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等著好了,她—定會找他算帳的!
照例,耿亞力邊吃晚餐邊看新聞。
待解決不怎麼美味的食物後,握在手里的遙控器按來按去就是沒什麼好看的,綜藝節目太無聊、連續劇又太幼稚、美食節目看得到也吃不到……
唉!多久沒有好好品嘗一頓美食了?
當然不是他吃不起,而是沒有伴,一個人吃起來也沒啥味道。
他關掉電視、開啟音響,柔和的樂聲霎時流泄在室內,讓整個身軀窩進沙發里,望著明亮的天花板,突然胸口漲滿某種情緒,那是寂寞……
學校畢業後,他進入家族企業從實習到獨當一面,去年到台灣發展,很快就步上軌道,工作、生活一切穩定了,他卻覺得寂寞。
這些年也不是沒交過女朋友,但都感受不到彼此的契合,那些女人不是看上他的外貌財富,就是不需負責的一夜,難怪心里感到空虛。
想找個固定的女伴卻又可遇不可求,而他一向寧缺勿濫的原則,使他依然獨身。
這種事得靠緣分和運氣,他揉揉發緊的太陽穴,似乎難以排遣這樣的寂寞。
出去走走透個氣吧!
希望熱鬧的夜生活可以驅散心中的孤寂。
接近午夜時分,玫瑰躡手躡腳的來到二十一樓的大門外,她將手里的密碼卡插進插槽里,並正確無誤的按下密碼。
「 」一聲!她輕易的打開大門。
知道這樣闖進別人家里是把法的,但她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拿」到這張密碼卡,當然得模進去,探探耿亞力的底細,好報被他敲昏之仇嘛!
從門縫看進去,里面並沒有燈光,可見他還沒回來,於是玫瑰就像回自己家一樣,大方的推門而入,發現主臥房的門半掩著,便走近—看,房里的景象赫然令她目瞪口呆——
原以為不在家的耿亞力,此時正和一名女子半果著在床上吻得難舍難分,完全不察有人杵在門口。
玫瑰像中了邪,目不轉楮的盯著,滿腦子只有眼前的畫面……不,應該說只有耿亞力的好身材。
他的肩膀又寬又結實,均勻的體格和修長的身軀無—贅肉,古銅色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肌理分明,泛著強烈的力與美。
「多棒的……噢,不對!是多棒的人體線條,可惜沒把畫本帶來,不然,看到這副曲線優美,又不顯壓迫的軀體,不尖叫到發狂……呃,不畫個過癮才怪。」她低聲喃喃。
終於,耿亞力察覺到不對勁,略仰起頭便嚇了一大跳,鐵青著臉色狠咒道︰「該死的!」
他推開那名滿臉尷尬的女子,直跳下床,瞪著憑空冒出來站在一旁的玫瑰。
這殺風景的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你在做什麼?」遇到這種場面,相信沒人能講究風度,耿亞力怒瞪著壞了他好事的玫瑰。
而原本還有些愧意的玫瑰,被他這麼一吼,反而惱羞成怒,又想到上次被他敲昏的事,決定新仇舊恨一起報。
於是,她故意用撒嬌的語調說︰「當然是來找你的嘍!親愛的……」
床上的女子急忙的穿上衣服,一臉窘惶又戒備地問︰「亞力,她是誰?」
不等耿亞力回答,玫瑰揮揚手上的卡片,「我有屋子的密碼卡,你說我會是誰?」
「你……」耿亞力正要開門駁斥她胡言亂語,俊臉已被人甩了一記耳光。
第—次被女人甩耳光,而且是被陷害的,他當場愣住。
只見那名女子氣呼呼的整理好衣服,罵道︰「原來你已經有女人了,還叫我來你家?無恥!」她拿起皮包跺腳離去。
雹亞力就這麼眼巴巴的瞪著他的芳鄰登堂入室,然後啞口無言的看著女伴拂袖離去。
「哇……哈哈……哈哈哈……」玫瑰樂見他呆愣的樣子,一時忘了情勢是否會對她不利,毫無危機意識的大笑不停。
「閉嘴!」瞪著她得意忘形的笑臉,耿亞力殺氣騰騰地怒吼。
完了!玫瑰瞟了他一眼。
「還我。」他指著她手上的密碼卡,難怪幾天前放在車子里的卡片莫名其妙不見了,原來是被這女人偷去了。
他胸膛不住的起伏,眼中的怒火熾烈無比,有種想把眼前的女人吊起來教訓的沖動。
為了撿回一條小命,玫瑰心想,得快點走出身後那扇大門,回自己家里避風頭,免得被他拆吃入月復。
她步步後退,耿亞力則步步逼近。
「啊!你沒穿褲子,羞羞臉!」玫瑰花容失色地指著他的下半身驚叫。
雹亞力下意識的低頭察看,立即發出怒吼,「Shit!你膽敢騙我?」
呵!誰要他那麼笨,這種小孩把戲也會上當?玫瑰趁他上當低頭之際,趕緊溜之大吉。
活到這麼大,耿亞力不曾有過這種控制不了,又不知所措的場面。
第二章
自從被玫瑰戲弄之後,耿亞力有三天沒見到她了。
或許是她不好意思再見自己,也可能是她自知理虧不敢見到他,況且這幢樓都是獨層獨戶的,不想遇見鄰居並不難。
天!干麼這麼多或許、可能?弄得他一整晚心神不寧,什麼事都敞不成。
對了!他會一直在想她,是因為密碼卡還在她手上沒拿回來,他應該去向她追討才對。
雹亞力立即起身要下樓找她,然而而瞥了—眼時鐘,現在已然是一點十七分……
午夜?!
噢!他頹然坐下,三更半夜去敲單身女子的門,人家不當他別有企圖才怪。
「叮咚!」
這時,門鈴響起,在夜深人靜時顯得特別清脆也格外詭譎。
「玫瑰?!你……」耿亞力一打開門看見來人,忍不住露出驚愕的表情。
「我想要搬過來和你一起住,你做我老公,可以嗎?」她才說完,耿亞力又傻住了。
「喂!」這樣就嚇著了?她舉起手在他眼前猛揮了幾下。
「你說什麼?!」過了十秒、十五秒,他才有反應。
他的觀念再開放,也無法接受在三更半夜,門一打開有個女人要他當她老公,他不禁質疑起她的動機。
「我、要、你!」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再清楚不過。
她要他?!拜托!這什麼跟什麼?
「咳……咳咳……老天!台灣的女孩子說話都不用修飾的嗎?」耿亞力因她的話嗆咳起來。
玫瑰卻抿著嘴—臉正色,「我是很認真、很誠意的要你做我老公。」
這是什麼話?!雹亞力仍凜著臉,心緒卻已震蕩得不像樣。
「這玩笑既不好玩也不好笑。」為了掩飾內心的情緒,他不禁板起面孔斥喝。
「不行嗎?又不是真的,只是幫忙而已。」她緩緩地仰望著他,一雙大眼期盼地眨呀眨。
「有人幫這種忙的嗎?」他不自覺地因她軟軟的聲調而緩下臉色、他喜歡她那雙無辜的大眼,不想被她看成不通情理的罪人。
「有啊!要是你肯答應就是現成的例子,好不好嘛?」她雙手台十的央求著,像個迷路焦急的小孩。
雹亞力皺吾眉頭,理智上本該拒絕這種荒謬的要求,偏偏心底有個意念要自己別拒絕,於是他就這麼和內心及理智僵持著。
終於,他稍稍妥協地問︰「至少我要知道為何你要這麼做?」
「就是為了那些老是來騷擾我的人……哎呀!這說來話長,我慢慢說給你听。她毫不客氣,側身就跨進屋里。
玫瑰找了個位子坐下後,即道︰「我是一個多月前才回來台灣的,有五年時間我一直住在國外,目的呢?!是要躲一個人,他呀!無所不用其極的糾纏我,還妄想叫他的朋友來勸我嫁給他,煩都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