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亞樵被她的反應弄得心力交瘁,卻又不忍再責怪她。他拉下她的被子,「就算你恨我,也不要和自己作對。」
「可不可以請你離開,讓我好好的休息,我現在什麼話都不盡听、不想講,更不想看見你。」
易席若說了這段話後,就沒有再和他說過其他話。
***。
陳克強回去拿了衣服又來醫院之後,卻看見風亞樵一個人坐在病房外面,整個人像是呆了。
他這個樣子如果讓他的歌迷們看見了,只怕都會被嚇跑。
「你怎麼不在病房里陪席若?」
「她不想見我。」
「她受了傷,情緒比較不穩定,說的只是氣話,你不必當真。」陳克強將帶來的衣服交給他。「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進去看看她。」
風亞樵接過來,點了點頭。
陳克強輕輕敲了門兩下,等不到任何的回應後使自己推門而人。
「還痛嗎?」他把專程買來的花插在一旁的花瓶上。「你怎麼不讓亞樵進來陪你?」
「如果你是來當他的說客的話,就請你出去。」
「請我出去,還算客氣,我以為我會像亞樵一樣被轟出去。」
「你——」易席若睜大眼楮瞪著他,忽然看見他腰上的行動電話。「把你的電話給我。」
「把電話給你做什麼?你想用電話打我嗎?」
「你到底借不借?廢話這麼多。」
陳克強見她的反應沒什麼變,依言的將行動電話交給她。
「你的電話可不可以打回台灣?」
「就算你要打到非洲也沒問題。」他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輕松話,又得到了易席若的一個白眼。
她撥了電話回外婆家。
「喂,我是範依予。」現在是放暑假的時間,只有她這個為人師表的閑閑沒事在家,不用上班。
「表姊,是我。」易席若一听到她的聲音,眼淚就忍不住撲籟籟的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在哭?」範依予被她的哭聲弄慌了。
「表姊,我在香港出了車禍。」
「車禍!什麼時候的事?要不要緊?」
「只是一些皮外傷,不是很嚴重。你能不能來香港一趟接我回台灣?」
「風亞樵呢?他不管你嗎?」
「他死了!」易席若氣得口不擇言。
範依子卻誤以為風亞樵在車禍中死亡,趕緊的說︰「好好,和趕緊辦好簽證就過去接你。」
「表姊你拿文筆抄一下。」
「好,你說。」她一邊听一邊抄。
易席若握住行動電話,小聲的問陳克強,「你的電話號碼幾號?」
陳克強念了給她,易席若又念了給範依予听。「表姊,到時你就找一個叫陳克強的人,他會去機場接你。」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過去。」
「我等你。」易席若說完才將行動電話丟還給陳克強。
他接過後,忍不住問︰「為什麼要我去接你表姊?」
「你不去接沒關系,我自己去接。」她一身傷的跑去機場接人,看他的良心能不能安。
「我怕了你,我幫你去接就是了。」別說她了,就連風亞樵那一關他就過不去了。
第八章
易席若果真從發生車禍後足足三天來都沒有再跟風亞樵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多看他一眼也沒有。
這幾天風亞樵又因為新專輯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每天公司醫院兩頭跑,卻還要應付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緊跟著他的記者。
最讓他心痛的是,易席若到現在還是不肯開口對他說一句話,他超強的耐性簡直快被她的強脾氣給氣瘋了,如果不是看在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他一定會將她吊起來好好的打一頓。
或許他在這整件事上沒先弄清楚,是他不對,但他已經跟她賠過不知多少次的不是,無奈她卻始終來個相應不理。
今天他一定要和她把話說清楚,看看她到底想怎樣?
「你就算是生我的氣,也該氣消了吧!」風亞樵捺著性子說。
易席若依舊是相應不理。
「易席若,你再不開口說一句話,我……我……」
她只是直直的看著他,她倒想知道他想怎麼樣?
是他先傷了她的心,現在還敢這麼地凶她!
「好吧!算我投降,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不再生氣,才肯再和我說句話?」他現在求的只有這樣。
「去讓那個徐安兒親自來向我道歉。」
「席若,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不能這麼就算了?況且這整件事錯的人也不全都是安兒一個人,你也有不對的地方。」風亞樵太了解安兒的個性,這輩子要她向別人道歉,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對不起,我是個小氣的人,我沒有宰相的肚子。」哼!總說一句他就是幫徐安兒。
「席若。」
易席若轉過去,背對著他,不願與他多說一句話。
「席若,你真的願意看見我們這一段愛情就這麼結束嗎?」
「這是你的選擇。」她的心也痛楚不堪呀!
「你這麼說對我太不公平了,如果我們的愛情真要畫上休止符,那也是因為你選擇的。」
「風亞樵,當你將徐安兒緊緊摟在懷中時你就已經做了選擇。你看不見我被你傷害的心,你的不信任讓我感到更加心寒。」易席若看著他,好久好久。「我不知道這樣的愛情是真正的愛情嗎?對不起,我很笨,我真的不知道。」
「席若,我對你的愛你真的感受不到嗎?」
「對不起,我說過我很笨。」
「算了!」風亞樵知道自己敗給她了,對她付出了這麼多,得到的竟只是她的一句「我很笨」!
風亞樵落寞的轉身走出病房,什麼話也不願再多說。
易席若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忍不住賓落下來。她用力的.咬著下唇,不願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直到現在,才了解到自己對他的愛竟是這麼地深,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愛上他,或許風亞樵比她還了解自己,早就看清楚自己也喜歡他的心,才會提出三個月要讓自己愛上他的賭約!
原來——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雖然非常的愛他,但強烈的自尊卻不容許別人隨意踐踏。就算將會因此結束這段感情,她也絕不會後悔。
風亞樵才剛離開,病房的門卻又被打開,易席若趕緊拭去眼角上的淚水,不願讓人看見她的脆弱。
她一抬頭,看清楚來人是徐安兒時,她的臉色微怒。「你來做什麼?」
「我可是好心的來看看你。」徐安兒說。
「你別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風亞樵現在不在這里,你想演戲給誰看。」她會好心,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你有話快說、有屈快放,少在哪里說風涼話。」
她後來問了陳克強,才知道原來徐安兒家里很有錢,她才會如此跋扈蠻橫。一想到那天她左一聲亞樵哥、右一聲亞樵哥,頓然感覺到惡心。
「既然你這麼直接,那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你。」
「要說就說,廢話那麼多。」
「亞樵哥是屬于我的,誰也搶不走!」徐安兒打從第一次見到風亞樵開始,她已經決定長大後要當他的新娘,好不容易她已經滿╴二十歲了,怎能忍受別的女人搶走她的最愛。
「風亞樵如果愛你,誰也搶不走他,如果他一點都不愛你,你也抓不住他。」若他不愛自己,她就算想拿條繩子綁住他,也綁不住。
「亞樵哥他當然也愛我。你也看到了,那天亞樵哥護的人是我。」
「那我就先恭喜你,也祝福你能真正的綁得住風亞樵。」
「你——」徐安兒原本是想來刺激她、羞辱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是這種反應,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你開個價,要多少才肯離開亞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