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看也不用訂婚那麼麻煩,干脆我和他直接去公證結婚就行了。」
「這怎麼行!你可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又不是跟人家跑,怎麼可以這樣偷偷模模的跑去結婚。」程李阿足一听見她說要去公證結婚,馬上大聲的反對。
「什麼叫做偷偷模模,這是節約能源。」
「愈說愈不像話了。」
「阿菁,如果你不想這麼早結婚,就等明年再說。」程德遠不希望女兒是因為家人的關系而勉強結婚。
「不,爸,我想早一點結婚。」程亦菁對父親笑了笑。人家都說父親和女兒比較同心,看來是真的,或許他們前輩子真的是情侶吧!所以爸才能如此的了解她的心。
「對啦、對啦!女兒養大早晚都是人家的,早點嫁,我們也可以早點了卻我們的責任。」
「媽,你就去跟賀颽說,我們就那一天結婚。」程亦菁說完後,便走進她的房間,拿她要的東西後又出去了。
「老婆,這樣好嗎?」程德遠總覺得女兒結這個婚,好像是為別人結的。
「你不用擔心啦,那個命理師說他從沒看過這麼速配的八字,我們阿菁將來是少女乃女乃的命格,結婚後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希望如此,否則你就真的是害了女兒一生的幸福。」
「你盡避放心,我做過上百對的新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對是過得不幸福的,更沒有人離婚,我幫我們女兒挑選的對象,絕對不會錯的!」
程亦菁木然的坐在新娘休息室里,接受所有認識與不認識的親戚朋友真心與不真心的祝福。
涂在她臉上厚厚的妝,想必都已經僵硬到快要龜裂了。
自從她一點頭答應嫁人之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並不需要她去煩心,從訂禮餅、挑首飾、選婚紗禮服,幾乎全由她媽和賀颽兩個人包辦。
她無所事事的模樣完全不像個新娘,反倒她媽忙碌的樣子,更像是新嫁娘。
而她所該負責的就只有試穿禮服,然後當個芭比女圭女圭一樣跟著他去拍婚紗照。
然而她不得不贊賞賀顓的眼光,全套的鑽石飾品,一條鑽石項煉,一對耳環、兩只各約莫一克拉重的戒指,在設計上並不特別的華麗,然而簡單中又有它獨特的味道,是屬于那種有個性的設計。
她對鑽石並不懂,然而從鑽石面的切工和它散發出來的光澤,不用看也知道價值不菲。
他到底多有錢呀?
就拿她身上穿的這套香奈兒白色婚紗來說吧,賀颽選的這一套背心式的婚紗,在領子上並非傳統的圓形領,而是方形領,將她縴細的脖子和線條優美的肩膀,以及雪白的肌膚做最完美的呈現,配上戴在脖子上的鑽石項煉,簡直是完美無缺。
從一大早五點多,她就被叫起床,先是弄頭發、化妝、換禮服,待拜完祖先後,他們立即舉行訂婚儀式。
訂完婚之後,又坐上勞斯萊斯的加長型禮車,如果她不結這場婚,她這輩子大概永遠沒機會戴上價值百萬的鑽石,坐上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就算現在要她死,也該死而無憾了。
今天的訂婚儀式完全是采取中式的禮儀,下午,她卻被禮車接到一所教堂,舉行了西式的基督教婚禮,場面嚴肅穆而隆重。
結束了西式的結婚典禮,此刻的她坐在飯店的新娘休息室里,等待著這場重頭戲囍宴,等宴客結束,這一場漫長又累人的戲才算真正的謝幕!
她曾問過賀颽,這只是一場戲,有必要如此的大費周章、勞師動眾心化大錢去搞這些毫無意義的場面嗎?這場婚姻時時都可能結束,有必要這樣浪費嗎?
賀颽卻告訴她,他雖然只是個廣告模特兒,卻了解就算一場戲中只要有一個觀眾,他就要對這一名觀眾負責任,要演就要演得最真實,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整個劇情中的一部份,少掉任何一場,戲就不是戲了。
或許吧!
她知道這是他的謬論,但她卻無異議的接受了他的解釋。
因為她的心里很明白,就算她反對也沒有用,忙碌的人並不是她,花錢的人更不是她,她又有什麼好不滿、好抗議的?
這時,休息室的門又被推閣了,程亦菁看著走進來的人,臉上終于漾出今天第一個笑容。
她看著三個好友,笑容里多了絲無奈。
「你們不跟我說聲恭喜嗎?」程亦菁笑問好友。
「你做事情都非得用這種方式來嚇人嗎?」僩性較為火爆的游家寶劈頭就問。
她們三個都是在中午十二點左右時,分別接到程亦菁打給她們的電話,那時她們都還在被窩中,睡得昏昏沉沉,她卻傳來今天早上訂婚了,下午在教堂舉行結婚典禮的消息,希望她們過去觀禮。
原先她們都還以為這只是她愛作弄人的一種玩笑而已,根本不把她的話當真。但後來又分別接到其他兩人互打來的電話之後,才打電話到程亦菁的家里,從她大嫂的口中得到了證實,便趕緊趕到她說的教堂,看見她穿著白紗禮服,站在紅地毯的最前端,正在和新郎交換戒子,她們仿佛被雷狽狽地敲了一記,整個人都昏了。
直到這時,她們才有機會跑來找她問個清楚。
程亦菁對三個好友的責罵只是莞爾一笑。
「亦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倪暖暖十分的擔心。「為什麼之前都沒听你說過?」
程亦菁之所以沒事先告訴她們,那是因為她不知該怎麼跟她們解釋,更不想讓自己有逃婚的機會。
而之所以會在下午的婚禮舉行之前打電話通知她們,也是因為不想事後被三個好友責怪。
她們可是她唯一通知的朋友呀!
「你們都有看過李安導演的‘囍宴’吧?」
「你的意思,這只是一場戲?」聰明的曾向陽,馬上听得出她所說的意思。
「理論上是這樣。」
「那個人瘋了嗎?花這麼大手筆,去搞一場假婚禮!」
「你們已經有經過公開儀式,這不會是場假婚禮。」倪暖暖說。
「沒錯,不過他已經簽了一張離婚協議書給我,我們這個婚姻只要維持一年,我想離婚就可以離婚。」這也是她最後肯答應他演這場戲的原因之一。
「我還是無法理解。」游家寶說。
「我也是。」雷向陽附和道。
倪暖暖走過去,輕輕的擁抱著她,並在她的臉頰上一吻。「亦菁,恭喜你,也祝福你。」
而這一幕卻正好被推門進來的賀颽撞見了,他的心里無來由的浮起了一絲的妒意。
而跟在他後面被擋住的左思彤不解的問︰「你干麼呀?」
「喔!沒事。」賀颽甩甩腦袋,將剛剛那一幕給甩出腦海中。
雖然他早就知道她是個同性戀,但看見自己的新娘在他眼前和她的‘愛人’親吻、擁抱,他的心里還是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而令他感到更加吃驚的是──他竟然會有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算是盛子悅和他大哥在談戀愛時,或左思彤嫁給佟羿時,也從不曾有過!
這……
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思彤撇過賀颽,走向新娘子。「好漂亮的新娘呀!可惜、可惜,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她語氣中充滿著惋惜。
程亦菁的三個朋友,听到她的話,皆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賀颽卻只有盯著倪暖暖瞧。她的笑容溫柔、甜淡,有一股讓人很自然的想接近她的力量。
難怪她會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