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佟穎之福,智仁勇三兄弟歡喜不已,拿起烤牛肉三明治和咖啡,大口大口地在醫院享受美食。
鐵恕岸了豐厚酬勞,吩咐說︰「之後一連整個月全部照辦,沒問題吧?」
看來佟穎是白擔心了,這位面對鐵恕的飯店總經理笑容滿面,迭聲回道︰「沒問題,先前不知道鐵先生親自來電,才會接待不周,您是我們飯店的貴賓,有任何需要盡避吩咐就是。」
鐵恕捧著雞汁鮑魚粥過來,扶起佟穎。由於護土給她換上寬松的病患服,在起身之際,他無意中看見她微敞的領口,里面是雪白的蕾絲內衣,有一股純潔的誘惑力,叫他一時間看得目不轉楮。
他不該偷窺的,可是他一看再看,看了又看,視線無法移開,心動的感覺催動他的心跳,從這一剎那開始,他發誓一定要追到她,除了名正言順的照顧她,他還要更多、更多!
吃過早餐,看佟穎的體力和精神好多了,鐵恕問道︰「要通知你的家人嗎?我可以幫你轉告他們。」
想不到他的心思這麼縝密。佟穎意識到這高大的男人,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他如刀劍般凌厲的氣勢,讓她感到有些陌生而膽怯,但他是個面惡心善的人,除了很有正義感地助她一臂之力,還無時無刻地呵護著她。她知道這男人粗野卻不危險,反而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給她安全感,於是很奇妙的,從這一刻開始她對他逐漸產生好感。
見佟穎目不轉楮地凝視他,鐵恕不禁露齒一笑。
她不禁漲紅粉臉,連忙別過頭去。「不……不用了,不要告訴我爸媽,免得他們擔心。」
她父母在中部養老,若讓他們知道她生病,他們不但會擔心,還得舟車勞頓地趕來看她。
鐵恕點點頭。「我已經幫你打電話到辦公室請假了。」
「謝謝。」
「昨天我抱你到醫院,你簡直輕得像沒重量,所以這兩個月內,你一定要把身子調養好。」
兩個月?!他該不會自作主張幫她請了兩個月的假?
「你幫我請了多久的假?」
「兩個月,不夠嗎?那我叫你的主管再多給兩個月的假。」他說著便要打電話。
佟穎慌忙說︰「不不不,我不能請這麼久的假。」
「誰說的?你的主管都說好,我還告訴他,你病得很嚴重,一定要靜養。」
她看了鐵恕一眼,不用猜也知道,這個男人鐵定是跑去威脅主管,才逼著對方答應兩個月的病假。
「我的病頂多一、兩個星期就可以銷假上班了。」她擔心手上的輔導案子可能沒人接手,又擔心若有人接手但餃接不上。
鐵恕洞悉她的念頭,勸道︰「社工不是萬能的神,你應該學會盡人事、听天命。」
「可是,賀曉隻……」她最擔心這個小女生了。
他打斷她的話,「沒有你,她還有至親的父母,有什麼好不放心?這次你病得不輕,只顧著輔導別人,忘了自己的健康,真的是嘔心瀝血了。社工是奉獻事業,愛心付出是無法衡量的,就因為這樣,你不養好病怎麼有體力和耐力應付得了?」
佟穎以一種嶄新的目光看他,一直以為他這個人很莽撞,原來他的話也很有道理︰一直以為他這個人很粗野,原來也有溫柔的一面,這個發現撼動了她。
他繼續說︰「社工不等於苦命人,所以必須先照顧好自己,自己過得好,才有能力幫助人。」
「謝謝你的忠告。」她不好意思地說︰「你一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不用一直陪著我。」
「照顧你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了。」他舍下原本該做的事來陪她,可見他對她有多重視。
「我真不知道要如何謝你。」一股好甜好甜的暖流,隨著他直率又真誠的話語滲進她的心,也軟化了她先前對他的抗拒。
他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很久很久都不出聲,過了好久才開口,「我要向你學習,不求任何回報。」
從這天以後,佟穎與鐵恕的互動不一樣了——
她睡著時,一雙大手很溫柔地替她蓋被子;醒來時,眼前就有一個粗獷結實的身影為她張羅飲食。
她看他的角度不一樣了,當他專注地捧著筆記型電腦工作,整個人散發成熟男子的自信魅力,和部屬講電話時雖然有些粗聲暴氣,但也很有氣概呀;每當他與她說話,那聲音像大提琴般沉厚,叫她心弦也跟著一陣拉緊,他的一切一切……怎麼越來越美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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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以來,鐵恕對佟穎的熱烈追求以及細心的呵護,讓她感覺到這個男人雖然有些莽撞、粗野,又愛打架,但對她卻是百分之百真心的。
這天,醫生允許佟穎出院。
中午過後,鐵恕從公司結束一個會議,帶著智仁勇三兄弟匆匆趕來接她,想不到卻發現有人比他先到,那個人還帶了一大束玫瑰花,一只手牢牢牽著佟穎,一手幫她提行李。
阿智努努嘴說︰「老大,你有情敵喔!」
情敵!這兩個字仿佛平地一聲雷,在鐵恕胸口炸開,炸得他怒火中燒,一雙怒目不由得瞪著他們。
此時正好听到那情敵說——
「出院就到我家住吧,有我媽照顧你,我也比較放心。」
啥?!出動媽媽照顧佟穎,這還得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鐵恕大步向前一把搶下她的行李,目光凶狠,大聲地說︰「她哪都不去,有我就行了。」
兩個男人打了照面,對方困惑地問道︰「你是誰?」
「你……怎麼了?他是我的好朋友邵晉華。」佟穎因他凝重的臉色而詫異,於是主動替他們介紹,「這位是鐵恕。」
「既然都認識,不如一起去吃午飯吧!」邵晉華很有風度地邀約,但鐵恕的眼神,令他心里一陣發毛,於是又說︰「鐵先生?別客氣啊。」
「誰跟你客氣了?」鐵恕繃著臉孔,毫不修飾的措詞,讓現場陷入一陣詭異的氣氛場面,尷尬極了。
「喔——」邵晉華突然指著他,對佟穎說︰「我知道了,他就是你同事說的那個人。」
「我同事說了什麼?」佟穎問。
「是這樣的,我找不到你,便去問你的同事,他們說接到一個很凶的男人打來的電話,不但威脅主管放你兩個月的病假,還警告以後不準讓你擔任危險的工作,結果……」
「結果怎樣?」她心都涼了,難怪她打電話給同事,每個人語氣都怪怪的,似乎不太敢跟她說話。
「結果他們嚇得都不敢來醫院看你。」邵晉華看向鐵恕。
鐵恕怒氣沖沖地伸手指著情敵怒吼,「看什麼看,這樣有什麼不好,我怕穎穎太累了,要他們在穎穎養病期間別來煩她,你咧,你來干什麼?」
「我來接穎穎出院。」
「我不準!」
邵晉華面對他的盛怒,已嗅出端倪來,下意識捍衛地說道︰「我是穎穎的好朋友,為什麼不能來接她?」
「喂,你要搞清楚,穎穎是我的,識相就馬上給我滾!」他粗獷的臉上表情猙獰,純粹是被嫉妒蒙蔽了心眼,頭腦也沒有了邏輯,完全不講道理。
發覺不對勁,智仁勇緊跟在他身後說︰「老大,冷靜點。」
鐵恕並非不能冷靜,只是事情扯上佟穎,又加上冒出情敵,他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佟穎氣得直叫,「你都跟我同事說什麼啊?!難怪他們一個都不敢來探病。」
可是,回覆她的答案,竟是一只鐵拳狠狠往邵晉華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