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她真要是他的員工他才會真的傻了。
想了老半天,雷以曜終于從她的聲音和行為中,想起眼前的蠻女是誰了。
「是妳!」她不就是他在寒流過境的那天晚上,在路上遇見的凶女人嗎?
他話一出口才發現糟糕,認出了那蠻女不就等于承認自己跟她有關系了?
雷以曜好想收回那句話,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
「哎喲!老板你現在才記起我?真是貴人多忘事。」梆心雁明眸中精光一閃,故意嘲諷道︰「不過幸好我有良心,就算老板你化成灰我都認得。」
妳才化成灰咧!這女人……
「誰是妳老板?我不是說過不算嗎?」雷以曜才不想自找麻煩。
「不算?」柳心雁忽然揚起一抹羞澀的笑容,「你是說……你決定要我當你的女朋友了?」
「妳會不會想太多?」雷以曜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讓她給破壞了,「芊芊,這女人的事與我無關,交給妳處理吧!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請妳吃飯。」交代完,他隨即偕同剛走進來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連克恭往外走。
「慢著,你別想一走了之。」柳心雁趕忙擋住他的去路。想走?她可沒那麼好打發。
「妳到底想做什麼?」雷以曜不耐煩地停下腳步。
「那該問你呀!」柳心雁晶亮的眼眸快速地凝聚水霧,朱唇輕努委屈兮兮地說道︰「到底在你心目中,我是女佣還是女朋友?你說,你告訴我呀!」
雷以曜再怎麼遲鈍也猜得到,這女的根本就是有意賴上他,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無法發作。
「好吧,既然妳那麼愛當我的女佣,我就成全妳。」
話一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太好了。」柳心雁跟著他走出去,經過董芊芊身邊時還不忘順便提醒她︰
「妳的損失就由我老板付,別忘了送帳單來唷!」
連克恭將跑車開來,但在雷以曜還沒坐進車里時,柳心雁已經搶先自動自發入座了。
「妳在做什麼?」雷以曜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坐車。」柳心雁回答得正經八百。
雷以曜真是忍她忍夠了,他沉聲道︰「出來。」
「我不要,這次我不會被你騙了,我要跟你一塊兒回家。」柳心雁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這椅子好軟,姓雷的家伙還真懂得享受。
「回家?」
「是啊!」她點點頭朝他招招手,「老板,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快進來呀!」
雷以曜鐵青著臉,很難擔保跟這女人坐同一輛車,不會出手將她給掐死。
「妳愛坐就坐吧!」他刻意露出大方的笑容,大步走向一旁將另一輛車子攔下,「小姐,不介意載我一程吧?」
「雷少,你就別客氣了。」車里的女子受寵若驚。
雷以曜立刻上車,車子同時飛快的離開現場,令在場眾女子扼腕不己。
誰知道雷以曜一回到家門,見到的還是柳心雁。
「老板,你回來了。」她刻意露出溫柔的笑容迎接他。
「妳……妳怎麼會在這里?」陰魂不散!雷以曜再好的風度和耐性全在此刻瓦解。
「我是你的女佣,不在這里要在哪兒啊?」柳心雁佯裝迷糊的問。
「不,我是問誰帶妳來的?」這女人竟然追到家里來?她的難纏他總算見識到了。
「是連先生帶我回來的。」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連克恭低著頭走過來。他也很懷疑自己剛剛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會那麼听她的話。
雷以曜殺人似的目光隨即朝連克恭射去,如果他們不是猶如親兄弟般從小一塊兒長大,他一定立刻賞一拳讓他去貼在牆壁上。
他陰沉著臉不再說話,邁步走向屋內。
柳心雁看著他氣惱的模樣,咬牙忍笑跟著走進屋內,心情愉快極了。
呵呵!氣死了活該,氣死了最好,雷以曜的痛苦就是她的快樂。
「妳好像很開心?」猛一回頭,雷以曜當場抓到她笑咧了嘴的表情。
來不及掩飾,柳心雁只好露出無辜天真的表情。「對啊,我听人家說雷少很有愛心、也很富有,能跟到你這種老板我怎麼能不開心呢?」
雖然她說得好像很有誠意,但雷以曜一點都不相信,先人為主的觀念讓他對她有莫大的排斥感,非得好好想個法子讓她待不下去不可。
「好吧!我說過,既然妳那麼愛當我的女佣,我就成全妳。」他拿出一塊抹布交到她手上,「先將這里擦干淨,克恭你負責檢查,明天早上我要看到這里一塵不染。」話說完,他便雙手插進口袋,吹著口哨慢慢走上樓去。
「等等……」柳心雁趕忙喊住他。
「不懂的事問克恭,克恭你替她解答。」雷以曜沒停下腳步,又繼續吹著口哨上樓。
拜托,還真當她是女佣啊?
「可惡。」她低聲咒罵,然後轉過可憐兮兮的小臉對著被她害慘的連克恭哀求道︰「連先生,現在都這麼晚了,麻煩你先找問房間讓我休息,明天再開工吧!」
「那……那不好吧,以曜會不高興的。」他太了解以曜的性子,他早已做好準備,認命的知道自己今夜是別想好睡了。
連克恭是雷家總管連澧的獨子,從小和雷以曜一起長大,感情好得像親手足一樣,因此他們會互喊對方的名字,私底下也不太有主僕之分。
不過遇到雷以曜堅持的事,那誰都拿他沒轍。
「不會的,為了怕老板會被控告有虐待員工的嫌疑,我這麼做也是為他好呀!」瞧瞧這里,少說也有上百坪,她又沒有自虐的傾向,當然硬掰也要掰出個理由來。
「可是以曜他不會這麼想。」連克恭含蓄地道。
「沒關系啦,反正我現在不擦地,老板也不會搶去擦的。」
看他遲遲不敢行動,柳心雁干脆丟開手中的抹布,決定自己找間看起來較象樣的房間住,才不會虧待自己。
「妳在做什麼?」連克恭跟在她背後懷疑地問。
「我……」她毫不淑女的打了個呵欠,揉揉眼楮道︰「人家困了嘛!晚安,我先去睡了。」
這是間樓中樓的房子,除了剛剛雷以曜進去的房間外,二樓還有三個房間,而且都滿漂亮的,但就屬東側邊緣的這間最好,尤其是里頭那張床看起來不知道有多柔軟……
柳心雁毫不考慮地立刻往前撲。
「慢著。」突然有人從背後拎住她的衣領警告︰「這是我妹妹的房間,不準妳亂踫。」
雷以曜就知道這賊妮子一定不會好好工作,幸好自己早一步發現,要不然她濺了一身果汁那麼髒,若讓她就這樣上床還得了?
「你妹妹的房間?可是這麼晚了她大概不會回來了,借我睡一晚有什麼關系?」柳心雁說得理直氣壯。
「不行!看看妳這麼髒,最多只能睡樓下的沙發和地板。」
「你有沒有良心啊?要我一個女孩子家睡那種地方?」柳心雁怪叫抗議。
「不喜歡嗎?那請便,順便幫我把門帶上,謝謝!」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朝她咧嘴一笑,雷以曜擺出送客的欣喜表情。
「要我走?」柳心雁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眼,「哼!你別想。」
睡沙發就睡沙發,難道她還怕他啊?
她果真跑下樓,二話不說的窩到沙發上去。
雷以曜和連克恭面面相覷,他們全都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固執。
「以曜,天氣這麼冷,你真讓她去睡沙發?」連克恭不忍地問著欲轉身進房的雷以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