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放我出來。」奧菲勒在里頭嘶吼,卻無法掙月兌出來。
寧芯兒小臉盈滿得意,說道︰「對不起啊奧菲勒,你就委屈一下,等我玩夠了再放你出來。」
「妳少高興得太早,把我鎖住也不管用,『主天使』德靡尼安和『能天使』拉斐爾遲早也會逮到妳的。」奧菲勒氣急敗壞,要是寧芯兒真的被他們逮到,那可就沒那麼好商量的。
「不!我才不要被他們逮到。」果然,「主天使」和「能天使」威名赫赫,嚇得寧芯兒拔腿就跑,生怕他們真的尾隨著奧菲勒追來,尤其是生氣的「能天使」拉斐爾最難應付了。
寧芯兒跑呀跑,只擔心「主天使」與「能天使」發現她的蹤影,因為玻璃塤里的奧菲勒不停地恐嚇她。
「他們就在附近,妳跑也沒用,遲早得回去。」其實只有奧菲勒獨自追來,他們仍在天界等消息。
「你少唆,我跑還有機會玩個夠,不跑才會被逮回去。」她固執如牛。
「寧芯兒!妳會後悔的。」好言相勸不听,奧菲勒也火了。
「你閉嘴,啊──」寧芯兒勿勿跨越馬路,沒注意左方來車一頭撞上。
吱──
長長的煞車聲,引來路人的注目與圍觀,只見一名美麗女子危險的趴跌在休旅車前,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這一撞的力道可大了,把她手中的玻璃塤高高的摔飛出去,在空中成拋物線落在對街一家咖啡小陛的陽台上。
「糟了!少爺你撞到人了。」祁福呆坐在駕駛座旁驚叫道。
老天!這冒失女人是打哪兒沖出來的?在駕駛座里的祁蒼烈猛然踩下煞車後,也嚇壞了,匆忙下車察看。
「小姐,有沒有怎樣?」祁福也下車察看,見寧芯兒似乎沒啥大礙,先松了一口氣,卻也因為她的美貌而驚嘆。
粉雕似的俏臉清新月兌俗,晶亮如星星的眼眸散發著驚人魅力,玫瑰花瓣似的唇隱含著懾人絕色,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也沒見過,可惜他家少爺視而不見。
「痛……」寧芯兒擰著眉,輕按住小腿說︰「好像……是腳斷了。」
祁蒼烈蹲下瞄向她的小腿,看不出任何受傷的跡象,冷冷的問︰「到底是不是?說清楚一點。」
由于天使本質與人不同,既使她撞斷小腿骨,不像一般人那樣出現紅腫征狀,不過,還挺疼的就是了。
听到他冷冷的語氣,寧芯兒便控訴道︰「你這麼凶干嘛……你不要凶我喔,是你撞到我的,大家都有看到,對不對?」
她一臉無辜、楚楚可憐的模樣,輕易博取圍觀群眾的同情與支持,尤其在場男仕個個點頭如搗蒜。
祁蒼烈寒著臉懶得回應,再看了看她的小腿,一點異樣都沒有,但為了慎重起見,便伸手扶她起來,「走,去醫院檢查。」
轟隆∼∼
天空猛地幾聲雷響之後,原本好奇圍觀的路人紛紛走避,因為豆子般大的雨驟然落下,就剩他們在路邊,陪著雨中呼嘯而過的車陣。
祁福這會兒真是傻了眼,用手撥撥額前的頭發,雨水直滴下來,「下雨啦,我們先上車再說。」
可是,玻璃塤里的奧菲勒被扔到咖啡小陛的陽台上,寧芯兒急著要去撿回來,不料她勉強走了兩步,就摔跌了。
「妳想干什麼?」祁蒼烈扶住她,發現她看似無恙的腳確實受傷了。
「我……」寧芯兒單腳站在雨中,指著對街的咖啡小陛說道︰「我要去那里,你扶我過去。」
「先去醫院,等腳好了再去也不遲。」祁福忍不住說道。
「先去哪兒!」她擔心萬一玻璃塤被貓啊狽啊叼去或吞了,那奧菲勒豈不是很慘?
「少廢話,快上車。」全身都快濕透,祁蒼烈賞她一個冰冷的眼神。
這女人真的是腦袋有問題,但祁蒼烈相信自己腦袋也有問題,竟陪她一起淋雨胡扯,還討論先去什麼地方。
「是啊,快上車吧!」祁福急忙把寧芯兒扶上車。
身體受了傷不能自由行動,寧芯兒無奈,只好以靈體出竅去找玻璃塤,扶著她的主僕倆只見她雙眼一閉,雙腿一軟就昏了過去。
「該死的!」祁蒼烈吃驚的接住她,忍不住咒罵一聲,抱她進後車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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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祁蒼烈一顆心強烈的跳躍著,久久還不能平復,因為五年前,傅可涵就是被車子撞倒之後,再也沒醒過來。
清楚記得那天,他們在約好的地方踫面,他早兩分鐘到,接著可涵來了,高興的過馬路與他會合,完全沒注意車道上的來車,就這麼迎面撞上,從此她脆弱的生命無聲離他而去。
為此他深深責備自己,為什麼他要早到兩分鐘?為什麼他不過馬路去會合她?為什麼被撞的人不是他?時間不能倒流,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誰也無法力挽狂瀾,他惆悵嘆息一聲。
如今眼前陌生女子是因為被他的車子撞倒,而躺在病床上的,卻不知道會不會醒過來,他心中格外悲慟。
因為剛才主治醫生說︰「病人的狀況很特殊,除了右小腿脛骨斷裂外,全身上下沒有表面傷痕,內髒沒有受傷,腦部也沒有受創跡象。」
「謝天謝地!」幸好沒事,否則少爺就成了殺人凶手了,祁福雙手合什道。
「咳……」主治醫生干咳一聲,「不過,她目前卻昏迷不醒」
祁福一臉茫然。
祁蒼烈也听不懂,詢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呃……」主治醫生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鏡架,似乎連他自己也很難明白,「意思是她這種狀況很特殊。」
「特殊?!」祁蒼烈更听不懂,眼神強烈咨詢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解釋道︰「昏迷在醫學上稱作COMA,是指一個人完全失去知覺,對外界刺激失去反應,缺少自發神經活動的病理狀態,一般是由于大腦受到彌漫性損傷所致的,但是照診斷她應該沒事,腦部沒有受傷跡象,可是卻昏迷不醒,我們需要再觀察幾天。」
「你診斷不出她的病因?」祁蒼烈一怔,有些明白了。
祁福卻發急了,月兌口說道︰「你們到底會不會醫呀!」
主治醫生好尷尬,無奈的回道︰「本院的腦神經外科、胸腔內科、新陳代謝科幾位醫生會診過,都找不出她昏迷原因,目前只能繼續觀察。」
可憐群醫束手無策,全是因為寧芯兒一時貪玩惹的禍,意外成了醫院的無名病人,因為祁蒼烈和祁福都不認識她,她身上也沒有任何證件。
另一邊──
寧芯兒追至咖啡小陛,發現奧菲勒已被咖啡小陛的方永珩無意間釋放出來,那聰明的女人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短時間內奧菲勒大概被纏得月兌不了身,她才放心的返回醫院。
回到自己的身體,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受傷的小腿用石膏固定住,身上插著大小避子,一旁儀器靜默地操作,閃爍亮光,屏幕上的圖表顯示她還有呼吸、心跳和脈搏。
寧芯兒原本應該醒來了,但她听見祁福問護士,「她會不會醒來?什麼時候醒來?」
那經驗豐富的護士回道︰「這……很難說,如果一直沒醒來,恐怕就要做植物人。」
「呸呸呸!」祁福連忙說︰「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醒來的。」
祁蒼烈過去握住她的手,有些恍惚,又想起了五年前,他在醫院握住可涵的手,是冰冷的、孤寂的……他懷念可涵,不禁擔心此刻病床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