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充滿質疑地問︰「妳打算爬窗戶進去?」
「你這里是十二樓,不是二樓,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言下之意她沒這個膽量。
祁蒼烈想想也是,她只是一個柔弱女子,既沒有三頭六臂,更不像異能之仕,現在還撐著拐杖,反倒很需要人照顧的樣子,他還怕她什麼?
「那麼妳的意思是……妳會開鎖?」祁蒼烈模模下巴思索著。
沒見過會開鎖的女人呢!不過,他家這副新型防盜門鎖可有名咧!不但經過最嚴酷的測試,得到世界專利,還上過新聞,以三佰萬懸賞過,都沒有人能打得開,他到是很想看看她有什麼本事開鎖。
「反正我不叫人開鎖、也不爬窗戶,必須在不破壞門鎖的情狀下進去,才能算贏。」她充滿挑戰的說道。
祁蒼烈冷笑一聲,「那妳干脆現在就開給我瞧瞧,馬上知道輸贏。」
哼!要是真那麼厲害,剛才干嘛在門口罰站?
呃,她表情僵滯了一秒,遲疑道︰「你不會……真的想看吧?」
瞧她那受挫的表情,他壓根就不相信她有開鎖的本事,「是啊!沒見過叫我怎麼相信?」
「我看你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跟我打賭。」她瞪住他,眼楮閃閃發亮,看起來很固執。
啊,笨蛋!快說要打賭。
她眼中的期待是那麼明顯,祁蒼烈看著她半晌,神色暗了,「贏的人有什麼『獎品』?」
「要是我在不破壞門鎖的情況下進屋里去,往後我隨時可以住你家,怎樣?」她心里打著如意算盤,樂得喜上眉梢。
「我的門完全不會有損壞?」這怎麼有可能?他就是不信,還賭她會輸。
「對!只要門有一點兒壞就算我輸,賭不賭?」她說得很豪氣。
「賭!妳輸了就永遠不再來煩我。」他也答得很干脆。
既然她要打賭,就藉這機會叫她知難而退,因為這種鎖別說要打開,想破壞都非常難,祁蒼烈覺得自己贏定了。
「行!如果我輸了就永遠不再出現在你面前,呵呵呵……」她贏定了。
她還真敢笑,笑得好得意好燦爛,他則奚落說︰「妳準備消失好了。」
祁蒼烈開始懷疑,自己是否作了愚蠢的決定,他不是一直很有主見、很強勢的人嗎?分明知道這女人荒謬,他又怎會被她影響呢?
他疑惑地步進電梯里,趁電梯門關上之前,寧芯兒調皮對著他喊道︰「我發誓我一定會在屋里等你喔!」
饒了他吧!這女人也未免太無聊太荒誕了,要是她敢再出現,他一定要報警處理。
當天下班回來時,外頭正開始刮台風下雨了,彷佛是祁蒼烈今天的心情寫照,因為這一整天寧芯兒的身影仍在糾纏他,害他上課、寫報告都無法專心,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心情起伏格外詭異。
「呼∼∼」當他回到家時,望著自家大門前,並沒見到寧芯兒,打開那道揚名國際的門鎖,進了屋也沒見到她,他滿意地把門鎖好。
嗯,這才對,她知難而退、識趣的走了,他松了一口氣,去書房放好帶回來的書本和資料。
然而,當他再從書房出來時,啊……老天!心情驟然像台風過境,因為他看到一個「殘酷」的事實──
寧芯兒竟然坐在他家的客廳,手里還拿著一只綠色瓶子,那是他愛喝的天然汽泡礦泉水。
「嗨!」她若無其事的說︰「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水。」然後笑盈盈的高舉那綠色瓶子,似乎在向他示威般。
「妳怎麼進來的?」他整個人僵住,眼底閃過一抹驚詫,意識到自己錯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了,唯一的解釋,一定是她會開鎖,所以才有得無恐的跟他打賭。
「因為你剛才忘記鎖門,我就進來了。」她開始學會說謊,其實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她就隱身跟著他進來。
不可能!祁蒼烈起疑,明明記得回來就鎖好門,于是,他過去檢查門鎖,一看仍然完好無缺?!當然他做夢也想不到,她是天使會隱身,只是拼命往常理推測,
看了又看、查過又查、模完又模,只剩下大惑不解……拜托!他花了十幾萬新台幣裝了這套號稱神偷也打不開的名鎖,竟然又被她輕易破解了?
他真的有些駭住了,但一臉震驚隨即又回愎了冷峻,如利刀的視線瞪住寧芯兒,問道︰「是福伯幫妳開門的?」
「他沒來過,而且也不知道你新設定的密碼。」她挑眉,得意地提醒道。
祁蒼烈啞口無言,緩緩抬起手指向大門外,無言地命令她滾出去。
寧芯兒失望地看著他,「外面風大雨大,你要趕我走?」
似乎不管風雨有多大,祁蒼烈打開門就趕人,好冷漠,好強勢道︰「妳馬上給我離開。」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謗本就不該跟她打賭的。
可是,他怎麼會做了這樣荒謬的決定?竟然答應跟她打賭,當時怎麼會被她煽動的?不懂。
終于,一聲扎扎實實的關門聲響,寧芯兒就被「遺棄」在門廊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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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蒼烈發現他相當的不安,至少沒有他想象中的安寧,是窗外的風雨交加之故吧?于是他把厚厚的隔音窗簾拉上,阻隔擾人的風雨聲。
當他回到書桌前,繼續整理他帶回來的數據,好趕上進度,不料,祁福打電話來了。
「少爺,我知道寧芯兒在你那里,正好遇上台風,你就收留她一晚,不可以欺負她,知道嗎?」祁福劈頭就說,像是專程打電話來警告他。
「我已經把她趕出去了。」祁蒼烈說道。
「果然真的?!寧芯兒剛才打電話告訴我,我還半信半疑呢!」祁福夸張的叫道︰「少爺,外頭風大雨大,你不會這麼狠心叫她去淋雨吧?萬一走在路被大樹壓倒、被招牌砸到,你能安心嗎?」
他冷冷地說︰「少來了,我才不接收你制造的麻煩,你休想把她推給我。」
祁福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以悲情攻勢反應道︰「少爺,你以為我認養情婦完全是為了你?你少臭美,我一大把年紀了,總有生病的時候,我盼有個乖巧的兒媳婦在病榻前照顧我,晚年享受一點溫情罷了,你能了解一個孤獨老人心情嗎?你能體會嗎?」
祁福說著還哽咽抽泣,也不知是真哭或假哭,祁蒼烈心煩意亂,終于宣告投降,嘆口氣說︰「你要認養幾個情婦都隨你便,但不要算我的。」
祁福立即停止抽泣,聲音宏亮地問︰「那你是答應收留她一晚?」
「不行!」
不出所料,少爺就是這麼ㄍ一ㄥ,祁福繼續耍賴皮,「拜托啦!男人要有風度,照顧女人是應該的,何況人家是弱女子,你好意思狠心不理她?好啦!你應該知道錯了喔,我會原諒你的。」
「是我原諒你,不是你原諒我!」他只氣得差點沒摔電話,別指望他會收留她。但是,他眼楮看著數據上的圖文,腦袋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他質疑自己跟她打賭輸了又不認賬,是不是太沒風度?把她一個人扔在外面,是不是太殘忍了?
見鬼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為這些假設的問題,而花了一個多小時陷入膠著沉思里?
她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荒謬的是他無法抗拒她那無形的干擾,不止如此,他還神經兮兮的坐立不安,他的報告進度徹底毀了,更別想說睡覺休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終于忍不住「唰」一聲開門,果然她比他還會ㄍ一ㄥ,坐在門廊的地板上,細毫沒有離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