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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警察積極的著手調查這件商業間諜案外,狂霸三公子也在努力,他們相信以他們的能力,一定比警察辦事更有效率。
裴騄以抽絲剝繭的方式,將所有知道、參與過設計的人一一篩選餅濾,找出了四個可疑的人。然後做了季颿常做的事,到各個銀行去調查每個人的帳戶,最後發現,業務部的部長市東政雄帳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筆三千萬日圓,另外研發部的近藤部長也有一筆一千萬的匯款。
他又利用匯款人的姓名和帳號查到,這兩筆匯款全都來自澳洲一個名叫布魯斯的帳戶。
當然這並不能代表他們兩個就是商業間諜,況且匯款是從澳洲匯來的,而程暟儂也是來自澳洲,到目前為止,的確不能將她的嫌疑給完全排除。
「怎麼樣?」管駢剛從醫院回來,今天他有一個重大的手術,在手術房里待了七八個小時,一出手術室便馬上趕回來。
裴騄將從電腦印下來的資料拿給他看,「你看。」
避駢接過手來看。「你有沒有查過水的秘書?」
「上島芳子?」
「沒錯,我直覺她的嫌疑很大。」管駢不知怎地,似乎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不安的神情。
「我查過了,她的戶頭很正常,沒有任何來路不明的錢。」裴騄也懷疑過上島芳子。
「也查查她親人的帳戶。」
「我知道了。」寧願錯殺一百,不願錯放一個,凡事還是得謹慎點。
「風,你也查查程暟儂的出身背景。」並不是他們真的懷疑她,而是巧合的相關,讓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
「冰,你認為程暟儂接近水是有所目的嗎?」
「不,我想證明的是水並沒有愛錯人。」若程暟儂接近季颿真的只是為了這個價值數百億美金的軟體,只怕季颿失去的不是其他,而是他的心,以及他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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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暟儂獨自冷靜的想了好久,仍舊想不出那片光碟片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皮包里,感覺上這一切就像是個陷阱般,且完全是沖著她來。
只是她想不出來,她到底曾經得罪過誰?
來到季颿的住處外,按了許久的門鈴,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沉重的身子慢慢的滑坐至地板,她將臉深埋進雙膝間,淚水順著臉龐滾滾而落。
她的心好痛好痛,她並不怪他誤會她,只怨他為什麼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為什麼不相信她?
她是這麼地愛他,怎麼可能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從白天等到天黑,從天黑等到深夜,從深夜又等到天色微明,她等了一天一夜,終于——
季颿直到天亮才回到住處,準備洗個澡再去公司。
他一踏出電梯,就看見程暟儂,他冷漠的走過去,掏出磁卡開門進去,正要跨進去之前,忍不住再低下頭看了一眼,心一橫,將門給關上。
程暟儂直到听到關門聲,才將頭從兩膝間抬起來,她想站起身,然而一夜沒有動過的雙腳發麻了,她還沒站起來便又跌坐下去。
強迫自己站起來,她用微弱的力氣拍打著門扉,「颿,我求你開門,求你听我解釋,開開門,听我解釋。」
只隔著一扇門板,季颿清楚的听到她有氣無力的拍打和呼喊聲,他強迫自己絕不可以再對她心軟,她對他的欺騙與玩弄已經夠了,如果再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他就是世界上最笨的人。
走到吧台,隨手拿起一瓶酒,眼楮卻被放在吧台上的一組咖啡杯吸引住。是一組很特殊、精致的咖啡杯,純白無瑕,杯騄的部份有著淡騄色的幸運草,一片幸運草代表著一份幸福。
可對他來說,一片幸運草代表著一個謊言,原來所謂的幸福只是用許多的謊言所築成。
那香醇濃郁的咖啡也只是愛情的毒藥!
季颿拿起那組咖啡杯用力的往地上一摔,漂亮的杯子碎了一地,像是他那顆碎了一地的心,永遠也無法復原。
你真是個大笨蛋、大白痴,才會去相信她所說的每句沾了蜜的謊言!
在門外的程暟儂也听到碎裂聲,拍打門板的手倏然停止,呼喚聲亦梗在喉間。
淚水奔流,一切的聲音全都停住,只有一樣停不下來,就是她的感情,她對他的愛情就像長江的水,永遠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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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程暟儂在見到管駢時,只來得及吐出這兩個字,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避駢快速的抱住她,從她身體傳來的熱度,他隨即明白她暈倒的原因。趕緊將她抱進房里,他拿出醫藥箱先替她打了一針退燒針,再拿出一瓶葡萄糖液替她注射,補充些營養。
這兩天她根本沒吃多少東西,難怪身子會那麼虛,抵抗力減弱。而季節交替時,特別容易感冒。
當管駢提著醫藥箱走出房間,急促的門鈴聲在此時響起。
他走過去打開門,見到一副氣急敗壞的程驥。「看你氣成那樣,誰惹你了?」
「還有誰?」熱情如火的程驥,被季颿固執得像顆頑石氣得快要發火。「除了水,還會有誰?」
「水又怎麼惹到你了?」
「我剛剛去找他,他只對我丟下一句他要暫時離開日本,而關于程暟儂的事一叨交給警方調查就走了。」
「他有沒有說要去哪里?」季颿在這個時候離開日本,也只是為了逃避吧?
避駢替季颿感到難過的搖搖頭,一個再強的男人也總有脆弱的一面,而這一面就是感情。
「踫到感情的事,又有什麼男女之分呢!
「沒有,我不讓他走,他竟然揍了我一拳。」季颿揍在他肚子上的那一拳下手還真重呀!就像他是他前輩子的仇人,仇恨延續到這輩子。
「算了,或許他出去散散心也好。」
一個為愛出走,一個為愛生病,看來誰也不好過。
「喂,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他還有心情出去散心?」
「那就交給我們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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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趕快來听听!」程驥將聲音開到最大,讓所有在房間里的人都可以听清楚。
「听什麼?」裴騄不解的問。
「噓!別說話,安靜的听。」程驥按下錄音機上的句一定鍵,一切的答案就在此解開。
「對不起,我不能這麼做。」
「為什麼不能,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
「你別逼我,我真的不能這麼做。」
「你想想你的女兒吧!若是你還想要你的女兒活命,就照著我的話去做,否則……」電話里的男音語帶恐嚇。「我知道今天社長已經將光碟片交給你拿去申請專利,你今天就把它拿來給我。」
「部長!」
「下班後你就拿著光碟片到築地的魚市場,把東西帶來就能把你女兒帶回去,否則——」
「我求求你別傷害我女兒,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將東西帶給你。」
「很好,事成之後,我會好好的犒賞你,不會虧待你的。」
「我只要我的女兒平安,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對話只到這里就斷了,程驥將錄音機關掉。
「你怎麼會有這段錄音?」管駢問。
「你別管我怎麼會有這段錄音。」這種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怎麼可以說出來,況且他這個電話竊听器還是偷偷裝在季颿辦公室後面的小房間。
只是他沒想到,上島芳子竟然會跑到那間小房間偷打這通電話,否則怎麼也不會錄下這段話。
「這女人的聲音是上島芳子,但男的聲音又是誰!」管駢再問。
「業務部的市東部長。」程驥說︰「他用上島芳子的女兒逼她偷取扁碟片。」
「現在事實的真相已經大白,只要將這卷錄音帶交給警方,就可以洗刷程暟儂的冤屈。」