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她可真是愛恨分明啊──藍震宇心想。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他隨口一提。
雨荷聳聳肩,"還能有什麼打算?日子總是要過的,不是嗎?"她已經從昨天的驚嚇當中恢復了慣有的冷靜。
"日子當然要過,不過得在安全無虞的前提下度過。"他提醒。
雨荷不解的看著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建議,你干脆搬過來跟我一起住。"他大方的說。
雨荷嘴角僵硬的牽動,"別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他嚴肅的神情,沒有一向的嘻皮笑臉。
"不像。"她悶著聲音說。
"你也看到了,這麼大的公寓,多你一個人還是綽綽有余。"他指著室內廣大的空間,加強他的說服力。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危,可是……"雖然昨晚恐怖的感覺猶在,但是她一定要想辦法克服,"反正我又不是全世界唯一一個遇過這種倒黴事的人,別人都能活過來了,為什麼我不行?"
"別人的事情我管不著,可是你的事情我管定了。"他強硬的說。
他強勢的口吻听起來有點刺耳。
"你管定了?請問閣下是憑著哪一條法律?"她身上的刺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就憑著……"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我對你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強烈到想要照顧你,保護你。
"因為你是我的債務人,而我是你的債權人。"這是他臨時所能想到的解釋。
"債權人?"她的聲音禁不住斑亢起來。
"沒錯,正因為我目前是你的債權人。因此,在你償完欠我的債務之前,你都得給我好好地,小心地活著。"他強制性的規定。
雨荷氣的七竅生煙,"難道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你昨天才會這麼仁慈的幫我?"
他根本想都沒想到這方面,可是現在他只能這麼回答︰"否則你以為呢?"
雨荷捶胸頓足,氣自己怎麼那麼容易相信別人,還起了個大早替他準備早餐。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冷冷地說。
"我不接受這樣的回答。"
他的固執令她覺得不可思議。
"你……別以為我會付你房租。"她嘶聲咆哮。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反正我也沒差那幾個錢,再說……想想看,你不是正好可以將省下來的錢拿來支付你欠我的相機修理費嗎?"他威脅利誘的說服她。
咦?他這麼說好像真的有幾分道理……
見她的堅持有松動的跡象,藍震宇趁勝追擊的說。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回去把房子退租再把東西搬過來。你會開車嗎?"
雨荷傻傻地點頭。
"地下室A32的停車位有一輛黑色的cefiro,就借給你當搬家用的貨車吧。我需要幫忙嗎?"
雨荷又傻傻地搖頭。
"那好。"說完,他從酒櫃取出一把車鑰匙以及公寓的備鑰丟給了她,"我先去Elle開會,晚上見。"說完就轉身離開。
直到听見門"踫"的一聲雨荷才恢復思考。
"這個藍震宇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活?!"嘴里雖這麼說,可是她也不能否認這何嘗不是一個好法子。
她打量著房子,木制地板,良好的視野,挑高的造型,只稍看一眼就知道一旦下雨也絕不可能會漏水。這里就算她辛辛苦苦工作一輩子,也不一定就住得起這麼高級的公寓。
而且,更好的是她可以將房租省下來,償還她所欠他的修理費,並提早月兌離他的控制。看來,在她變成有錢人前只好先暫時接受他的安排。
只不過……當她知道他幫助她的出發點,最終還是為了他自己,雨荷心里還真的是有點失望。
失望?!這個念頭讓她非常驚訝,她干嘛覺得失望?她從不曾冀望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更何況是最珍貴的感情!
哎,別再胡思亂想了,反正只要再忍耐幾個月,她就可以大大方方跟他說Good-Bye──到時後誰也不欠誰。
對!一切就是這樣。
第三章
在半同居的生活上,他們都是能避免踫面就盡量避免,而且藍震宇也時常不在家,這反而讓雨荷更覺得自在。
可是,她偶爾還是會"不經意"的想起在高雄的那一晚,他那溫暖的懷抱及溫柔的吻。
她心里有些好奇,如果那個吻不曾停下,那麼,接下去又會發生什麼事呢?他會不會?各種限制級的畫面在她的腦海里一一的浮現。
"停!"她糊里糊涂的大叫出聲,臉紅心跳,額頭出汗,呼吸微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不潔"的思想。
天啊,她不會是跟他混太久,也被他傳染到了那種"邪惡"的病菌吧!
"喀嚓。"是門打開的聲音。
雨荷看看書桌上的小鬧鐘,剛好清晨2點整。
"他肯定是剛剛才從另外一張溫暖的床離開。"她酸溜溜地想。
不久,她听到客廳有"乒乒乓乓"東西掉落的聲音。她有些擔心,匆匆地披上一件薄衫後步出房門一瞧究竟,只見椅子東倒西歪,而晚歸的主人正渾身酒味的倒地不起。
她心里一驚,唯恐他有什麼意外,趕緊走到他身旁扶他起來。
"喂,你醒醒啊!"她不斷的拍打著他的臉想將他喚醒。
"芬妮,不要離開我……"他表情痛苦的低語。
芬妮是誰?竟有能耐讓他這麼痛苦?不管了,先扶他進去房間再說。
以她嬌小的身材要搬動一個一八五公分,七十五公斤的偉岸男子,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等到他總算安穩的躺在床上時,雨荷早巳累得滿頭大汗了。
"呼──"任務達成後她松了口氣。
她要離開時,藍震宇手臂一伸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喂,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雨荷緊張得拚命地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芬妮……"他意識不清的說。
芬妮?怎麼又是這個名字?難道這個芬妮是藍震宇眾多鶯鶯燕燕中的其中一個?她是有听過白文琪、鄧雲靄、妃隻……等名字,可是怎麼從來沒听過一個叫芬妮的?一想到有這麼個女子讓他牽掛著,雨荷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雨荷停止掙扎,低著頭看著他睡著時不甚安穩的表情,雨荷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試圖撫平他糾纏在一起的眉頭。
她從來不曾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他,在這樣的零距離觀察下,她的心髒竟然莫名的加速跳動著。
他的鼻子飽滿挺直,豐盈的嘴唇看起來十分性感,濃黑的劍眉為他增添了一股英氣,看著看著,不知哪條神經不對,她竟然不知不覺的低下頭,將略為顫抖的雙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雨荷被自己唐突的動作驚嚇到沖動的抬起頭,而在同一時間藍震宇也突然張開雙眼。
剎時四眼相望,雨荷滿臉通紅,只能尷尬的牽動僵硬的嘴角假裝微笑,幸好不久他又閉上眼楮繼續睡覺,看來這只他是在睡夢中無意識的舉動。雨荷總算稍感安心,可是……他們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也不對,她不斷移動著身體,想要在他的懷抱中找出空隙鑽出去。
但……事實沒有如她所願,她的亂動反而讓他的身體產生男人的自然反應,明顯的鼠蹊部正對著她。
這下子她真的慌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呢?
清晨醒來,宿醉讓他頭痛欲裂極不好受,他想抬起手揉揉大陽穴時,卻發覺他的手臂正被壓住,怎麼使力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