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別問,去了就知道。」忻炫彧把她推回房間。「快去換衣服。」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
忻炫彧先是愣了一下,最後還是走出她的房間,早已經習慣女人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卻忘了小襪保守得像是五0年代的女人。
夙小襪換好衣服回到客廳,馬上被忻炫彧拉著出門。不久後,車子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
「去見你爸爸。」
「我爸爸?!」夙小襪聞言,震驚的轉過臉看著他,「你說我爸爸?」
「你爸爸叫做章士杰。」
「你說我爸爸叫做章士杰?」
「老實說我去育幼院找過方院長。」
「你是什麼時候去育幼院的?」院長怎麼沒跟她說過這件事。
「就在我回美國之前。」他轉過去很快的看她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前面。「我因為想多了解你,想知道你成長的過程,更想知道我該怎麼愛你,才能讓你不受到傷害,所以我才去找了方院長。」
「炫彧,你——」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對她竟如此的用心,讓她好感動。
「我和院長聊了很多,知道了你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後來我想院長是因為了解了我對你的愛,才會將你母親留下的一封信,還有一只戒指交給我。我想她的意思是要我替你尋找你的親生父親,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後,再讓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見他。」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白金戒指交給她。
夙小襪拿著戒指,內心十分激動,她從來沒想過這輩子能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怎麼有辦法找到他?」
「我將以前你媽媽工作的地址,和受你媽媽所托將你送到南投育幼院的媽媽桑的名字告訴征信社,經過調查,查到那個媽媽桑在八年前嫁到印尼了。」
今天雖然是周末,高速公路上的車卻不多,因此他一直能將車速維持在一百公里左右。「找到她之後,我請人將自己的來歷告訴她,她才肯將你媽媽和你爸爸的事告訴我。然後我又請征信社找有關你爸爸的消息,很快的就有了結果。」
忻炫彧說到這里就打住了,知道她需要時間,好好的整理紊亂的心情。
車子下了交流道,直接往南投的方向行駛,約莫又過了一個小時,忻炫彧將車開到集集的一間療養院外。
「這里——」夙小襪望著門口療養院三個大宇,對這里她一點都不陌生,因為在她剛被送到育幼院時,育幼院就在這間療養院的後方。
「你爸爸家在南投是個望族,你媽媽在護校畢業後,就在這家療養院工作,有一天你爸爸不小心撞到她,才開始了一段愛情故事,後來你爺爺知道了,反對他們的交往,因為你媽媽沒有顯赫的家世。你爺爺用他的勢力和財力,強逼你媽媽離開你爸爸,離開了這間療養院,沒想到她竟懷孕了,你外公知道後逼她要將孩子拿掉,你媽媽死也不肯,他一氣之下,竟然中風。之後你媽媽為了你外公的醫藥費,不得已才會去做那種工作。就在你五歲那年,你外公、外婆在一次車禍中雙雙過世,你媽才會情緒崩潰自殺的。」
「他呢?難道都沒去找過我媽媽嗎?」
「有,找了好多年,最後是因為你爺爺弄了張假喜帖,騙了你爸爸說你媽媽已經結婚,你爸爸在傷心、絕望下,才听從你爺爺的話,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夙小襪激動的將戒指緊緊的握在手掌心中,炫彧說這只戒指是爸爸留給媽媽的訂情物,這是見證他們之間愛情的信物呀!
「你媽媽在遺書中,請人將你送到這間育幼院,我想她是想讓你在你爸爸的家鄉長大。」
「原來我爸爸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她淚如雨下,激動不已。
「你想見他嗎?」
夙小襪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她想知道親生父親的模樣,更想知道讓媽媽愛得無怨無悔的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在進去之前,我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
「嗯。」夙小襪點點頭。
忻炫彧牽著她的手,走進療養院,直接來到章士杰的病房,他卻不在病房里,問了護士才知道他的太太剛剛帶他到花園吹吹風。
兩人隨著護士來到花園,站在離他們約有三十公尺的地方,夙小襪就停了下來。
她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一個中年女人坐在一張石凳上,小心翼翼的喂著她爸爸吃水果泥,還不時細心的替他擦著嘴角,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一直在和他說話。
冷風徐徐吹拂,吹亂她的發絲,她擔心他會冷,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連脖子上的圍巾也拿下來,替他系上。
「她就是你爸爸後來娶的太太,三年前你爸爸中風後,被送到這間療養院,她每天早上八點就來,一直到晚上九點才回去,三年來如一日的照顧著他,無怨無悔。」
夙小襪拭去眼角流下來的淚水,轉過身,帶著笑容看著他說︰「我們回去吧!」
「你不過去嗎?」
「能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這樣就夠了。」她又瞄向那一方,能看到她的爸爸有個這麼細心的太太在照顧著,她就放心了,沒必要再出面擾亂他們的生活。
忻炫彧了解她的用意,摟著她的肩膀。「好,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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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台北,已是華燈初上、夜幕低垂之時——
「肚子餓嗎?想吃什麼?」
「我有點累,先送我回家好嗎?」
「我知道了。」
「炫彧,謝謝你。」夙小襪心中充滿著感激,真心的向他道謝。「還有謝謝你借錢給沈家鋼鐵廠,替育幼院買了土地。」
「你都知道了!我交代過浩峟別讓人知道的。」
「不是他說的,是照晴告訴我的。」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官照晴是個細心又蕙質蘭心的女孩,希望好友多加把勁,把她追上手。
「你應該讓我知道。」
「傻瓜。」忻炫彧伸手模著她的臉頰,「我愛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願意為你去做。」
「炫彧——」她又想哭了,為什麼他總是讓她這麼感動?「我該怎麼報答你對我的好?」
「你知道嗎?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挫敗,在愛情上、在工作上,你都是唯一讓我嘗到失敗苦果的人。」
「我有嗎?」
「在遇到你以前,對女人我無往不利,只要我一通電話,那些女人早就月兌好衣服,直接躺在床上等我的到來,但我知道那都只是一場游戲與交易,她們要我的錢,而我要的也只不過是性。」
「男人都是這樣嗎?」她想起了以前來找媽媽的那些男人。「為什麼男人可以和不愛的女人做那件事?」
「那只是一種生理需求,而且那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的事,我不會向你道歉。但是在認識你之後,我沒再和別的女人上過床。」
「我沒有要求你這麼做。」
「我愛你,我的感情、我的身體,只能只屬于你一個人,這也是對我所愛的女人的尊重。」忻炫彧輕吻著她的唇,享受著她的甜蜜。「公司成立五年來,再困難的Case,也從沒有難倒過我,更沒有失敗過,你們卻是讓忻宇第一個嘗到失敗的人。剛開始,是我想並購你們的品牌,最後你卻並購了我的心。」
「我並購了你的心?」
「是的,你不花一毛錢的並購了我的心。」
「忻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