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尉樂!」
「嗄?!什麼啦?昆布熊。」尉樂回過神,不高興的問。
「大伯知道妳又偷懶了,叫我來找妳,還有,別叫我昆布熊,我叫尉布熊,好歹是妳的堂哥,請尊重一下。」他敲了她的頭一下。
尉樂一听被父親抓包,有些氣餒的說︰「好,我們回去。」
尉布熊與她並肩而行,忍不住好奇問︰「妳剛才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
「一個男人。」
「啊?!」
「一個很帥、很好看、很有型的男人。」
「哦──思春啦……嗅!痛哪!別打啦──」
第一章
台灣的三月,是春雨飄?的季節,微風從窗外吹進來,略帶點沁涼。
言恕如往常般一早就起來,很規律的盥洗、更衣,來到飯廳吃早餐,然後準備吃完早餐後就去上班。
這時言氏夫婦已在吃早餐了,言恕苞父母點了下頭便坐下來用餐,偌大的飯廳沉默得令人發悶。
言恕言恕……真是給兒子取錯名字了嗎?使他個性如其名的「嚴肅」,言母在心中感嘆,唉!
「言恕,你看這只手鐲好不好看?」言母把手腕移到兒子眼前。
他瞟了一眼,「嗯。」
言母早已習慣兒子的一號表情,自頤自的說給他听,「這手鐲是伊琳送我的生日禮物,難得她這麼有心,每年都記得我的生日,對了,你們認識多久了?」
「大概有七、八年吧!」言恕回答。
「都這麼久了,你怎麼從不帶她回家來?」言母看著閃耀的手鐲又問。
言恕不以為然的皺起眉,「她人在關島的福爾摩莎工作,沒事叫人家跑一趟做什麼?」
「那就把她調來台灣啊,豈不方便?」
「等等,為什麼要帶她回家來?為什麼要把她調來台灣?」言恕終于听出端倪,不解地問。
「你們不是在交往嗎?分隔兩地要見面多困難。」
「媽,我們沒有交往,全是飯店的人在謠傳,妳別道听途說。」言恕很認真的回道。
言母困惑了,「是嗎?我還以為你們在交往。」
「絕對沒這種事,我和她認識這麼久,要交往早就交往了,不用等到現在。」他跟伊琳雖然很熟稔,但只有同事情誼而已。
「那……她怎麼常送我禮物,又常打電話問候我?有沒有可能她喜歡你?」她期望地看著兒子。
言恕卻說︰「她那個人就是這麼多禮,又懂交際手腕,妳別亂猜。」
言母還是不死心,又開口了,「兒子呀!媽看這女孩既美麗又聰明能干,或許你可以考慮……」
「不考慮!美麗又聰明能干當福爾摩莎的員工就夠了。」意思是他不打算娶這樣的女人。
砰!原本邊吃早餐邊讀報的言祖康,突然把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下。
「怎麼了?」言母看向丈夫,發現他臉上凝聚著一股怒意。
「這不要臉的尉子琛,不但挖走我們培訓的干部,現在又抄襲我們的活動企劃,還登全版廣告,哼!明天我就把他們香格里拉的高階經理全挖過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說話已全無理智。
也難怪言祖康惱成這樣,尉氏的香格里拉酒店集團與言氏的福爾摩莎飯店集團,是飯店業界的兩大龍頭,彼此交惡已久,少說也有二十年以上。
兩大集團經營屬性相同、實力相當,剛開始只是商業競爭,後來不知是從誰開始的,不但互相挖角,搶走對方所培訓的人才,還互相抄襲模仿對方的企劃活動,例如香格里拉酒店成立「商務中心」,服務繁忙的商務旅客,福爾摩莎飯店馬上成立「商務俱樂部」,提供高級個人化的服務。
或者,福爾摩莎飯店宣稱有十間各具特色的中西美食餐廳,提供賓客完善精致的餐飲享受,香格里拉飯店便硬是擠出第十一間餐廳來。
如此年復一年的針鋒相對,日趨激烈,已成了王不見王的局面。
甚至有意無意間,還透過媒體廣告互相較勁,言祖康強調福爾摩莎飯店走的是精品飯店理念的休憩空間,氣氛閑適迷人,典雅溫馨,以攻擊對手的華麗冷調。
而香格里拉酒店也不甘示弱,標榜頂級的尊寵和奢華,提供精致個人化的貴族享受,暗諷對手像游客眾多的度假村。
「哎呀!這又不是第一次發生,當心你自己的血壓升高,都這把年紀了還這麼沉不住氣。」言母瞄了兒子一眼,只見他不為所動,不氣不惱的繼續吃早餐。
「他他他……們壓根是針對我們福爾摩莎,我怎麼能不氣?」言祖康面紅耳赤,恨不得以自己的怒火去燒了香格里拉。
「怕什麼?他們要挖角、要抄襲就盡避來,我們有言恕這張王牌,再厲害也挖不走。」言母安撫道。
提到兒子,言祖康面色稍緩,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沒錯,光是這個他們永遠都贏不了我,言恕,對不對?」
「嗯,企業總是有競爭,才會進步。」言恕似乎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但很中肯的回答。
言母露出驕傲的神色,得意的說︰「可不是,我們一個言恕,就足以鞏固福爾摩莎五星級飯店的領導地位了。」
因為言恕從小醉心廚藝工作,畢業于聞名世界的藍帶餐飲與旅館管理學院,精通中西美食,得獎無數,年紀輕輕已是國際級名廚,有人稱他「天才廚聖」,業界封他為「九星名廚」。
不少國際政要名流,來台灣指名下榻福爾摩莎飯店,就是慕言恕之名而來,希望就近品嘗名廚的手藝。
所以嘍!這張王牌就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福爾摩莎的唯一繼承人,言祖康根本不用擔心他會被挖定,光憑這一點就比香格里拉強多了。
想到這兒,他的嘴角漸漸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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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一個早晨,窗外飄著細雨。
尉樂從睡夢中悠悠轉醒,一爬起來便去照鏡子,指著鏡中的自己說︰「真不曉得妳到底是發哪門子花痴,竟然就這麼給他煞到了?」
這樣似乎還無法表達她澎湃洶涌的情緒,她抓起電話按了一組號碼。
不久,電話那端接通,她立刻激昂的開口,「尉布熊,我昨晚又夢到那張臉了。」
尉布熊打了個哈欠,才回道︰「妳每天晚上嘛都夢到那張臉,有什麼好奇怪?」
尉樂興奮的告訴他,「可是,這次感覺特別的真實,我有預感我們會重逢。」
「妳嘛幫幫忙,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妳怎麼對那個男的還念念不忘啊?」
「你有沒有這種經驗,只見過人一面就印象深刻得終生都忘不了?」
「妳說的是誰?上帝還是撒旦?」
「男人,一個很帥的男人!」至今她沒忘過他的五官長相,甚至越來越清晰。
尉布熊無奈的干笑道︰「我知道,一個很帥、很好看、很有型的男人嘛!好萊塢影城很多,妳又何必念念不忘、朝思暮想的?」
說真的,她也不曉得為什麼會對那個男人這樣念念不忘,但自從那天起,她就覺得心里頭少了什麼似的,沒有他就補不回來。
「也許,他就是我那個Mr。right……」如果再有機會讓她踫到他,她絕不可能再錯過他。
「尉大小姐,妳美麗又多金,追求者都得排隊領號碼了,還選不到中意的嗎?」
「不,除了他,我誰都不要!」也許這樣很傻,但她卻在相遇的那一瞬間,知道他就是那個人,那個她今生該等侯的人。
「好好好,那個人有福了,承蒙尉大小姐青睞,還死心塌地的非君不嫁,就不知道人家娶老婆了沒有?」尉布熊潑她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