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落在中國城里玫瑰飯店的606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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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春節假期,一切回歸于正常軌道上。
溫惟竣想藉由忙碌的工作,減少思念貝曉路的時間,但工作再怎麼忙碌,也總有停下來休息的時候。
就像現在——
「真是抱歉,臨時爽約,讓你千山萬水獨行。」于右任在休息時間,跑來找他閑聊。
「算了,對見色忘友的人,我也只有認了。」
「呵呵……說話別這麼酸嘛!」他的心花怒放,和溫惟竣的哀怨欲絕可真是天壤之別。
「看你笑得花枝亂顫,是不是和你的青梅竹馬有好消息?」
于右任見他一語命中,羞紅著臉,搔搔頭,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傻傻的笑著。
「呵呵。」
「笑什麼笑,牙齒白呀!」對于他幸福的模樣,在一個感情不如意的人眼里,看得實在有夠礙眼。
「你怎麼了?月事不順嗎?」怎麼放完一個年假,到舊金山玩了一趟回來,變得陰陽怪氣。
「于右任,你以為這個笑話很好笑嗎?」
「的確是不怎麼好笑。」他聳聳肩膀。「要下然是怎麼了?就算我突然爽約,可你也沒虧到呀!我又沒跟你討機票錢,你干麼擺出一張像是女朋友跟人跑了的樣子?」
啊!一箭射中紅心。
溫惟竣閃過一抹痛苦神情。才短短幾天,他竟會想著她想到心都痛了。
不知道她是否回台灣了嗎?
「怎麼了?我說對了嗎?」不會吧!他只不過隨口說說,不,不對——「你又沒女朋友,哪來的女朋友跟人家跑了?」
「欸——」
于右任用他聰明的腦袋,很快的轉了轉,最有可能的是——「難不成你這次到舊金山有了艷遇,你對金發美女產生一見鐘情,現在正在害單相思?」
「你說對了一半。」溫惟竣承認了。或許這個滿腦子鬼點子的好友,真能替他想想辦法。
「是有艷遇?還是你的單相思?」
「都是,除了她不是個金發美女,而是道地的台灣美女。」
台灣美女!「留學生嗎?」
「不是,她和我一樣到舊金山旅游。」
于右任興趣大超。這可好玩了,認識他這麼久,可也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有如此大的魅力,搞得好友魂不守舍。
「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給我听听。」
「欸——」溫惟竣又嘆了口氣後,才慢慢的將他到舊金山後,發生的所有事全都鉅細靡遺的告訴好友。「事情就是這樣的。」
于右任听完他那驚天動地的旅游記事後,簡直駭到瞠目結舌。
就算是「台灣龍卷風」的編劇大概也寫不出這樣荒謬絕倫的爛戲碼,現在卻真真實實在好友的身上發生了。
行李被偷,背!
要投靠的表哥跑回台灣,放他鴿子,背!
找不到飯店投宿,差點得流落街頭,最後死皮賴臉的拜托一個倒楣的女人收留他,背!
最後好不容易賴到那女人收留他到回台灣,也以為有了伴,結果卻「破病」,最後幾天只能躺在床上度過,真背!
唯一算還有點幸運的是,那女人已經主動對他寬衣解帶了,這男人不知是「破病」破過頭,頭殼壞掉,到嘴的肉竟然就這麼放過!
「右任,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于右任面容哀戚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只能對你說,朋友,請節哀順變。」
「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出去可別說你是我的朋友。」他于右任怎麼會有這麼笨的朋友,真是丟盡男人的臉。
「如果你只是想損我,你可以滾了。」心情已經槽透了,他還繼續落井下石。
「好了,你也別泄氣,讓我這個賽諸葛來替你想想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
「不知道!」
「于右任,你覺得整我很好玩嗎?」
「是還挺好玩的。」迎接到直接飛射過來的厲眼眸光,他連忙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玩笑,正經八百替好友想想辦法。「不鬧你了。你知道她在哪家公司上班?」
溫惟竣搖搖頭,「不知道。」
「住址、電話?」
「我沒問。」
「你說她在舊金山念書過,知道念的是哪間學校嗎?」
「不知道。」
「你和她相處了將近十天,除了她的名字,和知道她是個女人外,你到底知道什麼?」
「還知道她是台灣人。」
「不錯,還會開玩笑,還不算太嚴重。」
「我想,我和她可能沒有緣份吧!」
「廢話,你們要沒有緣份,怎麼會千里迢迢飛越太平洋,跑到舊金山去相遇!你別太泄氣,相信我,你們絕對會再見面的。」
「多久?一年,十年,還是等到我們都白發蒼蒼時。」
「你要真喜歡她,就算要你等一輩子,你也會等下去。」于右任想到自己的單戀終于開花結果,好友卻正陷入愛情泥沼里,想想他還真是幸福。「對了,你可以打電話到舊金山的什麼飯店找她,也許她還沒回台灣?」
「是玫瑰飯店,我打過了,她在我走了第二天就退房了。」
「喔!」真慘!「對了,這個讓你魂牽夢縈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貝曉路。」
「背曉路!怎麼有人姓‘背’,你遇到她,難怪你的運氣會這麼‘背’!」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是寶貝的貝。」
「我就說嗎?怎麼有人姓那個‘背’!」他哈哈大笑。「好了,別想太多,我會幫你再想想辦法。」
「謝謝你,右任。」
「三八兄弟,我現在徜徉在甜蜜愛河里,你卻徘徊在痛苦深淵中,我太幸福會感到愧疚的。」
「去你的!」于右任不消遣他就受不了。
「上班時間到,我回去工作了。」
第六章
貝曉路風塵僕僕的回到台灣後,她母親和姥姥不但沒打算放過她,反而打算變本加厲,積極安排起相親,打算對她實施疲勞轟炸,直到她肯結婚為止。
她們的理由是,她的個性過于隨性,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就像這次沒說一聲,過年前竟然一個人跑到美國去。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她到美國念什麼書,學些什麼新女性。新觀念,說什麼女人也該有事業,女人也能在工作上追求成就,女人不是只能待在廚房而已!
「曉路,你知道幾個孩子里,姥姥最疼你的,現在姥姥都這麼老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兩腳一伸,你不會讓姥姥走得不安心吧!」曾姥姥開始演起戲來。
「姥姥,您身體硬朗,一定會長命百歲,還能看到姊姊的兒子娶妻生子,您還
可以當外曾祖母。」
「外孫女都望不到了,我可不敢指望我有那個命!」
「媽,您就原諒女兒,是我不會敦孩子,才會讓您年紀都這麼大了,還得為外孫女操心。」貝曉路的母親曾淑琴配合著母親,一搭一唱的唱超雙簧。
「四個姊姊都已經嫁了,也生了孩子,你們也算子孫滿堂了,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她們會唱戲,難不成她就不會嗎?
「哎呀!你就是不肯結婚,要是等你生了小孩之後,你就會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情了。」
「很抱歉,你們可能又要失望了。」
「貝曉路,你不把我氣死不甘心嗎?」曾淑琴氣得一手權起腰,一手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淑琴呀!現在還是大過年的,別說死呀死的,不吉利。」曾姥姥反而安撫起女兒來。
「早知道她會這麼不听話,當初就不該再生她。」
「媽,你會再生我,還不是為了再拚一個兒子看看,誰知道還是拚不到,生了又不能把我塞回去,你也只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