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丟臉的事?」他微笑,終于挽救了未來,讓他不會在未來的日子活在無止境的後悔之中。
「我剛剛……」她從指縫間偷看他,瞄見他的雙眸承載著令她麻酥的款款柔情。
從以前她就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他有一雙柔情得沁人心扉的眸子?望著他那雙黑眸,她完全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之中。
他有一雙騙人的眸子,因為他的柔眸完全與他那張粗獷有型的面容不搭軋嘛。
「剛剛怎麼樣?」面對她,他發現自己有最溫柔、最有耐性的一面,一切只為她而展現。
「剛剛我在大庭廣之下逼迫你二選一,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大家……」她臉一紅,無法繼續說下去。
「告訴大家什麼?」他撥開她的雙掌,終于見到她泛著紅光的嬌顏。
她含嗔地睇他一眼,女人家的嬌態悉數展露。「告訴大家說……」視線害羞地垂下。「我喜歡你——」
在下一刻,柯理軒將她抱個滿懷,無法抑止的恣揚笑意染滿了他的臉龐,帶著感動的低啞嗓音回蕩在她耳邊。「沒關系,大家看著我沖進來,這樣一來大家也都知道了,我柯理軒在乎你、喜歡你。」
「真的嗎?」終于等到他的表白,她的心醉倒在三月的桃花雨中。
「嗯。」他將她抱得更緊,鏗鏘有力地許下諾言︰「別擔心,凶手不會傷害你的,因為我會保護你。」
「嗯。」感動在瞬間溢滿她的心,眼角與唇角有著藏不住的甜蜜。
「相信我!」他凝望著她嬌麗的容顏,在心中暗暗發誓要保護她到底,他要讓尹家的悲劇迅速地告一個段落,他決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柯理軒……」她低喚他的名,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他在她的感動之淚並出前吻住了她的唇,吞下了她所有的千言萬語,撫平了她內心所受到的沖擊與不安。
他輕柔地吻去藏于她心中一點一滴的懼怕,以柔情化去她所偽裝的冷漠,接受包容了她所有的嬌嗔薄怒、喜怒哀樂。
「不好了!不好了!」李嫂匆匆忙忙地跑進廚房,沒想到會撞見兩人親密擁吻的鏡頭。
她呆愣地看著兩人迅速分開,尹芙蘿臉上還殘留迷人的瑰紅。
「咳咳。」柯理軒具威嚴地輕咳幾聲。「李嫂,有什麼事嗎?」
李嫂如大夢初醒般悟,想起了她的目的。「三小姐,不好了,管家被警方給帶走了。」
「為什麼?」尹芙蘿的臉上頓時冒出了問號。
「因為他——」李嫂臉上出現欲哭無淚的神情。「因為他警方指控殺了大少爺。」
「什麼?廣她震撼地退了一步,感受到他有力的臂彎圈環住她。「這怎麼可能,賈管家是殺害明致的凶手?!這……這怎麼可能?」
柯理軒雙眉深鎖。「李嫂,警方是找到什麼證據了嗎?」
李嫂用力點頭。「警方說在殺害大少爺的小刀上頭找到了賈管家的指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尹芙蘿難以置信地搖晃著頭,這個指控給她太大的了,整個人陷入了一場掙扎猜想之中。「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
第十章
沒錯,我的父親就是被尹承業的父親所欺騙的苦主,尹家使詐奪走了我們賈家的財產,我一直到四十多年後才向尹家討回個公道,我此生已經了無遺憾了。
是的,大小姐、二小姐跟大少爺都是我一個人殺害的,因為我厭惡他們那張貪得無厭的嘴臉,他們口口聲聲所爭奪的家產是屬于賈家的,他們貪婪的嘴臉讓我感到惡心,而殺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在我心底成形的。
我不後悔殺了他們,不後悔……
尹芙蘿無言地將手中的口供報告緩緩放置在桌面,無論如何還是無法相信對性格嚴謹律己的賈管家竟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柯理軒,我……」她備感艱難地開了口。「我不相信,不相信管家他會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他怎麼會是凶手呢?不可能的……」
「我也很意外。」柯理軒抱了抱她,給予她一些撫慰後,專注的視線調回手邊上的鑒定報告。
「就為了四十年前的往事?」她閉起了眼,想起了那段流傳于尹家已久的傳說。
「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言,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則傳言會是真實的,我的曾祖父他竟然為了擺月兌窮而使訐奪取他人的財產,難怪……難怪祖父在臨死前都一副驚恐的模樣,想必他也害怕賈家的後人會向他報復吧……」
柯理軒像是沒有听見她的憤憤不平之聲,凝神專一地察看著從大姊那兒死皮賴臉所搶奪而來的鑒定報告書。
「奇怪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呢?」他撫著下巴,半眯的黑眸透出無解的迷思。「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尹明致的死就不是因為遭到外力所造成的……」
處于震驚悲愴情緒之中的尹芙蘿沉浸在反復的否認之中。
「無論如何,我還是無法相信賈管家會是這幾樁慘劇的凶手,我真的無法相信……雖然我與他相處不久,可是從他嚴謹的禮節到一板一眼的態度都讓我覺得,他不是這種沒心沒肝的殺人凶手,況且……他要是有心想對尹家報復的話,他又何必等到今天呢?還有,他在祖父身邊待了這麼多年,祖父也應該知道他是賈家的後人吧?」
柯理軒像是雞同鴨講地努力思索案發情況當天的不對勁之處。
「這麼說來的話,管家就應該不是凶手了,那麼凶手是誰?管家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承認所有的罪過呢?」
終于注意到他的心思並未在她身上,尹芙蘿不悅地推了他一把。「柯理軒,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咦?」他這才拉回心思面對她。「你剛剛說了什麼?」
「你!」她雙頰鼓起,敢情剛才她的心傷落寞全沒進他的眼嗎?「你這個笨蛋。」
噘嘴一哼後,她氣惱地轉撇過頭去。
柯理軒一臉無奈地搔著腦袋,從這種情況看來,他又惹惱佳人了,女人心真是海底針,教他老是有一種模不著邊際的虛幻感。
可誰教他就是在乎她呢?
要是換了其他女人這樣嬌嗔耍脾氣,他才沒那個心思去理會。「芙蘿,別生氣、別生氣,我從現在開始會好好听你說話的,我保證。」
她偏轉過臉龐,微掀眼皮偷覷了他一眼,瞧見他一副緊張正經,眼神卻不住地往報告書上瞄去的模樣,她就不由得大大嘆一聲。
「算了。」誰教她就是喜歡他這種散神又兼具專注的模樣呢?
她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嗎?
當有趣的事攫住他的心思後,他的腦子、眼底就再也容不下其它事物了,這一點她早就明了于心的。
「你不生氣了?」他趕緊將心神轉移到她身上,內心則暗暗松了口氣。
她沒好氣地翻了下白跟。
「我又不是白痴才會生你的氣,因為那根本就是枉然。」因為到最後恐怕會氣死的人是她。
「喔。」既然她不生氣了,他的心思便明目張膽地回歸到報告書上頭。
「你到底在瞧什麼?」見他專注在報告書上的心神較她來得多,她不禁感到吃味不已。「這個鑒定報告書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嗎?」
柯理軒猛點頭。「你知道嗎?這份剛出爐的鑒定報告書點出了一個明確的事實。」
「什麼事實?」她托著腮,決定讓傷腦筋的事丟給它煩惱去,至于正待起訴的賈管家……她還是無法相信他就是那個喪心病狂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