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行焰將她拉回,「雨瑂,別……」
「為什麼你不肯帶我一起去?」
「我……」罪惡感在啃蝕著他,叫他不知如何回答。
「行焰,我們不用怕他,石熙把他們的犯罪證據藏在椅子……」
「別說了!」單行焰根本來不及阻止,房門就被推開,單澤帶著冷峻的笑容出現。
「原來證據藏在椅子里。」他走上前毫不憐惜的捏住她的下巴。
「單澤,你拿回證據放我走!你留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她為了轟轟烈烈的愛情,表現出從未有過的勇氣。
就因為她這般堅決的表現,反而更觸怒了單澤。他一把揪起她,然後用力的將她往地上摔,「你這惡毒的女人,竟然聯合外人陷害單家,這輩子你休想離開單家。」
單行焰上前把段雨瑂扶起,怒喝道︰「單澤!你……」
「你破壞我的婚姻,還有什麼資格說話,滾,以後不準你們再見面。」單澤粗暴地將單行焰推出門外。
而門外,王伯和兩名佣人不知何時已被召上山來,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們。從那天開始,單澤軟禁了段雨瑂,並且憤而找了幾架推土機將唯一的聯外道路破壞殆盡。
而單行焰為了段雨瑂的安危,不敢告發單澤,離開了排雲山莊也搬出了單宅,直到又見到那張S型情侶椅,他就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
翌日,迎接語晨的是個好天氣,晨光放肆地從窗帷灑進來,處處充滿陽光,但她還在為那段往事不寒而栗。
她看到一個義無反顧束縛所愛的人、一個執迷不悔等候深愛的人,和一個為愛浪蕩不羈悖逆禮教的人。他們都錯了嗎?但,愛有什麼錯?
「你看看,記不記得這東西?」單行焰從口袋拿出一片小小金黃色的東西。
語晨放在掌心看,「這是什麼,手機的芯片卡?」
單行焰取回,小心的放回口袋,「這就是椅子里的秘密。」
「啊!」語晨呆住。
「小偷好幾次光顧你家、單澤把你擄來,就是為了這小小的芯片。」
「可是……你又打哪兒得到的?」
他笑了笑,「記不記得我等一次見到椅子,就問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你卻毫不知情,所以我以為芯片還留在椅子里,但我找遍了都沒有發現,後來椅子失竊了,我很清楚是單澤所為,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回芯片。可他又把你擄走,這表示他仍找不到芯片,所以我把你家翻遍,終于在工具箱里找到它。」
「噢!我想起來了,在修補椅墊時,這小東西掉出來,加上椅墊上有破洞,我以為是前任主人不小心遺落的手機芯片,沒想到……」那看似浪漫的家具,實則潛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單行焰苦笑道︰「盡避他們的愛情是多麼的離經叛道,多麼不容于世俗,卻深深的感動了我,只是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甘願受制于愛情?直到遇到了你,我才了解原來付出真心和感情,心里就開始有牽絆、有期待,這感覺竟是那麼的美好。」
語晨听著,眼里盈滿了淚水。
「語晨?!」單行焰被她的眼淚嚇到,忙拿面紙給她擦淚,「你怎麼說哭就哭了呢?」
「我以為……一直以為你愛的是雨瑂。」她邊哭邊笑道。
「天!瞧你這模樣,是在高興還是在傷心?」他笑睨著她。
「哼!誰叫你從來不說呢?而且山茶花的花語是理想的愛與謙讓,我還以為是指……」害她還一度妒火狂燃呢!
「指雨瑂才是理想的愛?單澤該把雨瑂讓給我。」他听到這番解讀幾乎跳起來,瞪著她說︰「你這多疑的女人給我听好,山茶花的另一個花語是了不起的魅力,懂了嗎?」
「了不起的魅力!我?」她震愕的指著自己。
「你不相信一見鐘情?我可是不可自拔的愛上你呀!」他笑了,笑得兩道濃眉往上飛揚。
「我……你沒說我怎麼知道?」她嘴角含笑,靦腆了起來。
單行焰捧住她的臉,深情道︰「當我知道你可能因為擁有那張情侶椅而帶來危險,內心就興起保護你的念頭。這是我第一次有心疼一個人、想要保護她的念頭,誰知道你一點都不懂我的心。」
「等等、等等。」她抓住他的手臂,靠在他強壯的臂彎中偷笑,「好感動,借我哭一下。」
他敲了敲她額頭,「傻瓜,干麼又要哭?」
「因為我對不起你,還懷疑你是為了那張情侶椅才接近我、對我好,對不起,我太不應該了,竟然這麼不信任你。」
「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听好,我愛你愛到至死方休。」他語調低渾得誘人。
語晨心頭一顫,仰頭看著他,「不,別說這句話。」
他不以為然笑說︰「好,愛你至死不休,可以了吧!」
外頭倏地一陣警鳴聲響,由遠而近。
兩人對看一眼,單行焰率先跳起來說︰「是警車!一定出事了。」
兩輛警車停在山腰的車道上,幾個原住民協助警察們用步行及攀爬的方式到達排雲山莊。
單行焰一見著王伯便問︰「王伯,發生什麼事?」
「焰少爺,剛才有個原住民上山找泉水,在左邊山坳處發現一具尸體。」王伯回道。
「嗄!尸體?」語晨一听,內心震顫、心跳如擂。
「應該是骨骸,剛才警察還上來問話。」王怕又說。
單行焰心底打了個冷顫,「有沒有說怎麼回事?」
「法醫還在驗尸,初步判斷死者已死亡近兩年之久,腐爛得只剩下骨頭和衣服,要不是這幾天陰雨不斷把泥土沖刷下來,還沒人知道這兒有具尸體咧!阿彌陀佛,幸好不是在排雲山莊範圍內,不然真是嚇死人了。」
語晨駭然看向單行焰,「行焰……」依時間推測,她相信那八成是石熙。
單行焰不動聲色,拉著她回屋里。
她急道︰「待會兒警察可能會來問話,那我們怎麼辦?要怎麼回答?」
「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況且警察既使來問話,也是例行公事,總不會要我們去認尸吧!倒是雨瑂萬一听到這消息,不知會怎樣?」他擔心不已。「走,我們去找她。」
然而,他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仍然不見段雨瑂,最後他們只好回小木屋。
「雨瑂會去哪……」單行焰倏然整個人徹底傻掉,不曉得愣到幾千萬里遠去了。
「怎麼了?」
語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段雨瑂和一個男人在小木屋里,那男人粗眉鷹眼,眉宇間略顯風霜,英挺的身形煞是好看。
她回頭看向單行焰,他直勾勾的死盯著那男人,困惑的表情夾帶著活見鬼似的恐懼。
「雨瑂,過來!」單行焰大叫一聲。
段雨瑂回頭看是他們,一副喜上眉梢的嬌媚模樣,「行焰、行焰,你看是誰回來了?你沒騙我,他真的回來了。」
震驚過後,單行焰進入屋里,朝那男人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番,「你到底是誰?」
「石熙。」
「你不是石熙,不可能!」單行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銳利的目光想看透他。
怎麼可能?不可能,當年他想救石熙根本來不及,痛苦地目睹他死去的,人死不可能復活。
語晨更是大驚失色,月兌口道︰「天啊!這麼快就顯靈,不會吧,今天陽光充足、氣溫暖和、風和日麗,不可能鬧鬼呀!」
「不是鬧鬼,鬧鬼通常是假的,大部分狀況是有人活得不耐煩,想當鬼。」單行焰根本不相信這個人,卻暫時又找不到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