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在門外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沒事就好。」
賀颽直到外面沒了聲音,才對她小聲道︰「我現在放開你,你可別再叫了。」
程亦菁一得到自由,隨即用力的呼吸。她差點給憋死了!
「你想謀殺我嗎?」她用力的將他推繭,拉起掉落在地上的棉被,遮住自己的身體。「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們結婚了呀!」
「我沒有得健忘癥,當然知道我們昨天己經結婚了。」
「那你問怎麼一回事,是指什麼?」
「我的衣服怎麼全不見了?」
「昨天我們從飯店回來時,你在車上睡著了,我就抱你回房間,看見你身上還穿著禮服,睡覺一定會很不舒服,才替你將它給月兌掉,讓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賀颽向她解釋著。「你不知道人的睡眠品質是很重要的,我曾經看過一篇報導,當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報導中說,人睡覺時最好是果睡,對……」
「STOP!」程亦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的她哪里還有精神去听他的長篇大論。
而他果真乖乖的閉上嘴。他知道有很多人都有起床氣,如果她也有起床氣,掃到他,那他不就倒楣透了!
「你老實告訴我,昨天你有沒有對我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你是說我幫你月兌衣服時,觸模到你的……」
「賀颽,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程亦菁瞪著他,強忍著即將爆發的火氣。
我當然知道你在說什麼,只不過!
昨天害得他一整晚在這種寒冷的天氣洗好幾次的冷水澡,還失眠了一整夜,他怎麼可以不報報仇。
「你對昨天的事,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嗎?」賀颽的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
「廢話!我要是有印象問你干麼。」
「其實……」他故意支吾其詞的。
程亦菁听到他的其實時,心已經涼了一半。
難道說──她的清白就這麼毀了,而可恨的是她還無處可訴!
「其實就算你的心里是個男人,但你的外表終究還是個女人,而我一直都是個身心健康的男人,一個美女就躺在我身邊,我怎麼會沒有感覺,況且昨天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不能怪我呀!」
程亦菁並未等他把話說完,臉已經深深的埋在棉被里了。
她並不怪他,只怪自己為什麼要睡死過去,就連她怎麼進這間房、怎麼被月兌掉衣服,甚至被……她都不知道。
「你……你還好吧?」賀颽感到有些心虛,伸手想安慰她,但才剛踫到她,就被她的低吼聲給嚇得收回了手。
「你不要踫我!」
「你不要難過嘛,我相信你的‘女朋友’一定不會怪你的。」他一想到她和她的‘女朋友’擁抱的那一幕,心里還真的有一點後悔──他可以不要這麼君子,可以再卑鄙一點,昨天晚上就要了她。
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老婆,這是他應得的權利呀!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算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懊海也無法挽回。
反正那也只是一片薄薄的東西,又何必去在乎呢?
就當作她小時候騎腳踏車時,不小心受傷失去了就好。
「你──」
程亦菁抬起頭來看著他。「請你先出去,我要起床換衣服了。」
賀颽逼不得已,只好隨便套上衣服和休閑褲,先下樓去。
她在他離開房問後,看見自己的一箱行李在房間的一隅,將它打開來找出換洗的衣物後,便進浴室里梳洗堪去。
賀颽下了樓,看見家人全都在客廳里。「爸、媽早。」
「昨晚睡得還好吧?」賀母問著兒子。
「媽,您這不是多問的嗎?他睡到這麼晚才起床,當然是睡得很好了。」賀翔戲謔的說。
賀颽瞪了多嘴的大哥一眼。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睡得很好了?
唉!只能怪自己千算、萬算卻不如天算。
「新娘子呢?還在睡嗎?」盛子悅也關心的詢問了下。
「她已經醒了,說要先洗個澡,等一下就下樓來了。」
「那你不在房間陪老婆,下樓來做什麼?」賀翔又問。
賀颽忽然想起有件重大的事還沒跟他說清楚。「大哥,我有事要私下跟你說,我們進書房談。」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里說?」
他看一眼父母,又看一眼大嫂,然後說︰「這是關于男人的問題,在這里說不太方便。」
「男人的問題?!」
隨後,兩兄弟走進書房,賀翔往書房里的一張沙發上坐下來。
「你想跟我談什麼男人的問題?」
「你上次跟我說,進公司幫忙和結婚讓我選擇一種,現在我巳經結婚了,對于進公司的事──」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反悔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況且做人怎能言而無信。」
「那就沒問題了。」沒想到大哥還挺有信用的。
「我就讓你再逍遙半年,半年後你再進公司。」他在賀颽準備開門出去時,又丟下這一句。
賀颽聞言,迅速的轉身沖過來,揪住他的衣服,大聲叫罵著,「賀翔,你在耍詐嗎?」
「我哪有耍詐?」賀翔笑笑的將他的手給拉開,對于他的怒不可遏完全視若無睹。「我只說兩者讓你選擇,並沒有跟你約定過,你結婚後進公司上班的時間。」
「你──」
「你大哥我是過來人,知道新婚期間要你馬上進公司上班,的確有點殘忍,所以我特別通融你,再多給你半年的時間陪陪新婚妻子,免得你怨我這個當大哥的不通人情。」
哼!你會耍陰的,我就不會耍卑鄙嗎?
他的怒火很快就消失,臉上浮起了笑容。「其實我也不貪心啦,當然也很清楚我身為賀家的孩子,對賀遠集團也有責任。」
「嗯,很好。」賀翔滿意的點點頭。「難怪人家說男人一旦結了婚,就會變得更成熟。」
「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是三十三歲時才進公司上班,為了尊重你這個大哥,我也不能超前,所以我決定等你一樣的年紀再進公司。」
「賀颽你說什麼?!」
「別激動,今天是除夕夜,可是不能大聲吵架的喔,而且爸媽都在外面。」
「我不會答應的,最多半年。」
「大哥,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賀颽臉上揚起得逞似的笑容。「我可以在三個月之內結婚,當然也可以在半年後就離婚。」
「你是在威脅我?」賀翔氣得臉都綠了,沒想到他會用這一招來威脅他。「我不會接受你的威脅。」
「那我們就試試看嘍!」賀颽說完便拉開門走出書房。
可惡的賀翔,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像你投降嗎?
我們兄弟的這場戰爭會繼續持續下去,現在就暫時算是一比一平手!
洗完澡後,程亦菁選了一套不太中性的衣服換上,將頭發稍稍的擦干,這時她才發現原來他的房間這麼大,看起來約有二十幾坪,就連剛剛她洗澡的浴室也有四、五坪,都比她以往往的房間還大,而整間房間甚至比她的姜母鴨店還大上許多。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所謂的豪宅,總覺得那大概只有一些像是王永慶、張忠謀、曹興誠那些富可敵國的有錢人才可能住得起的訑方。
她記得賀颽說過他家只是做個小生意的,但在昨天的婚禮上,卻來了好多的政商名人和媒體記者──單以排場來看,賀家就絕非等閑之家!
門外傳來敲門聲,她從鏡子中看見推門而入的賀颽,見他一臉戰戰兢兢的表情,她忍不住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