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根心無法放心地想跟著他,卻被兩個兄長給拉住,只能又心急、又擔憂地看著他走出大門,直到門關上。
「爹地,你怎麼可以讓大哥、二哥把他傷得這麼重?!」任根心大聲地吼叫。「打人是野蠻人的行為,你們怎麼可以打他?我愛他呀!」
徐佩琦看著女兒哭成淚人兒,心疼不舍地走過去,摟著她,替她擦去臉頰上的淚,「好了,別哭了,哭腫了眼楮就不好了。」
「心心,這件事不能完全怪我們。」任樹冬說。
「不怪你們要怪誰?」
「全都要怪你!」任樹夏雖然也一樣疼妹妹,但他還算是全家最不會一味寵她的人。「你昨天說要帶男朋友回家—然後不說一聲跑出去,連跑去台南也沒打電話說一聲,讓全家人擔心得差點去報警。還有你自己剛剛說他對你做了那種事,听到你被人欺負、佔了便宜,若還不生氣,我們就不是人了。」
「就算如此,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她依然不認為自己有錯。
「老婆,你帶她上樓回房間,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準讓她一個人出門。」任強下了命令。
「爹地,你要囚禁我?!」任根心像是只受傷的猛獸,想保護自己地張牙舞爪。「你不可以這麼做。」
「這麼做全都為你好,以後你就會知道爹地的用心良苦。」
「不行,他被你們打到傷得這麼重,根本沒辦法開車,我得送他去醫院。」她想沖出大門,卻又被任強給擋住,「樹冬,帶你妹妹上樓,把她反鎖在房間,不準讓她出房門一步。」
「是。」任樹冬也不贊成妹妹再和嚴天灝在一起,完全和父親站在同一條線上,沆瀣一氣。
他走過去強拉著她上樓,不顧她的反抗、不顧她的拳打腳踢、不顧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就這麼將她強押回房間,並將房門給反鎖,不管她在房間里如何槌打著房門。
「心心,你就听爸爸的話,我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好,我們不會害你的。」
「二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任根心不管怎麼呼喊,任樹冬就是鐵了心不理她,不放她出去。
「沒爸爸的命令,我不會開門,你別再叫了。」
「二哥。」
「我要下樓去了。」「二哥,你別走呀、別走呀!」但不管她再怎麼叫,房門外就是沒了聲音。
樓下客廳——
「老公,你真要把心心關起來?」徐佩琦面露擔憂。
「不把她鎖起來,難道要她再跑去找那個窮小子嗎?」任強態度強硬。
「可是……」
「為了她以後一輩子的幸福,就算會舍不得、會心疼,也絕不能心軟。」
任根心在房里叫到聲音啞了、打到手都腫了,依然沒有人來替她開門,直到淚水流干、心也冷了,想著,難道她就只能這樣無力可回天?
嚴天灝帶著滿身的傷痕離開任家,根本無法開車,若他在半路上昏倒了,那又該怎麼辦呢?
她從房門前迅速沖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撥打著他的手機,但無論她怎麼打,他就是不接電話。
似乎打從一開始,他就習慣性地不接她的電話,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她趕緊打開抽屜拿出筆記本,翻找著辛亦帆的電話,從頭翻到尾,卻找不到辛亦帆的名字,「我沒有記他的電話嗎?」她又想到韋莛,再找一遍,她一樣沒他的電話,她本以為自己見過他們幾次,應該有他們的電話。
她又接連打了將近十通電話,終于輾轉問到韋莛的手機號碼,抄下後趕緊打給他,電話響了快十聲,才被接通。
「我是韋莛,若你要告訴我,我兒子被綁票了,那就請你好好善待他,我已無力養育他,我先向你道謝了。」韋莛率先放炮,最近接詐騙電話接到他都快發瘋了。
任根心根本听不懂他在說什麼,若是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她可能還會和他斗嘴鼓、杠上一杠,但現在她完全沒那個心情和他抬杠。
「韋莛,請你現在趕快到嚴天灝家里看他,他被人打了,受了重傷。」她語意梗塞,還帶著哭聲。
「你是誰?天灝又怎麼會被打?」
「我是任根心,總之你現在趕快去看看他好嗎?我求求你。」
韋莛啪一聲掛斷電話,離開正和一群朋友吃飯的餐廳,一邊走往停車場,一邊試著打電話給嚴天灝,但他卻沒接。
上了車後,他一路上超速,以最短的時間趕到嚴天灝住的地方,猛按著門鈴,他卻始終沒來開門。
他又再試著打他的電話,還是一樣。
他又急又氣地將電話闔上,正想打給辛亦帆時,手機響了,飛快地翻開手機蓋子。「喂——」
「韋莛,他回到家了嗎?」任根心又打給他,想知道嚴天灝的情況。
「沒有!」韋莛脾氣火爆地不禁對電話大吼。「任根心,你說天灝為什麼會被打?又是被誰打的?他的個性根本不會與人發生口角,更不會和人起沖突,是不是你惹的麻煩?」
「天灝是被我哥哥打的。」
「你哥哥為什麼要打天灝?是不是因為你跑去找他的事?」
「是有點關系。」
「你家都是野蠻人嗎?事情都不問青紅皂白、不問對錯嗎?他們憑什麼打天@?」
「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你現在別再罵我了,請你趕快先找到他才重要。」
「廢話,你以為我不著急嗎?他不接電話,你叫我去哪里找他?」
「那怎麼辦?」她完全六神無主了。
「怎麼辦?任根心,我警告你,天灝若沒事就好,要是有事我一定會找你算帳。」說完後,又氣沖沖地將電話給掛斷,他隨即打給辛亦帆,告訴他嚴天灝被打的事,讓他幫著找找看。
韋莛打完給辛亦帆後,離開嚴天灝的住所,打算開車往任家的路上找找,說不定會找到人。
就在他開車快到任家時,他的手機響了,他馬上接起來,「喂,我是韋莛。」
「我這里是佑生醫院,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嚴天灝的先生嗎?」
「他是我朋友。」
「他昏倒在車上,被人送到我們醫院來,我們在他的手機上看到這支電話號碼,才通知你,可以請你馬上來醫院嗎?」
「好的,我馬上過去。」韋莛方向盤一轉,往著佑生醫院的方向開去,同時也通知辛亦帆讓他趕到醫院來。
韋莛一趕到佑生醫院便沖進急診室,抓著一名小護士急切地問︰「嚴天灝人在哪里?」
「他現在被送去照x光片,你先在這里等一會。」
「他傷得嚴不嚴重?」
「這要問醫生,不過你不用擔心,他沒有生命危險。」這小護士看著韋莛,心里的小鹿又給他亂撞了起來。這男人長得又高又帥,那渾身自然散發的領袖氣息,就算急到跳腳,也一點都不損他的酷俊。
辛亦帆接到電話後隨即趕過來,一見到韋莛便問︰「天灝的情況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不知道,正在檢查。」
那名被抓著問話的小護士又被辛亦帆這個斯文非凡的帥哥給電昏了,前一個屬于剛毅俊酷型的帥哥,這一個屬于玉面書生的斯文型帥哥,完全不同典型,卻同樣迷人!
她到醫院工作了三年,從沒一次見到兩個這麼英俊又有型的男人。
他們一起在急診室等待,半晌後,嚴天灝被人推回了急診室,兩人一起靠過去。
「醫生,請問他傷得嚴不嚴重?」辛亦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