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康珩先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再走到吧台後,煮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端給她。
「謝謝。」季芯逸接過咖啡,聞著咖啡散發出來的濃郁香味,啜了一口後,再將熱騰騰的杯子放在桌上。
他也將杯子放下,溫柔的替她撥開散落在前額上的頭發。「芯逸,是不是我媽媽對你說了些什麼?」
「董事長沒有對我說什麼。」
「那你--」
「康珩,你老實告訴我,」她打斷了他的話。「你在兩年多前,是不是曾發生過車禍?在車禍之後,你失去記憶,忘了過去的一切,甚至忘了你自己?」
「是誰告訴你的?」齊康珩看著她,從她眼里的擔憂,看得出來她為他感到心痛。
「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不是真的?」
「沒錯,我的確是發生過車禍。」
「除了你的家人,其他的人、事,你都想起來了嗎?」
「事實上我到現在連有關于我家人的事,也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們告訴我,再片段、片段的組合起來。」齊康珩並沒有騙他,事實上他的記憶,完全是屬于另一個人的記憶。
「這麼說你對以前的一切,都完全不記得了嗎?」如此一來丁依倫所說的一切,可能都是真的。他和丁依倫曾經深愛過,她現在還一直在等著他記起他們曾經共有的記憶。
「我不認為記不記得以前的一切有那麼重要。」
「當然重要。」一個人怎能沒有過去,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會有未來嗎?「除了你的家人外,或許你早已經有個論及婚嫁深愛著的女朋友,你喪失了記憶而忘了她,她卻仍舊一心一意痴等著你記起她。」
「我相信我絕對沒有你說的已經論及婚嫁的女朋友。」
「你為什麼能這般斬釘截鐵的肯定?」
「一個人不管失憶與否,個性與喜好絕對不會有太大的不同。如果我真的有所愛的女朋友,為什麼這兩年來她不曾出現過?」
「她或許就在你的身邊,只是你沒去注意罷了!」
「如果你所說的是丁依倫,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女朋友。」
這兩年來,丁依倫不管如何對他表示愛意,他就是無法喜歡上她。而她也在苦無對策下,采取別的方式,她以為只要贏得他母親的喜愛,就能讓他接受她,不過只怕她要大失所望了。
「如果她真的是呢?」
「我向你保證,她絕對不是。」不管以前的齊康珩愛過誰,他現在深愛的女人只有一個,她的名字就叫做--季芯逸。
「如果,我是說如果--」齊康珩將手放在她柔軟的唇上阻止她的話。
「芯逸,我愛你。」他凝視著她的眼楮,深情款款的對她訴說出心里最真切的愛。「就算失憶以前的我有過女友,那也是因為我未認識你。就算我以後會記起所有的一切,我的未來依然只有你。」他的生命都可以為她而犧牲,他還有可能會去愛上別的女人嗎?
季芯逸看進他的眼楮里,從他的眼里看見真誠無瑕的愛。言語可以騙人,眼神卻騙不了人。
一張用滿滿的愛編織而成的網,焉是她能逃得出去的!
齊康珩看見了她內心的掙扎,一邊是接受齊康珩的愛,一面是無法面對對玠甫愛情的背叛,兩者強烈的煎熬著她。
他實在不願看到她如此為難,「芯逸,我不會逼你背叛深愛的他,我只希望你能在心里空出一點點位子,讓我替他來愛你、照顧你。」
話一落,他的臉靠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輕柔吸吮著她的甜美,他的手隔著衣服撫觸著她的背脊。
季芯逸在他溫柔的唇吻上她的那一刻就投降了,對他的溫柔、對他的熾愛,對他無怨無悔的感情投降了。
在他情深意切的話語之後,她怎麼拒絕得了他的愛?!
就算會下地獄,就讓她下地獄吧!
忘了玠甫,心里已被他濃烈的愛給佔據。
季芯逸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輕啟朱唇,如烈火般猛然燒超的愛火,已在兩人之間一發不可收拾的蔓延開來。
直到這一刻,齊康珩才真正的感覺到她接受了他。
他的吻更加大膽、更加激狂,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挑撥出她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狂野。他的雙手大膽的滑進她的衣服里,撫觸著她柔女敕如嬰兒般的肌膚,進而侵略她胸前的雙峰。
齊康珩將她抱起來,走向幾步之遙的床上,他的眼楮片刻都舍不得離開她的臉上。
當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時,他坐在床沿。「芯逸,你願意嗎?」
她沒有回答他,只是自己將衣服褪了去,用行動來回答他。
齊康珩接手,慢慢的月兌去兩人身上的累贅,直到兩人完全的果裎相對。
季芯逸多了一份羞怯,雙手護住胸前,沒有勇氣去面對他赤果果的愛意。
「很美,別把它遮掩起來。」
他將她護在胸前的手拉了下來,唇齒再次吻上了她的唇。溫柔灑遍她全身,他將她鎖在自己的懷中,用他所有的一切好好的愛她。
齊康珩的身體,玠甫的靈魂,交織而成的愛,就像一朵綻放的花朵。只為一個叫做季芯逸的女人。
「芯逸,我愛你。」
「康珩,我也愛你。」季芯逸勇敢的將自己的感情說了出來,卻在心里加了一句,「玠甫,對不起,我背叛了你的愛,願來生我再來償還你對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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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霈,我該怎麼辦?」季芯逸就像是溺水的人,迫切的想要抓住什麼,可以解救她免于沉溺。
「發生什麼事了?」左渝霈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她從她臉上痛苦的神情,感到她的心慌意亂。
「我該怎麼辦?」季芯逸抓著她的手,眼中是一片茫然。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幫你。」左渝霈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也為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我愛上了康珩。」她說出這話時,沒有甜蜜的喜悅,只有痛苦的表情。
「你說你愛上了齊醫生?!」左渝霈瞪大她的單鳳眼,一副無法相信的樣子。
「是的,我愛上他了,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了。」季芯逸淌著淚,痛楚不已的點著頭。
「你是擔心他不愛你嗎?」
「不,」她搖了搖頭。「他也愛我。」
「那你在害怕什麼?」既然他們兩個彼此相愛,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抗拒我心里對他強烈的愛意,我真的努力過,卻仍舊情不自禁深深愛上他。」
「芯逸,你是害怕對不起在你心里的那個男人嗎?」左渝霈知道她的心結。
「我已經對不起他了。」她痛苦的將臉深埋在自己雙掌之中。「玠甫是為了救我才會失去寶貴的生命,現在我竟然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左渝霈心疼的將她摟在懷里,讓她的臉靠在她肩膀上,給她安慰。「芯逸,那是場意外,沒有人願意發生。」
「沒錯,那是場意外,但是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為什麼是玠甫?!」
「芯逸,別這樣,相信玠甫也不願意見到你為他這般痛苦。」左渝霈不斷的安撫著她。「他一定希望你能再擁有幸福,如果他在天有靈,看到另一個男人代替他來愛你,他一定能更放心。」
「真的是這樣嗎?」
「換個角度來看,如果是你,你也不希望他一輩子別為你守活寡,而是找一個愛他的女孩子,代替你來照顧他、愛他,不是嗎?」
季芯逸思索著她的話,霈霈說得沒錯,換成是她,她也希望有另一個女孩代替她來愛玠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