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們坐下來一起討論,可可你也坐吧!」湛女乃女乃拍拍身邊的位子。
「討論什麼?」她愣愣地坐下。
湛女乃女乃呵呵一笑,「當然是討論婚禮的事。」
「什、麼?!」才坐下的可可,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
「別興奮成這樣。」方度非得意揚揚地摟住她。
她已經笑不出來,臉都僵了的氣道︰「誰興奮了?」
方度非以眼神示意,「他們啦!他們好像比我們還興奮。」
接著,可可便听到興奮的討論聲——
「這些目錄都是鄰居熱情提供的,他們說社區里好久沒辦喜事,每個人都想來參與呢!」湛女乃女乃把一疊厚厚的資料攤在桌上,婚紗目錄、禮餅廣告單、珠寶型錄、宴席菜單、花店DM、請帖樣品,真是應有盡有!
可可的視線來到桌上,茫然地想,真的要結婚?她又還沒答應。
「請問……這是誰要結婚?」她懷著一絲逃避心態,希望答案與她無關。
「當然是你呀!」大伙齊聲回道。
「我什麼時候說要結婚的?」她開始冒冷汗。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們也知道要盡快結婚。」湛女乃女乃一臉興致勃勃,而方度非笑得滿面春風。
可可努力擠出語重心長的樣子,「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必須慎重考慮才好。」
「行了行了,放一百個心,我們現在就是很慎重的考慮禮餅要訂哪一款,婚戒該挑哪家的好。」湛女乃女乃翻著型錄回道。
「婚紗禮服最好多看幾家是吧?可可。」方媽媽把厚厚的禮服相簿遞給她。
可可怔愣的看著整整一桌的結婚資料,天曉得他們偷偷進行多久了。
「嗯,明天我們一起去采購各項結婚用品,還有請客名單要早點擬好,不能有遺漏。」湛女乃女乃認真地一一記下。
方爸爸則靈機一動,「啊!不如我們把婚禮辦成嘉年華會好了,凡是我們的親朋好友都來參加。」
「太好了,我們也好久沒瘋啦!」方媽媽立刻拍手附議。
湛女乃女乃桌子一拍,很有氣勢地說︰「對!這場婚禮絕對要風風光光,即使不轟動台灣,也要驚動整個北台灣。」
這這這……怎麼回事?生平第一次,可可傻愣愣的任由別人擺布。
「女乃女乃!」
湛女乃女乃橫了她一眼,「你沒辦喜事經驗懂什麼?這樣重大的事當然由我們來做主,一切都我們說了算數。」
「噢!我想起來了,打從我們開始到世界各地考古,我就不斷收集一些小玩意兒,等度非結婚時送給媳婦的。」方媽媽打開一個小皮箱交到可可手里,很自豪的說。
天!這根本不是什麼小玩意兒,而是整整一箱的古董珠寶,可可一看更不敢接受了。
「大哥、大嫂,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可可把皮箱推回去。
唉!又叫大哥、大嫂,這小妮子到這個時候還在裝瘋賣傻。
方度非看出她的遲疑,滿懷誠懇的道︰「我會讓你幸福快樂的。」
「嗯,我相信。」湛女乃女乃欣慰的點頭。
「您相信他,我就得和他結婚,拜托,這是什麼道理?」可可表面義正辭嚴,其實心里惶惶然。
湛女乃女乃立刻捶胸頓足,大聲嚷嚷,「你們本來就該結婚,整個社區誰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你還不結婚想怎樣?真是家門不幸!」
「女乃女乃。」可可為難極了。
「就這麼決定了,你們給我先去公證結婚,下個月辦喜事。」湛女乃女乃不讓她有機會拒絕。
「就听祖女乃女乃的,我們先去公證結婚,婚禮訂在下個月舉行,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方度非用力摟著她的肩,暗示不準她反對。
方家夫婦對望一眼有了共識,樂得開懷大笑齊聲道︰「好啊!我們都把時間空出來了,可以好好的辦一場喜事。」
「我不想結婚,不要結婚!」可可整個人跳了起來。
「那你想怎樣?」湛女乃女乃也有點火氣了。
「結婚是需要勇氣的,還要夠沖動,那些、那些我都沒有。」她氣得掉頭便走。
「湛可可!湛……」該死!方度非快氣死了,她竟然這麼不听話、不給面子。
他追了上前拉住可可,她卻鐵了心甩開他,「不要你管!」不知是怎麼搞的,她竟氣得頭疼發暈。
她邊捶他邊罵,「放開我,你、你這個小人,專制的小人……」
下一秒,方度非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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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幽幽地醒來時,就聞到四周的藥水味,她立刻懊惱自己干麼不爭氣的昏倒。
方度非一見她醒來,喜上眉梢的說︰「別亂動,你還有點虛弱,要多休息。」
「是啊!你現在氣虛,所以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喔!」方媽媽輕聲叮嚀,好像她真有多虛弱。
「虛弱?!我平常連感冒都很少,怎麼會虛弱?」她不信邪的陡然爬起身,卻應了他們的話倒栽蔥似的倒下,幸好方度非眼明手快的接住。
「唉!」湛女乃女乃搖搖頭,「都快做媽媽的人,還這麼任性。」
卜通!可可心跳漏了半拍,「誰快做媽媽?」
「當然是你。」方爸爸和方媽媽忍不住興奮地指著她。
「這里除了你,還有誰會生小孩?」湛女乃女乃責道。
方媽媽拼命點頭,「是啊!就是那種軟軟、白白、女敕女敕,很愛哭又很愛笑的小東西,你會很喜歡的。」
意思是……她懷孕了!
「為什麼我會懷孕?」可可瞪著方度非,激動得又想從床上跳起。
方度非怕她又昏倒,連忙將她摟住,「當然是我的杰作。」
結果,她竟然在他懷里哭了起來,見狀,方媽媽向大伙示意先離開,讓他們獨處一下。
方度非將可可整個人環抱著,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希望能給她一些安心的感受。
等她稍微平靜下來,他才問︰「願意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她掄起拳頭打在他肩上,水汪汪的眼楮又凝聚了淚水,「不都是你害的,才不要告訴你那麼多。」
唉!好男人怎可以跟小女人計較,尤其是對懷孕的女人,只有任罵任打都不吭聲,還要笑笑的哄,「你說得對,都是我害的,好歹看在我賣力貢獻的份上,應該有權利知道你哭什麼吧!說說看嘛!」
「你不是都有戴套子嗎?我怎麼會中獎?你說!」她懷疑他動了手腳。
「一定是套子品質不好,下次換別的牌子。」就知道瞞不過她,但絕不能承認。
「你你你……」她幾乎敢確定這當中有詐,「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毫無心理準備,更不知道怎麼做好一個媽媽,你就逼著我接受這一切,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說穿了,她只是對即將改變的人生與生活感到憂懼,沒有信心。
「別怕,我會陪著你一起迎接這個孩子。」無奈之余,方度非緊緊的把她攬進懷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還是不確定。
「放心,我一定會陪著你,不管什麼困難都有我在。」他微笑,拿出訂婚戒要給她套上。
可可從他身上坐回床鋪,瞪著那枚戒指,「你……真那麼喜歡我?」
「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還不快點套上戒指?
她只是哽咽,然後問︰「你、你真的沒有在上動手腳?」
他猛地頭一抬,滿臉悲憤地瞪住她,「在你心目中,我是個卑鄙小人?」
「呃……」可可愣住了。
「唉!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真是情路坎坷,想到我未出世的孩子真可憐,只能過單親生活。」他沮喪地往前一僕,趴在床鋪上,身體還不住地微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