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嵐,謝謝你。該我出場了,等演唱會結束我們再奸好聊一聊。」她將杯子遞給葉湘嵐,然後拿起麥克風往舞台下方的升降梯跑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葉湘嵐和善的表情頓時消失,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奸詐的笑痕。
呵,雷毅愷的名字還真好用,看你毫不遲疑就喝下那杯澎大海。
那杯可是加過料的澎大海,再加上你身上那件被我加工過的服裝,看你等l下要怎麼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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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滿薰衣草的升降梯由舞台下緩緩升起,身穿純白雪紡紗禮服的陶子綾也慢慢出現在上萬名歌迷面前。
霍地,自舞台上方灑落一片片美麗的花辦,鋪滿了整個舞台,剎那閻,她仿佛來自花草間的蝴蝶仙子,翩然蒞臨夢幻般的花園。
而前所未有的出場方式,博得滿堂暍采。
主持人在她出現的瞬間,悄然退場,舞台上徒留她一人面對眾多的歌迷。
她告訴自己,她不害怕,因為台下坐著她的親人、她的好友,以及許許多多喜愛她的歌迷。當然,還有她最愛的男人—雷毅愷。
不管他在哪兒,她依然能感覺到,他那雙深邃湛黑的眼眸正凝睇著她,也就是這樣的凝視,讓她能安心地獨自一人站在舞台上。
她今天只演唱兩首歌,第一首是抒情慢歌,第二首則是輕快活潑帶點舞蹈動作的快歌。
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音樂流泄而出。
前奏輕柔悠揚,傳至每一個人的耳中,他們全都屏息以待,等著美妙的歌聲自陶子綾的口中流出。
咦,她怎麼覺得喉嚨有些熱燙刺癢?盡避如此,陶子綾仍是竭力壓下那種難受的感覺,試圖將完美的歌聲呈現給所有的歌迷。
雖然歌迷們並沒有听出任何怪異的地方,但熟悉她歌聲的雷毅愷卻覺得不太對勁。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雜,沒有往常的清澈,發生什麼事了嗎?
原本站在台下的他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于是邁步迅速往後台移動。
一曲結束,陶子綾覺得喉嚨更加下舒服了,仿佛有團烈火在燃燒,又像是有干根針在扎刺似的,難受極了!
她該示意中止演唱嗎?可是台下眾多的歌迷費勁干辛萬苦排隊買票,就是為了听她唱歌,她能這樣說停就停嗎?而且,要是她真的喊停了,那些辛苦的工作人員以及公司的干部們又該怎麼辦?
不行!就算再怎麼痛苦,她也一定要撐下去。她要靠意志力戰勝一切!
第二首歌曲的前奏響起,她強迫自己帶著甜美的微笑,跟著輕快的旋律擺動身體。
她跟著節奏唱出歌詞,喉嚨卻愈來愈黥痛,嗓音也跟著愈來愈沙啞,她覺得她的喉嚨仿佛正被熊熊烈火灼燒。
霍地,台下支持葉湘嵐的死忠歌迷噓聲四起—
「難听死了,快滾下台啦!」有人叫囂道。
「你懂個屁,閉嘴啦!陶子綾加油,我們愛你——」另一邊扯開喉嚨大喊•
台下的一字一句地全傳進她的耳中,她難過地泛著淚光,卻仍是強忍淚水微笑以對。
不,怎麼會這樣呢?這沙啞的聲音不是她的呀……無奈,她的聲音隨著唱歌而愈顯沙啞,高音的部分唱不上去,低音的地方卻也降不下來,甚至,她感覺到她的聲音一點一點地流逝掉……
意識到這一點,她只能更賣力地隨著輕快的節奏擺動身體,試圖彌補聲音的不足。只是她一動,便覺得身上的衣服愈加松散,更荒謬的是,她的衣服正一片一片地剝落中。
先是最外層的白紗,宛如秋天的枯葉般,一片接著一片掉落;再來是她胸前的那只粉藍蝴蝶,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展翅飛去;接著是她的迷你短裙,甚至是她那絲質緞面的合身上衣……
「喔喔——好耶,春光秀——」方才叫囂的那群人更是猖狂地大喊。
意識到自己的模樣,顧不得歌曲尚未結東,陶子綾驚慌地彎,緊緊地環住自己。
「不要——」看著周遭一片片自她身上月兌落的衣料,她難以置信、慌亂地以近乎無聲的嗓音尖叫。
唉從台下走到後台場邊的雷毅愷一見到這種情形,也驚訝得難以言語,旋即以最快的速度沖出舞台,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滴水不漏地包住陶子綾,並且緊緊地抱住驚恐的她。
「將幕簾拉下!演唱會到此結束!」他憤怒地對工作人員咆哮道。「你們動作快一點!」
待幕簾拉下,他焦躁地低頭審視心愛的女孩。「子綾、子綾,你還好吧?」
陶子綾卻仿佛听不進任何話語,只是緊抿著唇,拼命地發抖。她的眼神失焦,臉色蒼白得可怕。
「子綾,你說說話呀!」見她這副模樣,他心疼地緊摟住她。
懊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我好怕……」不停顫抖的陶子綾以粗啞難听的嗓音,簡短地說出這句話後,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子綾!子綾—快叫救護車!」雷毅愷抱著渾身癱軟、陷入昏迷的陶子綾,狂亂地吼叫。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亂成一團,唯有站在角落的葉湘嵐,唇辦綻放計謀得逞的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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炯仁綜合醫院外駐守著大批娛樂媒體,所有記者無非是想要得知歌壇超級新早陶子綾的消息。
她在演唱會上所發生的事情可說是前所末聞,引起了眾家媒體的高度關注。
然而雷毅愷為了保護陶子綾不再次受到傷害,動員所有‘維凡’的員工鎮守在醫院外頭,除了公司員工以及子綾的親朋好友,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得進出。
陶子綾身上那件破碎不堪的純白禮服已被褪下,換上炯仁醫院的病袍,不過她仍因為驚惶過度,而呈現昏迷的狀態。
她的父親以及所有的好友全都待在病房內,擔憂她的情況。
「毅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陶明發怒不可遏地質問著。
「伯父,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查明真相的。」他誠懇地說,視線完全沒離開過病床上的陶子綾。
她的聲音前一刻還好好的,怎麼可能一上台就變得沙啞難听;另外,shawn。親手縫制的衣服也絕不可能那麼不牢靠。
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這件事絕對不是出于巧合!
「我把好好一個女兒交到你手上,你看看,她現在成什麼樣了?」陶明發仍舊忿然罵道.
「伯父,您別再責怪雷先生了,他比誰都還心疼子綾的狀況。」闕修文出聲打著圓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雷毅愷對子綾的感情放得有多深。
「晤……」在他們說話的同時,陶子綾正緩緩蘇醒,她輕吟了聲,覺得喉嚨艱澀灼痛極了。見到一向依賴的父親,她霎時流下潸潸淚水。「老爸……我真的……好怕……」
「不怕,不怕。」陶明發心疼地摟住寶貝女兒,雷毅愷則起身走出病房外,要求醫生過來檢查她的聲帶。
「醫生,麻煩你幫她檢查一下,為何她的喉嚨會忽然變得如此沙啞?」
醫生拿起診療用具初步檢查後說︰「這並非生病引起,反倒像是種藥物反應,詳細的情形,必須等我們進一步替她做完檢查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