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有當事者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場夢,亦不會船過水無痕。
曾經受到的傷害永遠都在,傷痕永遠抹滅不去。
不管是烙印在他心口上的傷痕,還是刻劃在程暟儂心里的傷痕,永遠都抹煞不去。‘季颿將自己重重的摔進沙發里,他感到好累好累!
掏出一根煙,點燃了火,吞雲吐霧卻也難解積壓在心中的那股氣。
在沉默安靜之中,那扇未上鎖的大門被推了卉。
季颿听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快速的抬起頭看著推門而入的人。當他見到裴騄時,臉上難俺一抹失望之情。
他不禁笑了。
他到底還在期盼什麼?期盼她的出現嗎?
若她還在日本,只怕現在巳再度被收押在警察局里。若是證明了她的無辜,也因為自己對她的傷害,而遠離這塊傷心地,她恨他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再踏進這里一步呢?
一切只能說緣盡了,但情,真的可以就這樣了嗎?
裴騄拿著程暟儂回澳洲之前請他轉交的東西。「這是程暟儂要我交給你的東西。」
「她呢?」季颿拿著包裝精美的禮物,沒有勇氣拆開來看。
「回澳洲了。」
裴騄搖搖頭,看來他果真什麼事都不知道。他慢慢的將所有的事詳細的告訴他,表示多虧程驥在他辦公室後面的房間偷裝了電話竊听器,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開所有的謎底真相,還給程暟儂一個清白。
「我該相信她的,不是嗎?」季颿感到無限的懊悔與自責。
他離開日本之後,想了很多,雖然他和程暟儂認識的時間並不久,然而他真的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她對他全心無悔的愛。
當她求著他相信她時,那眼神仍是如此無垢,完全不像說謊時的眼神。
若當時他能冷靜、理智的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或許他就不會朱去她了。
旁人都能看得出程暟儂對他的愛,為什麼他卻盲目的看不見,愚蠢的不肯相信她?
「水,我伺你,你記不記得你在十二年前曾經去過東埔寨的事?」裴騄在這次事情發生之後,才听管駢提起關于「糞雨」那個程式的事。
這問題讓季颿不禁想起他在十八歲時,曾經去過東埔寨,後來回阿拉伯之後發現感染了瘧疾,發高燒好久,燒退之後,對于在東埔寨所發生的事都不太有印象。
經裴騄這麼一提及,他這才想起,但他的記憶中,對于程暟儂的印象實在不太深刻。
「回來之後的那場斑燒,讓我根本記不得在東埔寨曾發生過什麼事。」
「你不想去問個清楚嗎?」
季颿看著裴騄,他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
「這只是個借口,理由是你愛她。」裴騄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程暟儂是個很好的女孩,別放開她。」
「在我這麼對她之後,你想她還會想再見到我嗎?」若是他,只怕所有的愛早已被滿腔的恨所取代。
她若是還想再見到他,也不會急著離開日本了。
一個她所深愛的人,竟然親自報警抓她!只怕她對他只有恨了……
「我相信她到離開之前,對你未有過任何怨恨,相反的只有無盡的愛。」裴騄指著季颿手上拿著的禮物。「你應該有她澳洲的地址,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你還欠她一句對不起。」
裴騄話說到這里,站起來離去。接下來就要看他怎麼做了,別人無法替他作任何決定。
季颿在裴騄離開之後,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是一組咖啡杯。
他認得這一組咖啡杯,他們曾經用這組咖啡杯喝過咖啡。記得當時她還傻氣的說,她希望這對咖啡杯上的男女是他們兩人的化身,永遠只屬于彼此。
而如今她卻將咖啡杯全留給他,一個也沒帶走,是否表示她從今而後要徹底的將他遺忘?
不行!他絕不許她忘了他!
因為他愛她!
他欠她的何止是一句對不起,還欠她一句「我愛你」。
別說是澳洲,就算天涯海角,他也要將她找回來!
★★★
季颿在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帶著一顆堅定的心,不辭辛勞的趕到澳洲,並輾轉找到程暟儂位于墨爾本的家。
「對不起,請問程暟儂住在這里嗎?」季颿用標準的中又問著眼前的中年婦人,她的五官和程暟儂長得有些相似,看起來應該是她的母親。
「請問你是——」程母仔細盯著眼前器宇軒昂的男人,女兒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男人,她怎麼不知道。
「我是她大學時的學長,因工作的關系到澳洲出差,所以才想來看看她。」季颿不得已撒了點小謊。「我叫季颿,請問她在家嗎?」
「很抱歉,你來得不是時候,她現在不在家。」
「不在?」她會去哪里?「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再過來。」
「她去日本了,短時間內不會回澳洲。」
「請問她去日本做什麼?」
「她是去報恩——」
程母將十二年前一段如夢魘般的記憶緩緩的說出來,這段記憶對程家來說充滿著傷痛,現在想起仍讓人感到驚恐害怕。
但不知怎地,她竟對眼前的陌生人細說起這段記憶。
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除了父親和弟弟外,女兒就不曾與任何個男人有過接觸與交往。
眼前這個人對她來說,或許有著特殊的意義。
季颿听完程母所說的話,終于將一切的謎解開了!
原來程暟儂真的是來報恩的,他十二年前將她從人口販子手中救回來,對于這段記憶,完全不存在。
她卻深探的記在心里,為了報恩二個人從澳洲遠赴日本,而他帶給她的卻只有無盡的傷害。
等等,她母親說她還在日本,難道說她沒有回澳洲?!
季颿向程母告辭之後,馬上打電話回日本給裴騄,問清楚事情的原委。
後來在楚憐心的說明後,才知道原來程暟儂在回澳洲的那天,雷凱也來到日本,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就將程暟儂帶回阿拉伯了。
她們之所以沒說是因為當時季颿不在日本,說了也沒意義。另一個目的則是這是季颿欠程暟儂的,如果他真的有少要追回她,不管她身在世界哪個角落,他也要找到她。
就這樣,季颿風塵僕僕的從澳洲又趕到阿拉伯,天知道這是他自從離開阿拉伯到日本創業之後,第一次再度踏上這塊土地,只為了找回他所愛的女人。
季颿從機場直奔父親雷凱住的「皇宮」。
稱之為皇宮可是一點也不夸張,雷凱的錢多到可以買下好幾個小柄家,更遑論在阿拉伯蓋一座佔地數干坪的家,前庭後院就像個公園般,網球場、游泳池,甚至高爾夫球場也有。
而三層樓的建築,一兩百間的房間,才足夠他那堆大妻小妾,再加上他數之不盡的兒女住。
季颿的母親當然也住在皇宮里。
季颿一回到家後,來不及去跟他好些年不見的母親請安,直接奔到雷凱的房間。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一兩百間的房間找他想找的人。
砰!一聲,門應聲而歐,連敲門的手續都省去了。
第十章
「儂兒在哪里?」季颿一見到雷凱,劈頭就向他要人。
「什麼儂兒?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我听不懂。」雷凱對兒子曾對程暟儂做過的事感到氣憤難消,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讓他找到人。
「你不要跟我裝瘋賣傻,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她嗎?」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父親,早讓他跪在地上求饒了!
「你要真有辦法,就自己去找人呀!」他就是要氣死他,他最痛恨不懂疼惜女人的男人;像他雖然老婆一大堆,可是對每個都愛惜如命、疼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