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那是梁妍雪!
她還沒離開咖啡廳,而他也就這麼站著,一動也不動。她坐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直到天色被一片黑幕拉上,才見她站了起來,離開咖啡廳,最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唐權很清楚一件事實.就算她欺騙了他,他卻依然深愛著她!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的痛恨她,也痛恨自己!
愛情原來只是把傷人的刀,輕易的就將人割得傷痕累累。
「副總裁早。」梁妍雪一見到唐權提著公事句擊講文田即站起來恭敬的問候。
唐權只是淡淡地點點頭,對于她能這般裝作若無其事大感佩服。
將公事包放在辦公桌上.他看見一個紅色的盒子。拿起來打開一看,是他在美國時,強拉著她到珠寶店買的戒指。
這只戒指雖然不昂貴,卻是唯一一只他為女人所挑選的,對他來說具有不同的意義。
十分鐘後梁妍雪拿著行事歷,敲敲門。
敲門聲響起,才拉回他游蕩的心神。「進來。」他將戒指隨手丟進抽屜里。
梁妍雪走進來,打開行事歷開始將他今天的行程工作念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唐權對于她完全地公事化,感到非常地不舒服。
「副總裁,請問你還有沒有什麼事交代?」
「你找個時間去珠寶店幫我買條項鏈。」
「請問大約多少錢?對方的年齡大約多大?」
「你不用去在乎多少錢,是個年輕女孩子,年紀和你差不多吧。」
唐權故意這麼說,只為了想知道她會不會傷心難過,又想知道她真的能這麼放得開嗎?
「是的,我知道了。」
梁妍雪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不要在意。「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事了,你出去吧!」
「是的。」她點了個頭後,便轉身離開。
唐權看著她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心中不禁想問,她真的可以毫不在乎嗎?
受傷、難過、在乎的人就只有他嗎?
難道說她真的從沒有愛過他,愛的只有他父親給她的錢?為了錢,就連她的貞節也可以毫不在乎的給了他?
離開他的辦公室後,梁妍雪的雙腳開始顫抖,原來偽裝是這麼難、這麼痛苦的事。
但是她知道自己做得很好,也只能繼續這麼做下去。
中午休息時間一到,她拿起皮包,準備先到東區的百貨公司為他挑選他交代的項鏈。
天空一片陰覽,和她此刻的心情十分符合,看來下午可能會下傾盆大雨。
趁著還沒下雨,還是趕緊去將事情辦一辦。
唐權在辦公室里忙得不可開交,下午兩點和客戶有約,要談關于下季合約的事情。
他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核對文件上的資料。
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進來的人並不是梁妍雪,而是一個陌生女人。
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一直到掛了電話後.才開口問他.「你有什麼事嗎?」
那名被委托的女職員將手上的便當拿過去,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副總裁,剛才梁秘書出去時叫我幫你買的便當。」
以前他的午餐總是她幫他準備的,他從來不需費心。
「梁秘書人呢?」
「她說要去買個東西,匆匆忙忙的走了。」女職員向他鞠了個躬。「沒事的話,我出去了。」
「嗯。」唐權看著桌上用塑膠袋裝著的便當盒,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站起來,走到窗邊,早上還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怎麼現在竟下起了大雨。
下吧!盡量的下吧!
雨過天晴之後,就什麼事都沒了!
另一頭,梁妍雪買好了項鏈走出百貨公司,才發現真的下雨了,而且雨勢還不小。上班時間就快到了,唐權下午兩點和客戶還有約,現在不回去不行。
而這種雨勢,看起來一時半刻也停不了。
梁妍雪冒著大雨沖到馬路邊,叫了輛計程車趕回公司。回到公司時,還是遲到了十分鐘。
她一進辦公室,馬上向唐權道歉,「副總裁,很抱歉,我遲到了。」
唐權看著她,眉頭不禁全皺在一起。並不是因為她的遲到,而是因為她那濕透了的衣服。
「上班時間都過了,你去哪里了?」
梁妍雪因淋到雨而微微發抖,將手上的一個小紙袋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我去買你交代的項鏈。」
他根本不在意什麼項鏈,只想將她抱在懷里溫暖她。但最後還是硬下心,冷言打發了她。
第九章
炎熱的夏季慢慢過去,秋的腳步悄悄來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這麼毫無聲息的潤過去。
坐在窗前的書桌,梁妍雪打開好久沒寫的心情記事。拿起寫作時慣用的筆,將自己這一陣子發生的事,透過文字,將最美好的感覺留下來。
以後,這本心情記事便是她最美好的回憶。
「二姐。」梁莎莎敲了門後就直接推門而入。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區?」
「二姐,你還有沒有衛生根,我的上個月用完了,忘了再買。」
「衛生棉!」梁妍雪的腦袋轟然一響,炸得她魂都飛了!
「怎麼,你也沒了嗎?那我去找大姐拿。」梁莎莎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梁妍雪從床頭櫃員下面的抽屜拿出一包衛生棉給她。「你拿去用。」
「二姐,謝謝。」
梁妍雪在小妹離開她房間後,趕緊拿出記事本,翻開她的經期紀錄表,這一看,她整個人嚇呆了!
兩個月!
她已經兩個月沒來了?她竟然疏忽了。
難道說她——懷孕了!
天呀!如果她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
不行,冷靜下來,先別自己嚇自己,或許是因為受心情影響,也可能是壓力大的關系。
對,一定是這樣的。
第二天,梁妍雪因為不安,還是先去藥房買了驗孕紙,回家驗了後,得到的答案仍是她懷孕了!
懊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爸媽知道了,她又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呢?
還是說趁著還沒三個月,去醫院將這個孩子拿掉。
然而,他是一個新生命,孩子是無辜的,她能忍心剝奪小孩生存的權利嗎?
最重要的這個孩子是唐權留給她唯一的禮物。
梁妍雪到隔壁房間找大姐商量,這件事暫時不能給爸媽知道石則他們一定會被她給氣死!
「妍雪,這麼晚了,有事嗎?」
梁孀的床上攤開了幾張經濟日報,這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課。
「大姐,你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沒問題,你說。」梁孀的視線依然沒離開報紙。
「大姐,我們到樓下去講好嗎?」
終于,梁孀將頭抬起來,看見她一臉凝重的表情,馬上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吧。」
兩人來到樓下的店面,只打開一盞小燈。
「你要不要喝什麼?」梁孀打開冰箱,問著她。
「我不想喝。」
梁孀拿了瓶鮮女乃,打開封口,大口的吸著。「你要跟我說什麼?」
「大姐,你還是把牛女乃先喝完,我怕你待會兒會被我嚇到。」
「有什麼驚天動地、駭人听聞的大消息嗎?」
「大姐,我……我想……我可能懷孕了。」梁妍雪說得吞吞吐吐。
梁孀只是愣了約三秒鐘,很快的就恢復正常的思考能力。「多久了?」
「差不多兩個月。」
「孩子的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梁妍雪搖搖頭。「我不打算讓他知道。」
兩人都已經分手,又何必因為一個意外而改變了,況且就算讓他知道了,他也只會拿一筆錢叫她去把孩子拿掉。
他已經傷了她,她怎麼能讓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也受到傷害和羞辱呢?
梁孀听她這麼回答,便知道她一定和那男人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