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麻煩你去回覆華安爾,我們願意賣給他們。」
「我想知道你們突然轉變的理由。」
「你這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唆耶。」夙小襪感到不耐煩。「你要是不想賺這筆佣金,我們就直接去找華安爾。」
「小襪——」官照晴感覺到她今天的脾氣似乎特別大,怒火也特別旺。「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賣掉夙晴,這件事就當做我從沒提過。」
夙小襪這時才發現她的脾氣似乎是大了點,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不過她十分肯定的是她絕不是因為舍不得將夙晴賣掉,而亂發脾氣。
「照晴,你就當做我在發神經好了,別管我。」她站了起來。「我出去走走,你和他們談完,再打電話給我。」
說完,她似風般沖了出去。
「浩峟,這事交給你。」忻炫彧也丟了這麼句話,很快地抓起辦公桌上的車鑰匙,追了出去。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前一秒,他敏捷的閃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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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夙小襪瞪大眼楮,看著眼前高大的他。
「找個地方讓你把話說清楚。」
「把什麼話說清楚?」
「這就要問你才知道。」忻炫彧按下B2,電梯就這麼直接從二十五樓一路直達地下二樓,他拉住她的手腕,讓她坐上他的車,離開公司。
「你這是綁架嗎?」
「綁架?」忻炫彧側過頭,看她一眼,很快將注意力放在專心開車上。「綁架總要有理由。」
「綁架還要什麼理由?」
「你去過我家,剛剛也見過我的公司,你認為我會為了錢而綁架你嗎?」
「綁架不見得一定要為錢。」
「不劫財,那就是劫色嘍!」他實在不想評論她那發育不全的身材,但真是他交往過的女人中最糟的一個。
他真是想不透,自己到底是喜歡上她哪一點?或許是她清純如百合的嬌顏,或是她堅韌如小草的個性吧!
夙小襪不是听不懂他充滿揶揄的語氣,氣只氣在他說的是實話,讓她根本無法反駁,只能將所有的怒氣吞進肚子里。
「怎麼不說話?」
「繼續自取其辱嗎?」
忻炫彧看她嘟著嘴,忍不住爆笑出來。
「看別人自尊受到傷害,值得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嗎?真是沒品!」夙小襪斜眼瞪他。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
「你當我是白痴嗎?這不叫笑,難不成叫哭嗎?」
「好了,我不想跟你爭辯。」
「十足無恥小人。」她干脆將臉撇向車窗,也不想再跟他說話。
忻炫彧伸出手,拉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住。
夙小襪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怎麼也掙月兌不出他大手的緊握,「你放手。」
「不放,永遠不放。」他語氣堅定的告訴她。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這句永遠不放,強烈撼動著她內心中微弱的情感。
「小襪,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忻炫彧沒想到自己竟可以如此輕易說出喜歡她這句話,而此刻他對她的回答有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這不是笑話,當然不好笑。」
「你覺得捉弄我很好玩是不是?」夙小襪根本不相信在各方面都如此優秀的男人,會喜歡上她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女孩。
「你以為我是在捉弄你嗎?」
「不是捉弄,難不成要我相信你會真的喜歡上一個什麼都比別人差的女孩子嗎?」
「為什麼要對自己如此沒信心?」
「那你告訴我,你究竟喜歡上我哪一點?」她很認真的問他。「我長得一點都不漂亮,至少和那天和你在餐廳吃飯的女人比起來,她高貴得像顆珍珠,而我卻只是毫不起眼的沙粒。」
「如果蕭君君像顆珍珠,也只不過是顆養珠罷了。」
蕭君君,就連名字都比她好听。小襪,只不過是一雙隨時可以被人丟棄的襪子,多麼的貼切呀!
「我沒錢。」
「錢我已經夠多了,不需要你來錦上添花。」
「我沒家世背景。」
「你若嫁給我,你就是忻宇公司的總裁夫人。」
「你的意思是我要像棵菟絲花一樣,攀附著你而活嗎?」
「你不需要像棵菟絲花,你一樣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過你想過的生活。」
「包括我要繼續在夜市賣內衣也可以嗎?」她就不相信,像他這種身分地位的人,會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或是妻子,繼續在大庭廣眾之下,沒形象的扯開喉嚨大聲叫賣內衣褲。
「雖然我舍不得你工作得那麼辛苦,但是我知道你在工作時是快樂的,所以我可以不在乎。」
天呀!她被他這句話感動得眼淚差點要奪眶而出。
但是理智依舊遠遠凌駕于她的情感之上。
「你的不在乎,也包括不在乎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嗎?」
忻炫彧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輕輕一吻,「早在我還沒見過你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是個孤兒,我若是在乎,也不會喜歡上你了。」
「你可以不在乎我是個孤兒,是不是也可以不在乎我的母親是個靠出賣自己身體賺錢的妓女?」夙小襪說完後,仔細注意著他的表情和反應,從他原本緊握住自己的手,無意中放開了些,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忻炫彧聞言後,受到強大的震懾,閃過一抹無法置信的驚愕,但當他感覺到她的手想收回時,才猛然驚覺自己在無意間傷害了她。
他放開她的手,將車開到路邊停下來,他無法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談論。
夙小襪見他將車停在路邊,一顆心早已碎成千萬片,痛楚難當。但為了保留自己那僅剩的自尊,她臉上仍帶著笑容。
她不會怪他,怎能怪他,她知道,不管是誰,都無法接受這種事。
夙小襪在車一停住,馬上推開車門下車,速度快得讓忻炫彧來不及阻止她,只能趕快下車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往前跑。
「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不听我把話說完?」
「忻炫彧,求你別這麼殘忍,讓我保留僅剩的一點尊嚴。」雖然從小在育幼院長大,但她不認為自己低人一等,她的成績比別人好,她也很努力的工作,讓自己過著最充實、最快樂的生活。
現在卻因為他的出現,在他面前,讓她明白花了十八年建立的自信和自尊,就像是築在沙灘上的沙堡,只要海水一打上來,就全都蕩然無存,脆弱到不堪一擊。
忻炫彧看著她眼眶中閃爍著淚珠,卻強忍著不讓淚流下來的模樣,對她的倔強感到心疼不已。
他將她拉進胸前,緊緊地摟住她,希望自己寬闊的胸膛能為她擋去風風雨雨,成為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夙小襪僵直著身體,貼靠在他溫柔的懷里,感覺到兩顆心是這麼靠近,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他的胸膛好溫暖,他的雙臂好強壯,差點讓她誤以為這將會是她最後歸屬的港灣。
只是她很明白,這里不屬于她,從她五歲時母親拋下她自殺開始,她就已經注定這輩子要一個人漂泊在浩瀚無止境的人海中,獨自去面對不管多大、多無情的狂風巨浪。
夙小襪嗅著屬于他的味道,許久之後,她輕輕推開他,離開他溫暖的胸膛,往後退了好幾步,勇敢的抬起頭看著他。「不管怎樣,我還是謝謝你。」
「什麼意思?」
「謝謝你喜歡我,這對我來說,已經讓我感動不已。」夙小襪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孤獨的走著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