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蒼烈幾乎是把寧芯兒給押回家的,一進門就把她摔在沙發上,祁福擔心地跟著進來。
「少爺,有話慢慢說,你也知道,有時候寧芯兒的想法和行為實在跟一般人不一樣……」話還沒說完,就被盛怒中的少爺瞪了一眼,嚇得他立刻噤聲。
很少看見少爺氣成這樣,祁福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少爺不單單只是生氣而已,他根本就是在乎寧芯兒,他他他……終于心動了。
呵呵呵——寧芯兒真不愧是他相中的女孩,看來他許的願就快實現了。
「那個……我剛剛想起自己還有事,那個電費、瓦斯費、電話費都還沒繳,我先走,你們慢慢聊。」祁福滿心歡喜地轉頭離去。
唉,他在做什麼?
他知道自己很不對勁,今天的行為分明就是對她有著異常的佔有欲,甚至還混雜了一股莫名的保護欲,為什麼會這樣?他實在不想探究其中原因。
祁蒼烈狠狠地瞪著她,不耐煩地在屋里來回踱步。
唉,天上的星星那麼多,他都能逐一地、有系統地研究,為什麼對這個女人就是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寧芯兒偷偷瞥他一眼。瞧那冰冷的眼眸……老天!她真的惹毛他了,早知道就別在沖動之下甩他耳光,現在他臉龐的五指印都還沒消呢!
她記得自己很用力地打下去,所以一定很痛吧?她霎時心疼起來,一股不舍的情緒涌上心頭。
餅了很久,他冷冷的嗓音從耳邊傳來,「妳急著用錢?」
「嗯。」她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聲音。
「要用錢為什麼不找我或福伯商量,妳到底有沒有腦袋?我好心去帶妳回來,妳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當眾甩我耳光?妳太過分、太可惡了!」這簡直是在踐踏他的尊嚴,所以叫他異常憤怒。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原以為她會大聲反駁,結果她卻柔聲道歉,祁蒼烈心中一緊。她歉疚、難過的模樣反而令他不自覺懊惱起來,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罵得太嚴厲了?
他口氣軟了下來,「想要賺錢有很多方法,甚至可以去借,但無論如何就是不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
「我懂了。」咦,她這才想起,這里的人們喜歡把東西、財物和錢借來借去,為何她事先沒想到?「那……你可不可以借我錢?」
呵,反應真快呀!
他揚揚眉毛,轉過身注視她,淡淡地說︰「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不過妳可以說說看為什麼要用錢嗎?」
「我哥哥急需用錢,我希望你可以借錢給我……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扮哥?祁蒼烈沉聲問道︰「妳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嗎?那又哪來的哥哥?」
「我沒這麼說,是福伯他……他自己誤會了……」寧芯兒一時之間也無從解釋起,只好無奈地說︰「我知道你不相信,也沒有人會相信。」
不信,當然不信!
他雖然不相信她的話,但見她迫切緊張的樣子,相信她絕對另有苦衷,于是輕嘆口氣問︰「妳要借多少?」
「五百……」她舉起五根指頭。
「五百萬台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他肯借她,她也得說清楚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我……我是不是借太多了?」寧芯兒咬咬下唇遲疑著。
祁蒼烈的目光隨著她咬唇的動作,移到那張美麗無辜的小臉上。現在他必須盡最大的努力才能保持冷靜,勉強自己不對她心軟。
可是,他終究還是不舍了,「妳只要老實告訴我,要五百萬做什麼用,我就借妳。」
「真的是我哥哥要用的。」
還想對他說謊!他差點就要為她這句話掉頭離去。
然而,寧芯兒想了想,狡詐地說︰「不借就算了,也許,我可以考慮一下去當別人的情婦,說不定馬上就可以借到。」
她期望自己這麼說之後,他會因為在意而不再追問她。
「情婦!?」果然,他的耐心宣告瓦解,並為她的發言而臉色鐵青,接著便是氣到渾身發抖,「妳怎麼老是有這種想法?」
「剛才在義賣會上有人這樣問我,我想說這樣賺錢也許比較快。」急著要幫奧菲勒,她只好再誆他了。
「這種話听過就算了,笨蛋!」可見這個社會危機四伏,美麗的女孩很容易就會被騙沉淪。
看見他的臉色又開始鐵青,寧芯兒以為他依然不肯借,「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看有誰可以借錢給我。」
有一瞬間,祁蒼烈覺得腦袋快要氣炸了,望著她純真的臉,哪會想到她是在耍詐。看她為了錢如此委屈自己,最後搞不好真的會去做別的男人的情婦……
他憤怒地大吼,「我剛才不是跟妳說過,不可以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可、以!听懂了嗎?」
「我懂啊!」她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但表情依舊很認真,「我只是不想勉強你。」
說謊!而且技巧奇差。
但他舍不得教訓她,更不舍得讓她失望,這還是他頭一回對一個人毫無辦法。
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他還是妥協了,「只要妳答應我,不再動歪腦筋賺錢或借錢……」
「你的意思是說,願意借錢給我嘍!」寧芯兒喜出望外。奧菲勒的問題終于解決不用再煩惱了。
「只要妳答應我不去當別人的情婦,我就借錢給妳。」為什麼他肯無條件借她這麼多錢,卻只要她不去當別人的情婦?這點他自己也無法解釋清楚。
「好,我答應你不當別人的情婦。」她故意鬧他,玩笑似地說︰「如果要當情婦,就只當你一人的情婦。」
「妳……」他解釋了這麼多,就是想讓她明白做人的尊嚴和道理,怎知她卻還是說這種可惡的話,甚至用無辜的眼瞅著他瞧,害他差點擰斷她的小脖子。
她見狀哈哈大笑,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柔聲道︰「我懂,你是要我潔身自愛、謹言慎行,好讓你放心。」
祁蒼烈听了,心里覺得安慰,但還是板起面孔說︰「如果妳敢不遵守諾言,就罰妳一輩子沒巧克力吃。」
寧芯兒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在為她著想,于是她一把勾住他的手,把頭靠在他臂膀上,笑得格外開心。
他低頭,瞄見她燦爛的笑容,那甜美可人的樣子,一時間令他為之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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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天的事,李郁文一顆心全慌了,她從未見過祁蒼烈對女人這麼緊張,還讓那女人當眾甩他耳光,即使對已成過去式的傅可涵,他也沒這樣過。
下課後,祁蒼烈進入研究室,才一放下筆記型計算機和課本,她就從小冰箱里拿出蛋糕,切了一小塊放在小碟子上,笑咪咪地說︰「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
「我不餓,妳自己吃吧。」他忙著整理桌上的東西,對蛋糕沒有絲毫興趣。
她笑一笑,再次勸說︰「我特地為你做的,你吃吃看嘛。」
「我真的不想吃。」自從發現李郁文喜歡他後,他對她的態度就越來越冷淡。
「這是你最喜歡的黑森林口味,我特地去跟五星級飯店的西點師傅學的,還用德國進口的黑櫻桃作搭配,你一定會喜歡,而且剛上完課,也該休息——」
她越是殷勤,越讓他倍感壓力,甚至失去耐性地打斷她的話,「我沒胃口,拿走吧。」
「我只是一番好意,你……」她這麼用心,他卻無動于衷,連應酬一下吃一口都不肯!李郁文不禁臉色一沉,心底泛酸,眼眶有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