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強,我不是刻意的想對你隱瞞,而是在我心里,多麼希望能忘掉這個快讓我窒息的身分背景!」這是屬于他個人的傷痛,外人是無法體會的。
「等等,你們剛剛說的是英國最大、最有勢力,足以撼動整個英國經濟的英森集團嗎?」陳克強終于找回了他的聲音,終于讓他聰明的腦袋恢復正常運轉。
「除了英森集團有這個能力外,還有哪個集團能與之抗衡。」徐安浦說。
「我從來不知道我竟然認識一個家世如此顯赫的人物,我的後半輩子只要死巴著你,就一輩子不愁吃穿了!」陳克強開著風亞樵的玩笑。
難怪他當初會毫不考慮的將三千萬港幣的廣告酬勞,眉頭一皺也不皺的給推掉。單憑英森集團的財力,足以買下世界卜許許多多的小柄,又怎會在乎那區區小錢!
若不是為了易席若那女人,他根本不可能去接,看來他真是愛慘了她。
「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寧願和你凋換,我還能活得自在些。」至少陳克強可以選擇他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像他,一出生一切就都已經注定。
這一切對他說來,就像是拋不開的枷鎖,將他的一生緊緊鎖住。
「怎麼你好像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風亞樵看起來還真不是普通的討厭錢!
「你以後慢慢就會知道。」
「安浦,我想這張專輯是最後的一張,至于演唱會的部分,原本預定十場,我想增加到二十場,算是答謝這兩年多來始終支持我的Fans。」風亞樵說出他最後的決定。
「等等,為什麼這是最後一張專輯,又為什麼是告別演唱會?」
「克強,我真懷疑你怎麼會是這個圈子的紅牌經紀人?」連舉一反三的能力都沒有,又怎能八面玲成的周旋在這個復雜的圈子?
「當然是憑著我的聰明才——」陳克強頓然住口,恍然悟徹!
他們兩人看著陳克強一臉呆然的表情,同時笑了出來,他這副模樣,若是讓平常與他討價還價的廠商看到,一定無法相信他就是那談起酬勞時一臉精明干練的名經紀人!
「克強,如果你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圈子,可以跟著我回英國。」當初是因為他要進這個圈子,陳克強才會被他抓來當經紀人,而這兩年多來,他旗下的藝人也只有他一個人,可見他並不是真的有心待在這個圈子。
「以後再說吧!倒是你,如果就這麼回英國去,你和易席若的事會有什麼打算?」
「我知道她一直想到英國念書的心願,如果她肯的話,我會替她安排一切。」
「只怕——」
這時他們三人同時听見外面傳來吵架的聲音,暫停話題,風亞樵先出去看看究竟——
***
易席若跟著風亞樵一起到了唱片公司,風亞樵要她以助理的身分每天陪在他身邊。這段日子他都為了新專輯的事在忙著,並沒有太多時間陪她。
他和陳克強他們在開會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四處逛逛。
易席若到外面買了一杯咖啡,才剛回到會議室外繼續等開會中的風亞樵時,忽然被從轉彎處跑出來的女人撞到,手中還沒喝半口的咖啡就這麼全灑在那名女人身上昂貴的香奈兒名牌服飾上。
易席若果愣的看著她跑了好遠才買到的咖啡,竟然就這麼泡湯了。
然而隨之而起的是那名女人的尖叫聲!「啊——我的衣服。」
「你叫什麼叫,是你走路不長眼楮,還敢叫那麼大聲。」易席若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說誰走路不長眼楮?」和易席若相撞的女人正是徐安浦的妹妹徐安兒。
「除了你還會有誰?」
「你賠我衣服。」這套衣服是她前幾天從英國回來時專程繞到法國去買的,她今天听哥哥說風亞樵會到公司,才專程穿上,就為了他。
現在她一身雪白的衣服被咖啡漬染黃了一大片,叫她怎麼去見她所愛的人。
「我為什麼要賠你衣服?」莫名其妙!
「你弄髒了我的衣服當然得賠我,你可知道我這套衣服可是十幾萬塊港幣買的香奈兒名牌。」徐安兒瞧一眼易席若全身上下便宜的地攤貨,眼神中露出了鄙夷。
「我管你是什麼香奈兒,總之我沒讓你賠給我一杯咖啡就已經很好了。」易席若最討厭狗眼看人低的人,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看她的年紀也和她差不多,她會有錢也只不過是上輩子燒了好香,這輩子才會投胎在有錢人家里,她所有的錢可不是全都她自己賺來,根本沒有什麼好炫耀。
「你——」徐安兒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眾人呵護在手心中的寶貝,從沒受過這種氣,叫她怎能忍受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有膽子這麼對我?」
「我管你是誰?就算你是英國女王也不干我事。」
「你知道你現在站的是誰的地方嗎?」
「我管他是誰的地盤。」她可不是被恐嚇大的。
「我哥哥是這間唱片公司的亞洲區總裁,換言之整個公司數我哥哥最大,你惹了我,我會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易席若一點也不怕的笑了笑,「那又怎樣!」就算她爸爸是董建華也與她無關。
「你!」
風亞樵在會議室開會,听到外面易席若似乎在和人吵架的聲音,一打開會議室的門,果然就看見易席若和一個女人發生爭吵。
第一次在公車上,他已經領教過她吵架的功力,如果他不過去看看,只怕那個女人會被易席若氣到吐血。
風亞樵走了過去,看著地上咖啡灑了滿地。「發生了什麼事嗎?」
徐安兒一听見他的聲音,隨即換了另一張臉孔,一臉笑得如燦爛的朝陽般,和剛剛潑婦罵街的模樣截然不同。
易席若可真是領略到一個女人變臉的速度!
易席若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安兒便搶先了一步。
她轉過身去,馬上擺出小女人的嬌柔模樣,並且惡人先告狀,「亞樵哥,這個沒教養的女人,撞到人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你說誰沒教養?」罵她可以,卻不可以罵到她的父母。
「除了你還會有誰?」徐安兒幾乎將整個胸部都彩貼在風亞樵的手臂上。
「我要你馬上收回這句話,並向我說對不起!」
「如果我不呢?你又能怎麼樣?」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到時候要她吃不完兜著走。
易席若突然跨前一步,讓人措手不及的舉起手甩了她一個耳光。
徐安兒被這一個耳光打傻了,風亞樵也被易席若突然打人的舉動嚇住,同時也包括因久等不到風亞樵而出來看看的陳克強和徐安浦。
「席若,你怎麼可以打人?」
「我為什麼不可以打人,難道就準她隨便罵我的父母嗎?」易席若十分的憤怒。
徐安兒的眼淚就像被旋開的水龍頭,洶涌的流了出來。她窩進風亞樵的懷里,脆弱得像只小貓般。
風亞樵不停的拍著她,眼神中充滿責備。「不管怎麼樣,你先動手打人就不對!況且還是你先不小心將咖啡潑到安兒的衣服上,你理應要向她道歉。」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將咖啡潑在她衣服上?」是她來撞她的耶!易席若感覺到自己被他的不信任傷害了。
再看看他當著她的面前抱著別的女人,完全不顧她的感受,這就是他說喜歡她的表現嗎?
「亞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陳克強看見易席若一雙眼氣得快要噴火,再看看風亞樵懷中抱著徐安兒,不免替他和易席若的愛情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