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痛嗎?」說著她又往她的另一只手上,更用力的劃下第二刀,接著她將刀子舉到她的臉上,「我如果往你的臉上劃下去,一定很好玩,你說是不是?」
「艾莉絲——」凌婧倪此時才驚覺她已經瘋了,毫無理智可言,心里只有對她的恨。「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就算是殺了我,狄修斯也不可能愛上你。」
「你給我閉嘴!如果不是你這個賤女人,狄修斯又怎麼會不愛我!只要你不存在,狄修斯一定會屬于我。」
「殺人得償命,我不值得你這麼做。」凌婧倪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沉著應對,才能救她自己以及她肚子中尚未成形的孩子。她還沒有告訴他她懷孕了呢!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會殺你了嗎?」她的刀鋒抵在她的臉頰上。「只要我用力一劃,你這張臉就毀了!」
「艾莉絲」
「哈……哈……」艾莉絲看著她有如垂死般的掙扎,狂笑出聲,然後用刀柄不斷在她的身體、月復部上用力的敲擊。
就在她更加瘋狂的高舉起刀,要往她臉上狠狠劃過之際,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砰」的巨響,緊緊握在她手上的刀子被人用力踢落在地。
艾莉絲尚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已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狄修斯一見到凌婧倪鮮血淋灕的雙手,和臉上滲出的絲絲血跡,他恨不得當場將艾莉絲這個該死的女人碎尸萬斷。
「你——怎麼會知道?」她才讓人將她從奧菲斯學院綁走不到半個小時,對她的折磨還不夠,狄修斯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發現。
「你這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凌小姐受傷了,你先送她去醫院,艾莉絲就交給警察處理。」安德烈趕緊出聲提醒他。
「狄修斯,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凌婧倪的話來不及說完,整個人便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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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修斯原以為幸福已經緊握在手掌中,卻是怎麼也想不到,幸福就像握在手中的流沙般,隨時都會從他的指縫間流走。
這讓他感到心慌意亂,他從來沒有感到這樣害怕過!
「醫生,她的情況怎樣了?」
「手臂上的傷縫了三十幾針,已經無大礙,不過……」
「不過什麼?」狄修斯緊張的抓著他問。
「她的月復部因為受到強烈撞擊,月復中的胎兒無法保住。」
「你說她懷孕了?」
「兩個多月了。」醫生只能安慰著他。「她還年輕,只要好好的休養,你們很快就會再有孩子的。」
沒多久,凌婧倪被推出手術房,送進了單人病房。
狄修斯緊緊握住她的手,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
他無法想象,艾莉絲劃在她手臂上的這兩刀,若是往她的心髒一刺,他可能早已經失去她了!那種痛,叫他如何承受得起!
他非常自責,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保護不了,才會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他早該想到艾莉絲是個怎樣的女人。
凌婧倪直到晚上才醒過來,當她一張開雙眼,看見狄修斯那張擔心的臉時,她才安心的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婧倪,我竟然無法保護你,讓你們受如此的傷害,請原諒我。」
「你們?」凌婧倪听到他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難道說……「孩子失去了嗎?」
「孩子沒了還可以再有,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了。」
凌婧倪悲痛的流下淚,別過臉,無顏見他。她竟然連他的孩子也無法保護,她怎能面對他!「狄修斯,對不起、對不起。」
狄修斯將她的臉扳過來,強迫她面對他。「婧倪,看著我。」
「我沒臉見你。」
「這事怪只能怪我,是我太大意,沒處理好艾莉絲的事。如果你再繼續責怪自已!只會讓我更加自責、更無法原諒我自己。」
「狄修斯!」失去孩子的痛,叫她怎能不怪自己?
如果她能小心點,孩子就不會失去了。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淚,「別再傷心了,你的眼淚比失去孩子還讓我心疼。」
凌婧倪只能不停的在心里對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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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婧倪住院的這幾天,雖然狄修斯從不說,她卻能感覺到失去孩子他有多麼難過。只是他怕她更自責,才從不表現出來。
一出院後,她馬上訂了機票,再和已經到義大利的駱亞佟連絡,決定在聖誕節之前飛往義大利。
她只留了一封信給狄修斯,告訴他,給她時間,也給自己時間。
到了義大利之後,為了不讓好友們替她擔心,她始終強忍著哀痛,強顏歡笑,和好友們一起過了一個快樂的聖誕節。
三天後大家陸陸續續離開義大利,回到不同的國家,繼續完成夢想。
而她的夢想和愛情卻遺落在倫敦,遺落在狄修斯的身上。
離開義大利後,凌婧倪並沒有再回到倫敦,直接買了回台灣的機票,帶著一顆遺落的心回到台灣的家。
她從行李箱里找出大門鑰匙,雖然才離開短短幾個月,卻讓她整個人生完全不一樣了!
回到家,她再也忍不住哀痛欲絕的跌坐在地上,盡情的放聲痛哭。
她的心好痛、好痛,失去孩子的痛,如螞蟻般啃蝕著她的心;離開狄修斯,更像是萬箭穿心,讓她痛不欲生呀!
「既然你這麼傷心難過,又為什麼要離開?」
狄修斯看見她留下的信,隨即搭著私人飛機來到台灣。
他以為她離開之後會直接回來,遂叫鎖匠把門打開,在家里等她,沒想到卻足足讓他等了四天之久。
凌婧倪一听見熟悉的聲音,以為是因為過度思念他而產生的幻覺。
她迅速抬起頭,淚眼婆娑,眼帶迷蒙的看著佇立在她面前的人。「告訴我,這不是我的幻覺,真的是你嗎?狄修斯?」
狄修斯蹲了下來,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指印瞬間烙印在她雪白的臉頰上。
凌婧倪被他打傻了眼,他的這一耳光,比艾莉絲拿著刀割她的手臂、用力的踢她的肚子還讓她感到痛楚萬分!
這並不是身體上的痛,而是心痛!
「你知道我從來不打女人的。」狄修斯一字一句的從齒縫中迸出話,足見他的怒氣有多高。「你卻可惡到讓我動手打你!」
「狄修斯」
狄修斯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你這個比艾莉絲還該死的女人,你明知道我已經無法自拔的愛著你,你怎麼能只留下一張紙,就這樣沒有任何不舍的離開我。你怎麼可以在打開我封閉的心之後,又那樣毫不在乎的走出我的世界?」
「我……」
「你說過,除非我親口說不要你,否則就算要你死,也不會離開我身邊的。難道這全都是你撒下的漫天大謊?」
「不是的。」凌婧倪猛搖著頭,淚如雨下。「離開你的這幾天,我的世界彷佛一瞬間整個被掏空了,沒有你,我感到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走?」
「你愈是溫柔的對我,我愈是無法面對你、愈是無法原諒我自己。」
「失去孩子我雖然傷心,但若要因此而失去你,我寧願從來沒有過這個孩子,你知道嗎?」
「狄修斯,對不起、對不起。」凌婧倪緊緊抱著他,听著他和她一樣紊亂的、心跳聲、熨燙著他如烈火狂燒的體溫。
她真傻,她怎能以為離開他之後,她的生命還能完整。
狄修斯尋找到她的唇,火熱的吻著她,啃咬著她的唇,雙手迅速的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似對她懲罰般的,毫不溫柔的佔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