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陰雨不停,濕冷的日于,往往令人情緒沮喪,然而對熱戀中的烈言和雨眠而言,卻一點影響都沒有哪!
兩人沉浸在愛情里,對其他的事都不太注意,甚至回家探視父母,都是來去匆匆。
「雨眠,最近很忙?」關母忍不住的詢問。
「嗯,今晚約了人吃飯。」雨眠早已心不在焉。
「明天是周末,也不留下陪媽嘍?」
「下個周末再陪妳。」她親了母親一下,表示歉意。
培智過來說道︰「妳今晚得留下來,和我們一起慶祝。」
「慶祝什麼?」她想了想,家里沒人過生日。
「慶祝妳兩個哥哥成功收購了宏碩集團,財經報紙都刊頭條了,妳沒看到嗎?」關父喜上眉梢,有這樣爭氣的兒子,比中樂透還樂一百倍。
「恭喜大哥、二哥,下次我請客慶祝。」說完,她落跑般離去。
「雨眠!雨……她最近都做些什麼?」關母看著女兒的背影喃喃自問。
「談戀愛。」培康回道。
她困惑的看向二兒子,「是嗎?他們從小玩到大,沒這麼難分難舍過呀!」
「媽以為雨眠跟誰談戀愛?」他反問。
「書揚。」
「換人啦!」那麼大一個集團都可以換負責人,談戀愛的對象當然也可以換。」
「嗄,那書揚怎麼辦?」
「安啦!書揚很高興。」
必母傻眼,「真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愛情本來就是盲目得讓人搞不懂,現在烈言除了工作,所有的時間都被雨眠佔據,兩人帶著一種固執和堅決膩在一起,外頭的世界與他們無關。
周末清晨,雨眠躺在烈言懷里酣睡,昨晚她從家里「落跑」到他的住所,就沒離開過。
烈言很懂得享受,住所里有最舒服的家具,最好的家庭影音劇院,最高級的衛浴設備,以及各式的藏酒,他們可以一整個周末在屋里消磨。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擾了雨眠好夢,她雙眉蹙起。
咱!烈言把電話線拔掉,免得吵醒常失眠的她。
片刻,換他的手機響起,也被他關掉。
回頭看看身邊的人兒,正以惺忪的美目凝視著他。「吵醒妳了?」
她噘起紅唇,彷佛是因被吵醒而不悅,他深邃的眸子與她迷蒙的眼神交纏在一起,他低下頭印上她的唇,原本只想輕輕地安撫吻她一下,但是越溫存越舍不得離開。
她發出輕微的悶哼聲,伸手圈上他的頸子,像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手,灼燙的掌心落在她玲瓏有致的縴腰上,開始探索起來。
當她被填滿時愉悅得嚶嚀出聲,感覺是如此完美,如此完整。
隨著狂喜的浪潮席卷而來,烈言的雙肩也緊繃起來,將她緊緊地摟著……
兩人累極入睡,直到一陣陣急迫的門鈴聲再度吵醒兩人,他不得不起來,套上睡袍去應門。
雨眠躺在床上,听到開門聲之後烈言叫道︰「媽,妳怎麼來了?」
烈言的媽媽來了?!她嚇得一躍而起,匆促起來梳洗穿衣服。
耳邊還听到烈母一迭聲的抱怨著,「你的電話壞了嗎?手機呢?怎麼也不接?」
「發生什麼事了?」烈言的聲音很不安。
「你沒看到新聞?有人惡意整垮宏碩,你外公氣得腦中風,人還躺在加護病房里。」
「誰?是誰讓宏碩垮台?」
「有人以八十五元的股價收購宏碩七十元的股票,宏碩還能不江山易主嗎?你外公畢生的心血就這麼完了。」
「不可能,這麼做至少得花五、六十億,根本劃不來。」
「怎麼劃不來?以五、六十億投資一家新公司未必穩賺,而宏碩一向是賺錢的公司,不用兩年全部回本,比什麼都穩賺。」
這時雨眠整裝好出來,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見烈母一臉憔悴憂慮,不知該如何上前打招呼。
烈母發現她,先是一愣,突地變了臉色,轉頭問兒子,「你怎麼跟這個女人交往?」
「媽?!」烈言驚愕,不明白母親為何如此失態,雨眠更是茫然地望著她。
烈母上前一步,指著雨眠問︰「妳是關家的小姐吧?」
「我是關雨眠,伯母見過我?」她小心翼翼地回道。
「哼!去年何家老太爺的壽宴,關小姐驚艷全場,我正好也在,怎不認得?」
烈母語調轉而激動尖銳,「何況,我父親現在躺在病床上,就是妳家害的!」
「媽,妳胡說什麼?」烈言制止母親。
雨眠臉色蒼白,想起昨天兩位哥哥邀她一起慶祝成功收購了宏碩集團……天!她不知道宏碩和烈言的關系,根本不知道啊!
宏碩的負責人姓康,叫康德義,很多人都知道,但她從沒料到他會是烈言的外祖父。
烈母仇視的盯著雨眠,厲聲控訴,「我沒有胡說,關家的大亞非法收購了宏碩股票,爭奪董座之位,我兒子絕不跟仇家的女兒交往。」
「我哥哥的確有收購宏碩,但絕不是非法收購。」雨眠反駁。
還敢頂撞?烈母氣呼呼的罵,「那也是用盡陰謀詭計、不擇手段,關家下手未免太過狠辣惡毒!」
她受不了污蔑,直言說︰「做生意本來就兵不厭詐,就像打仗一樣,難免會有傷亡。」
「關大小姐說的好,現在傷亡的是我們家。」烈母氣得臉色發白,差點站都站不穩,「宏碩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卻因為你們關家貪得無饜,一夕之間害他進了醫院。」
烈言大驚失色,問道︰「雨眠,妳全都知道?這是真的?」
「我……」這是什麼意思,烈言竟質疑她?她忍著氣解釋,「事情是真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和宏碩的關系。」
「阿言,叫她滾!我不要再見到她。」烈母根本不想听解釋,隨即又對烈言脅迫,「這件事完全由關家引起,要是你外公知道你和仇敵的女兒交往,他會怎麼想,你想氣死他嗎?」
烈言看著雨眠。
她深吸一口氣,「連你也認為這件事與我有關?」
「我不知道,但我外公確實因為你們關家而躺在醫院,我不能不顧及外公的感受,妳走吧!」他面無表情的道。
她臉色煞白,一陣心酸無法抵擋,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妳走吧!听見了嗎?」
他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這件事根本與她無關,他怎麼可以是非不辨,完全不顧她的感受?!她痛恨這種毫無理由的決裂,他這般冷漠、絕情,對她是最大的酷刑。
雨眠面如死灰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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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雨眠打了好幾通電話給烈言,手機沒開機,打去辦公室陳秘書總說他不在。
他是刻意回避她的,她好氣惱,可是,因為還愛著他而深受痛苦,更是夜夜難眠。
他怎麼可以這樣無情?還說什麼愛她、在乎她!她好氣他、惱他,卻也……更加思念他。
生平第一次她不怕尷尬、不管尊嚴,蒼白著臉沖進烈言的辦公室。
當兩人目光接觸,她心頭一酸,她沒看見預期中一張憔悴焦急的臉孔,他鎮定木然地坐在桌前閱讀檔案,與平日無異。
「妳來做什麼?」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不見我?」
「現在我家里很亂,我們不要見面的好。」
聞言,她踉蹌地後退,背脊撞在牆上,虛弱地問︰「是暫時還是……永遠?」
烈言雙唇微啟,隨即別過臉去。
雨眠低著頭,雙臂抱在胸前沉默不語,他已表現得很清楚,不听她的電話,不要看見她,但她仍不死心啊!
餅了一會兒,他才道︰「這是為妳好。」
「為我好?」她慘笑,「不,是為你自己好,怕我纏住你不放,教你為難,放心,這種技巧,我還沒學會,學會了也不會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