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灌了一口開水,回道︰「難吃。」
美麗的笑臉僵住,怎麼可能?
她才不信,「剛才那道龍蝦蕃茄義大利面呢?」
「喔!很難吃。」他這才知道先前吃下的是龍蝦蕃茄義大利面。
「真的?」她還是不肯相信,要是難吃他還一口接一口?
「自己試試就知道。」他仍然面無表情的吃著。
不可能!絕不可能!
她每個步驟都按著食譜做,即使不夠美味,也不至於很難吃……嘔!
呸呸呸!連吐了幾下,老天!這是她的杰作?!
唉!口感像漿糊的面條、嚼橡皮般的龍蝦肉,以及又咸又苦的火腿,這下想吹噓自己的聰明才智與賢慧都不行了。
「你為什麼還要吃?」她自己都吃不下去了,他還吃得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是你為我做的,我說過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小小的喜悅開始擴散,然後在胸口漲得滿滿,她感動萬分的說︰「好!我下定決心了,每天都要練習做菜,務必達到大廚的水準。」
一聲低沉的抽氣聲響起,他很懷疑她在這方面的資質,肯定還有浩劫降臨。
她則相信有志者事競成,繼續與食譜、鍋鏟奮斗不懈,每天都讓他吃焦掉的蛋、乾硬的飯……
然而不見他批評、不見他抗議,只見他一次又一次地不以為意的坐在餐桌前等著被荼毒。
「我做的還是很難吃嗎?你……要說真話。」剛才她試了一口,為了面子沒吐出來。
「可以吃。」他埋頭苦干,盡量盡責地讓碗盤里的飯菜消失。
「如果真的難吃到難以下咽,那就不要勉強了。」她於心不忍,考慮是不是該放棄算了。
「誰說你做的菜難以下咽?我會每天在家吃晚飯,至少這樣還有一些些『家』的味道。」重點不在於好不好吃,而是嬌生慣養的她為他下廚,勉強自己做不會做的事,雖然沒能征服他的胃,卻打動了他的心。
早晨的陽光從窗簾透過,灑落室內,咖啡的芳香飄散四周,教人全身沉浸在夢般的幸福感中。
只見傾心像只小貓般蜷縮在沙發上休息,嚴霆則在廚房張羅早餐,因為前一晚被虐待的腸胃總得補充一些正常的食物。
一陣吵雜聲響起,玄關門被粗魯的踹開,一群人拿著棒棍出現在客廳里。
穿著絲質吊帶小睡衣的傾心,從沙發上嚇得眺起來,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手臂,以及修長的雙腿,瞪得十幾個大男人目炫神迷。
她揉揉眼晴看著客廳,這幫凶神惡煞是來打仗的嗎?
「咦?!秦秉和,你來做什麼?」定眼一看,她認出其中一人,立刻街去牆邊拿起對講機呼叫警衛。
秦秉和哪肯放過眼前的美色,涎著臉說︰「寶貝,你以為我們是怎麼上來的?那幾個沒用的警衛,早就被我的兄弟們纏住了。」
她俏臉一沉,「馬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笑嘻嘻地曲解她的話,伸手還想抱住她,「打是情、罵是愛,你可別對我太客氣嘍!」
她側身閃過,機伶的朝他上次被打斷的手臂攻擊,秦秉和吃痛,氣得將她推向另一個男人,「給我抓住。」
「哈哈!老子今天真走運。」那男人萬分樂意,妄想抱個滿懷,傾心便和他纏打的掙扎起來。
「住手!」沉冷的聲音傳來,凍得眾人同時為之一僵。
嚴霆手中拿著一杯咖啡走出來,看起來挺悠閑的,但那雙黑眸卻銳利得很,一股威懾感直逼眾人。
眾人馬上知道這男人不簡單,光看那雙冷酷的眼楮就令人的膽子少了一半,原本抓住傾心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松開手。
天殺的!傾心撫著疼痛的手腕,感覺手都快被捏斷了。
嚴霆越過眾人來到傾心面前,握起她的手腕,審視那道勒紅的瘀痕,「疼不疼?」
「好疼……」她睨著秦秉和,故意軟綿綿的倒在嚴霆懷里,對他說︰「喔,我忘了介紹,這是我養的男人,是不是比你稱頭多了?」
「養……男人?!你養他?」秦秉和氣死了,緊握著一只拳頭,恨不得把她搶過來。
其他人一听當場瞠目結舌,看著嬌媚的傾心,口水流出來都沒發現。
為了再多氣秦秉和一點,她伸出雪白的手臂摟著嚴霆說︰「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呀?」
這時嚴霆回過身,緩緩地問︰「誰弄傷她的?」
「算了。」她擔心他寡不敵眾,不想再追究。
「不行!」接著他利眼掃過眾人,停在剛才自認走運的家伙身上,那神情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冰冷的眸子鎖住對方蒼白的臉。
「不不不……關……啊——」
嚴霆露出前所未有的冷戾,身形微晃以單手擊出,三秒鐘內讓一個大男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昏厥過去,另一手仍穩穩的拿著咖啡杯。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傻眼,瞪著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
秦秉和一見仇人已份外眼紅,不願就此罷休,又仗著人多勢眾,便叫囂起來,「我們那麼多人還怕他一個嗎?一起上,給我狠狠的打!」
眾人揮舞手腳,學著李小龍架式準備出招,嚴霆則氣定神閑看都不看,還舉杯輕啜一口香氣濃郁的咖啡。
「你敢!」傾心立刻護在嚴霆身前,這怎麼得了?十幾個人打一個,嚴霆再能打也應付不了這麼多人。
「別怕,我應付得來,你到旁邊去。」他低聲叮嚀。
「不行!」她立刻轉過身,一臉嚴肅地打算跟他同生共死。
說什麼她也不能讓他落單,至少兩個人對付他們,總比他一個人強吧?
「听話,我保證不會有事。」才說著,幾個勇氣十足的家伙沖了過來。
「找死!」嚴霆寒著臉,旋身以高大的身軀將傾心擋住,精準地迎擊,緊接數聲慘叫一一響起,有人飛起被拋向牆壁再落地,有人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兩眼一翻地昏了過去,有人的手折斷了還被他踩在腳下,倒地哀鳴不已。
其他人見狀,根本不敢靠近嚴沾一步,甚至嚇得呆在原地。
傾心得意地賞給每人一個「準死定」的眼神。
「讓開,別擋著本少爺辦事!」秦秉和大吼。
「秦少爺,你別自討苦吃,他不但是我養的男人還兼保鑣,很厲害的喔!」她很得意地炫耀著。
不料秦秉和一意尋仇,從懷里拔出一把槍來,指著嚴霆,「不管你有多厲害,今天也難逃一劫!」
「不要!你冷靜點啊,殺人是要償命的!」傾心大驚。
秦秉和陰沉沉的威脅,「哼!怕了嗎?怕就別搶我的女人。」
「辦不到,這女人是……」嚴霆話還沒說完,凌厲的手指如鷹爪般落下,緊把住對方的肩臂,再一捏一握的將手臂彎曲,順勢箝住握槍的手,使槍口對準秦秉和的太陽穴。
「……我的!」他整個動作如影隨形,快得讓人看不清楚。
情勢逆轉,秦秉和發現自己拿槍對著自己的腦袋,手中的槍隨時都會走火,臉色剛白地嚇出一身冷汗,還很沒用的昏倒。
「還有誰不服氣?歡迎多多指教。」傾心樂壞了,神氣的對眾人宣戰。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人有膽「指教」什麼,大家一哄而散。
「慢著!」聲音夾帶著令人膽戰的殺氣,眾人不敢下停下腳步,心驚的看向嚴霆。
「把這窩囊廢抬走。」他的腳用力一踢,把秦秉和踹飛到門外,眾人七手八腳的將他架走。
「小貓兒,下次打架時,絕對不準擋在我面前。」嚴霆恢復溫和笑容,卻很堅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