過你
「你走吧。」終于,他可以再吐出三個字。
沈洛心深深地凝視著他,他比五年前看起來又高大了些,越來越有男人味,也……更恨她了。
她伸出手想觸踫他,他敏感地一閃,隨即,憤怒地、無法克制地咆哮出聲。
「沈洛心,別把我當成你的寵物!想要就來!不想要就丟!」
向來的冷酷因為她激動起來,他因氣憤全身顫抖,然而,見著她受傷的神情,恨意就像冰山遇見強烈的陽光,逐漸消融。
他不想傷害她,從來也不想,他可以讓她傷千次百次,卻一次也舍不得傷她,因為他愛她,愛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傻。
「我懂了。」
沈洛心強笑,輕輕往後跨一步,隨即,她迅速轉身奔向電梯,她不想讓他看見她掉眼淚。
直到按了下樓鍵,淚水才不爭氣地落下。
沈洛心,沒用的,他恨你,他恨死你了,你已經永遠失去他……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正想走進去,身後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她還來不及轉過身,一雙強健的手臂已經牢牢抱住她。
「我想你。」
他的聲音苦澀又無可奈何,他告訴自己一千遍、一萬遍必須忘了她,卻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全數瓦解。
他知道自己完了,又再一次陷進去,這一次他又會心痛多久?
沈洛心閉起雙眼,感受他的胸膛傳來的熱度。
只有他,永遠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收留她;只有他,會這樣緊緊擁抱她,也只有他,能給她溫柔溫暖、給她愛……
沈洛心輕輕從他懷里轉過身子,手臂纏上他的脖子,清澈的眼兒就像要看透他的心似的,直勾著他。
「我也想你。」她說。
「洛洛……」他情不自禁吻住她的嘴唇,彷佛火山爆發,一下子淹沒兩人的理智。
激烈炙熱的吻從電梯延續至房里,他粗魯地扯去她身上的贅物,撫模他迷戀許久、想念許久的柔軟身軀,讓她發出如天籟般的申吟。
「洛洛、洛洛……」他貫穿她的身子,大手箝制她縴細的腰,與他緊緊貼合,密不可分。
每每與他,沈洛心總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了,他的瘋狂挺進像是在懲罰她的殘忍,又像在告訴她他有多麼思念她,一次又一次,逼著她發出痛苦又滿足的吟聲。
她不得不承認,她認識的男孩已經徹徹底底是個男人了。
他的指尖輕輕地滑過她白女敕的背脊,隨後,烙上一個個深吻,虔誠地舌忝吻著,像對待最珍貴的寶貝,小心翼翼。
不規矩的雙手從她身後揉捏她胸口的豐盈,挑弄敏感的尖峰,惹得倦極的人兒不滿地嚶嚀出聲。
「靖,我想睡……」連眼楮都懶得睜開,她嗔道。
不管她的抗議,他扳過她的身子,吮入她胸前艷紅的蓓蕾,靈活的舌挑動她的,不饜足的大手撫模她縴細的長腿,隨後,緩緩滑進她的脆弱花心。
她對他彷佛有股奇妙的魔力,想要她的始終無法止歇,別的女人嘗起來索然無味,甚至令他厭煩不耐,而她,是最甜的蜜,百吃不厭,只讓他想一而再、再而三擁有她,渴望將她完全融在他體內,永遠切割不開。
這樣叫她怎麼睡……
瘋狂一整晚,他需索無度,可她累了,好累……他總是這樣精力充沛,讓她懷疑他會不會因為縱欲過度而這樣死去。
「停……」
她想阻止他,而他早已先一步挺入她體內,像一只標悍的野馬,帶領著她狂野奔馳。
他的侵入撞擊總令她迷失自己,在她身體里注入一股股強烈的熱流,讓她瘋狂迷亂,完全沉醉。
如果他在這時抽身,她一定會死,因為渴望而死。
一同攀上高峰後,兩人的氣息緩緩平和,身子仍眷戀地黏在一起,他的手擱置在她渾圓的臀部,懷中緊抱她柔軟的嬌軀,深怕只松開一秒,她就會消失,讓他找不到影子。
沈洛心疲倦地合眼,鼻間滿是他濃厚的男人味,這個胸膛還是一樣暖和,她每次都要下好大的決心才有辦法離開。
鈴……
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室內原本的安靜祥和。
杜靖煬不想接,沈洛心更沒力氣接,于是,來人很快的留言。
「洛洛,你應該醒了,別樂不思蜀……」那端傳來雷溫和好听的聲音。「你昨晚偷偷從歡迎會溜走,你的經紀人不太高興,她要我傳話給你,下午的彩排不要遲到……對了,剛才諾克跟我通過話,他說他會趕上你的首演……」
他刻意頓了下,彷佛料到自己已經在他們之間投下威力驚人的炸彈。「洛洛,加油,我也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現。」
電話掛斷,留言結束了,房間里頭也同時籠罩一股低氣壓。
沈洛心明顯感受到懷抱著她的雙手僵硬了下,他的胸膛再也不似剛才溫暖了,她暗自嘆口氣,黯然地從他懷中抽離開來。
「我想我該走了……」她勉強扯了個笑容。
杜靖煬則是面無表情,連話也沒應一句,剛才的熱情渴望彷佛都是幻覺。
氣氛頓時尷尬沉悶,沈洛心慢慢穿上衣服,而杜靖煬始終保持相同姿勢,動也不動,像陷入了某種思索。
直到沈洛心準備離開房間,他才突然從床上彈起。
「我送你。」
然後,他慌亂地穿衣服,沈洛心停下腳步,站在門邊看著他。
「靖,我還可以來找你嗎?」
他的動作停頓一下,隨即,他低著頭說︰「別來了,我休假一個月,今天晚上就會離開台北。」為了遠離她。
「今天晚上?」秀眉一擰,她趕緊追問︰「你不來我的首演,我特地幫你保留一張票,雷沒交給你?」
他搖頭︰「我不想去。」他生硬地拒絕她的好意,她臉上脆弱受傷的表情又令他心頭一抽,痛極。
「走吧。」穿好衣服,他走至門邊。
「不用了。」她也面無表情,冷淡地說︰「我可以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