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于璇,你知道嗎,我覺得這次來美國真是來對了。」
「哼,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眼里就只有那個男人,壓根忘了我才是你的好朋友。」洪于璇柔斥,伸出手捏她的臉頰,這是她過去在學校時最喜歡做的事。
當然,舒品絜也不可能乖乖地任好友蹂躪自己的臉頰,她迅速閃躲。
一來一往的玩鬧,讓舒品絜頭上戴的那頂帽子忽地掉落下來,凌亂的頭發霎時映入洪于璇的眼中。
她張大眼楮、愕然地瞅看舒品絜。「你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
「你不要擔心啦,其實……那是我自己剪的。」她吐吐小舌,不好意思地將剪頭發的原因告訴好友。
「天啊,你未免太瘋狂了吧!你這麼做值得嗎?」
「當然值得,他給了我一個更接近他的機會,能夠在更近的距離看他比賽。」
「就算這樣,你依然改變不了棒球選手與球迷之間的距離。」洪于璇明白地提醒她。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意。」她的語調平淡卻堅定。
「你真是個大笨蛋,哪有人迷戀偶像到這種地步的!」洪于璇噘嘴喃喃輕斥。
「好啦,不管怎麼樣,我這個大笨蛋累斃了,求求好心的洪大姐賞我一個地方睡覺吧。」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呵欠,一臉倦意十足。
她喜歡任崇威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于璇、菁壇和子綾也老足一天到晚針對這件事碎碎念。
人各有志嘛!
而她的志向剛巧比較小,就是一心三思地支持任崇威。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狂熱到哪天會結束,或許只要任崇威一天不退出棒壇,她的狂熱就永遠不會百熄滅的時候吧。
唔……真的好累哪,她得趕快去睡覺補眠,搞不好她和心愛的任崇威又能在夢中相見哩!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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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滿洛杉磯威頓隊球員的游覽車緩緩駛進邁洛棒球場,而在游覽車一貫停駐的地方,早巳站滿了一群球迷。
他們爭先恐後地迎接游覽車的到來,滿腔狂熱地等待心中崇拜的球員下車。而在距離這些球迷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站著一名身材嬌小、一頭俏麗短發的女孩,她正是舒品絜。
今天她穿著一件白底黑條紋的無袖背心,像是改良過後的棒球上衣,背後還繡著阿拉伯數字「五十二」,那是任崇威的背號。下半身則穿著一件三分牛仔短褲,露出白皙勻稱的小腿。
她背著輕便的小背包,背包上還系著一頂威頓隊的球帽,這是那天在休息室,她將頭發剪去時,任崇威拿給她戴的帽子。
比賽過後,她忘了將帽子還給他,私心作祟下,她逕自把帽子當成了一件最美好的紀念品。
她手掌抵在眉間,阻擋刺眼的陽光,張大圓眸探看著游覽車上那熟悉的身影,不過,她並沒有任何往前移動的念頭。
因為—她答應過任崇威,下會再帶給他任何困擾,所以,只要默默地站在旁邊看他就可以了。
連續七天的球賽,她總是自己一個人從于璇家搭公車到棒球場,然後在開賽前到游覽車停駐的地方等他下車,看他一眼。
于璇知道後,總會罵她是笨蛋,不然就說她是大傻瓜,如此浪費時間,又得不到任何回報。
可是,身為一個球迷,本來就只希望自己欣賞的球員能夠擁有好的表現,而且只要能夠見到他的人,就會很高興了呀。
現在在美國,她天天都能見到他,她真的覺得好滿足、好開心呢!這樣——會傻嗎?她一點也不覺得。
舒品絜站在人群外圍不遠處,努力地踮起腳尖觀望。
此時,游覽車上的任崇威,在游覽車開進棒球場時,目光也不自覺地搜尋起那嬌小的人兒。
連著一個星期下來,不管他到哪個球場比賽,總是能在下游覽車時,瞥見她的身影。
盛夏的炎熱,她的臉頰總是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宛如紅女敕可口的隻果,煞是可愛。
她不會像其他球迷一樣,一窩蜂地簇擁而上、索取球員的簽名,只是靜靜地站在人群外,朝這個方向看過來。
不知怎地,他總是能輕易發見她可愛的身影,每回一見到她,心情便莫名地感到輕松愉快。
見到車窗外她那傻氣的模樣,任崇威唇線不自覺上揚。
「威,你在笑什麼?」
隊友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沒事。」他淡淡回應,旋即將落在舒品絜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
無論如何,接下來的比賽才是他該關心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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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風和日麗,晴朗無雲。
今天球隊沒有比賽,晨間的重量訓練一結束,便是球員們的自由時間。
任崇威回到房間,洗去一身的汗水,換上輕便的休閑服後,便到球員的專屬餐廳享用早餐。
「威,待會要去哪兒?」隊友野茂秀央端著餐點在他身邊的空位坐下。
他是日籍球員,威頓隊的新秀投手,由于與任崇威年紀相仿,同足外籍球員,兩人因此成為好朋友。
「還沒決定。」任崇威邊啃著涂滿乳酪的白吐司,邊回話。
他與野茂秀央是以英文溝通,只下過日本人的腔調听起來就是有點怪怪的,得稍微思考一下才听得懂。
「我們約了幾位長得漂亮、身材又火辣的女球迷一同出游,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啊?」
「不了,我今天不想去。」他意興闌珊地回絕。
「不會吧?!她們是你最喜歡的‘尢物美女’,你當真不去?」他的拒絕,讓野茂秀央驚訝極了。
假日和隊友一同約女球迷出去玩樂歡愛,可是他們紓解身心壓力的最佳方式。沒想到總是和他們一起行動的任崇威,居然拒絕了。
「多謝你的好意。」任崇威淡淡一笑,依舊婉拒。
平常他必定二話不說便答應,然而,他今天卻怎麼也提不起勁。
沒比賽的日子,照理說,應該非常輕松愉快,可只要一想到今天沒辦法見到那嬌小可愛的人兒,他的心情競莫各地一股煩躁。
他是中了什麼邪嗎?
吃過飯後,他獨自一人開車上街,既然不想相隊友一同出游,待在球員宿舍也挺無聊的,索性開車兜風、四處溜達。
同一時間,在洛杉磯的另一處,洪于璇的家中——
「難得你今天沒去看球賽,乾脆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到處玩玩吧?」洪于璇說道。
「不用了啦,反正我有帶地圖,語言溝通又不足問題,我自己去玩就可以了。而且,你不是還得去修學分。」于璇不像她已經放暑假,無事一身輕。
「那些無聊的學分哪有比我的好朋友重要。」她撇唇,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是你自己不想去上課,拿我的事情當藉口吧。」舒品絜調侃道。她推著好友走到門邊,然後把隨身包包丟給她。「快走吧,你老公等很久。」
「好嘛,那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喔。」洪于璇見到老公眉心緊皺,要是她再繼續耍賴不想去上課,他一定又會碎碎念。
洪于璇和丈夫離開家門後,舒晶絜拎起背包和備份鑰匙,也出了門。
她鎖上門,站在門前的人行道上,思索著該往哪兒去。
哎,沒有棒球比賽,見不到任崇威,她突然覺得心靈真是空泛——舒品絜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任崇威現在正在做什麼?她好想、好想見到他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